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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39)

吃饱喝足,她回到楼上,黑猫正蜷缩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等。

见宴屿眠回来,赶忙站起身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马上开始讲。”

宴屿眠将椅子搬到窗边,望着夜色中延绵不绝的雨幕,开始讲述一个名叫“印斯茅斯”的港口小镇的故事。

雨声成为了最好的伴奏,宴屿眠故意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烛火跳跃着,在墙壁和地面投下它们摇晃的影子。

“最终,赵四计划救出他因疯病被关在大牢里的表弟,他们将一同前往冰冷深邃的海洋,作为名叫深潜者的种族,跪拜在耸立着无数立柱、雄伟壮丽的宫殿里,永远生活在那片荣光之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再度降临。”

故事结束,黑猫早已趴在窗台边上,它猩红色的眼眸望着宴屿眠,疑惑道:“深潜者是鲛人那样吗?”

宴屿眠:“可比鲛人丑多了,你想想人头鱼身和鱼头人身的感觉能一样吗?”

黑猫恍然,最终评价道:“那阿洒脱死肯定很喜欢深潜者,因为它们是鱼。”

宴屿眠莞尔,它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反正把这家伙喂饱了就行。

莲生倒是疑惑:“真的有这种生物吗?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所以才叫做故事啊。”宴屿眠接着他小衣服的后领,放在自己掌心里。

“我要是说有某个存在有着和身体一样大的脑袋,胸前和后背都生长着诡异玄密的纹路,身体里的内脏血管和骨头全都变成一团团扭曲的棉絮,怎么摔都摔不死,并且还能够将自己的灵魂释放,听起来也很吓人吧?”

莲生:“……好像是的。”

“挺晚了,都休息吧,明早看看雨能不能停,采购完物资我们就离开。”宴屿眠只穿着里衣躺下,莲生布偶被她放在枕边。

黑猫则在椅子上休息,它可没忘记不久之前才跟宴屿眠打过一架。

宴屿眠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莲生说她故事讲得好,这本事全都是带徒弟时历练出来的。

几个徒弟跟着她时年纪都挺小,她带在身边,和养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除了老七是天资卓越,在门宗大比时被她收为亲传,其它都是被她捡到的小可怜。

小孩子嘛,入睡偶尔会比较困难,她就讲点睡前故事帮助入眠。

虽然很多时候等她讲完,徒弟们反而吓得更睡不着了。

最爱听她讲故事的,还是小六林凰羽。

她天生眼盲,要靠听知道很多事情,从小家里人嫌麻烦,就用铁链把她锁在床头,省得她乱跑惹出麻烦,搞得宴屿眠把她带在身边时,连路都不会走。

宴屿眠尽可能把身边发生的种种说得绘声绘色,让她更好的认识这个世界,讲故事的功力提高了一大截。

如今回想起之前的那些时光,还蛮温馨的。

翌日清晨,微薄天光洒在眼皮上,宴屿眠睫毛轻颤,她翻了个身,正想用被子蒙住头,肚子就被猛地踩住了。

宴屿眠立刻睁开眼,只见黑猫正站在她身上,猩红竖瞳紧盯着她:“醒了吗?”

“还没有。”宴屿眠伸手把它推下去,“沉死了。”

莲生还躺在她床头,布偶上的灵力波动比昨晚要强一些了,显然整个晚上都在辛勤地聚灵修炼。

宴屿眠赖了会儿床,才起身去洗漱。

雨差不多停了,还有些细碎的雨丝斜飘而下,宴屿眠吃过早饭,去街上购置物资。

巳时三刻,宴屿眠驱车离开镇子,马车跑在前往郊外的管道上,迎面遇上了一队捕快。

为首的中年捕快将马车拦住,见车里就只有宴屿眠和一只黑猫,眉头一皱。

捕快问道:“姑娘独自出远门吗?”

“是啊。”宴屿眠嗅到他们身上有血腥味道,不动声色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些天附近不是很太平,如果不是故意要走的事,姑娘最好先待在镇里。”

宴屿眠确定了血腥的来源,在他们队伍里唯一的那家马车上,大概是有谁受了伤。

不,不光如此。

正百无聊赖舔着爪子的黑猫也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来。

“家父重病,我得赶紧回去。”宴屿眠随便编了个理由,“劳烦大人关心了,我会格外小心的。”

见宴屿眠语意坚定,捕快只得点头:“那好吧,还请姑娘多加注意,千万别离开官道。”

他挥手喝了声“走”,带着捕快们回去镇子。

等到身影远去,宴屿眠才问向黑猫:“除你之外,镇子上还有其它东西在么?”

“没注意过,我也是最近才来到这里的。”黑猫摇头,“不过你这样说的话……好像之前有几个人的记忆里面,确实发生过怪事。”

莲生也来了兴趣,问:“什么样的怪事?”

黑猫:“大概是去烧纸,发现祖坟又被动过的痕迹之类的,也就三四个记人忆里有出现过,他们以为是遭了盗墓贼。”

祖坟啊。

宴屿眠朝着捕快们来时的方向前行,果然在不久之后,看到了一处乱葬岗。

坟包和树木错落而立,雨夜过后地面相当泥泞,还留着大片马痕和脚印,暴露着捕快们的行踪。

宴屿眠下了马车,在两匹马身上打了印记,沿着脚印朝着乱葬岗深处走去。

黑猫本要跟上,但看到满地泥水十分嫌弃,干脆就变回了原形,藏在宴屿眠的影子里。

经过昨天的狂风暴雨,许多纸钱都陷在了泥水中,偶尔露出白色的一角,不少坟包的顶端都被踏平了。

“真的要过去吗?”莲生问。

宴屿眠笑道:“你自己都是个鬼,有什么好怕的。”

莲生沉默片刻,道:“不,我只是觉得会弄脏你的鞋。”

宴屿眠愣了愣,她双手把布娃娃聚在自己面前,对着那张颇为可爱的圆脸道:“那你就抓紧聚灵,等恢复之后就能帮我在前面探路了。”

宴屿眠挑着地质相对坚硬的地方前行,尽可能保护自己可怜的鞋子。

深入林中,坟包的数量更多了,除却捕快们来过的脚印,明显能看出挖刨之后再匆匆填上的痕迹。

宴屿眠来到一处比较偏远的坟头,观察周围的挖掘痕迹。

正常情况下,这种事会被怀疑成盗取陪葬,但会埋在乱葬岗里的人大概就尸骨一具,没有其它的额外价值,反倒是配阴婚,赶尸这类的更有可能。

而且捕快队伍里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他们当中有谁受了伤,也不知究竟遭遇了什么。

“你身后有人诶。”影子突然说话了。

宴屿眠回头,只见远处一道身影正蹲在树林掩映中,有些模糊,宴屿眠之前也看过那个方向,当时并没有什么人在。

她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决定上前试试。

宴屿眠绕过泥泞之处,朝着那道身影走去,离得近了,才看清是个须发皆白,年近古稀的感受老人。

老人正蹲在一处坟包前烧着纸,牛毛细雨把轻薄的纸钱淋湿,好几次烧着的火都差点熄灭,他默默低着头,瘦削的身躯颤动,似在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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