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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54)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急切之下,独孤维清干脆敲开一户人家的门,直接道明身份,言明先将抓到的贼人寄放此处,等抓捕到其余贼人,再来提取。

一般人家遇到这事,不知内情轻易不会答应。

只是独孤维清生的实在是好,满脸端方,一副君子般温润的气质,满身世家贵胄才能养出的气度。

他说出的话,莫名就叫人信服,那家人立刻就同意了。

杜岩恐生变故,点了灰衣人内关、足三里、人迎等穴,使其手脚不能动,有口不能言。

杜岩见此间事了,跟独孤绍棠秉明事情经过,带着人去那户人家提人去了。

马匹因来时速度飙到极限,此刻体力尚未恢复,独孤绍棠让人租了辆马车,自己抱了女儿并独孤维清领着一干人先行,留几个亲兵照看马匹。

青衣人被一名亲兵横在一匹尚有余力的马前,拨了十来个人护送回都督府。

回到都督府,已是上灯时分,沈氏在大门处等的满心急躁,看到独孤维唯安全回来,哭的半晌收不住。

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散学归来心急如焚,也带着人马出门寻找,现在仍在外面没头苍蝇般乱撞。

独孤绍棠令人去寻找兄弟二人,之后顾不上安慰妻女,带人抓人去了。

经历这一场斗智斗勇,独孤维唯疲累不堪,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睡过去了,连中途独孤维泽跟独孤维濯回来去看她都不知道。

等她一觉睡醒,问了当当,知道已是子时三刻了,而独孤绍棠仍在忙碌没有归来。

独孤维唯惦记父亲,亲自去了厨房,叫醒厨娘帮着做了几个菜,烙了几张饼,打着灯笼带着叮叮当当送去前面衙署。

都督府的格局和绝大多数衙署的格局一样,都是前衙公所,后院住着内眷。

不同之处在于占地面积广,不管公所还是内宅,地方都极大,在弁州仅次于节度使府。

独孤绍棠刚审完一干歹人,幕后主使还没查到,正憋了一肚火气,被女儿的贴心举动一安抚便去的无影无踪。

杜岩跟独孤维清都在,他们二人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让独孤维唯受了惊吓,因而坚持要弄清事实。

很可惜的是,他们一晚上将弁州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是弄清了这次事件的经过。

原来此次事件是本地的一个叫奉天会的帮派做下的。

奉天会聚集了一帮无业游民、街头混混,专司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勾当。

前几日有人出重金请奉天会捉一个富商之女,言明捉到人后送到东城门外十里庙交接。

独孤维唯这日一出门,就有人通知了奉天会,告诉他们人已经到了东边集市,让尽快捉人。

奉天会做惯了这一行,谁出面制造混乱,谁去掳人,由谁接应,等等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只是没料到小姑娘这么聪明,从人身手又好,还没出城就被抓了。

等独孤绍棠亲自带人去城东十里庙抓人时,早就没人了。

想是城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那人闻风逃了。

☆、第四十六章 无头绪

独孤绍棠令人画影图形,在弁州府内细细查访。

他恼怒之下,下令但凡有可疑之人一律先抓起来审问。

独孤绍棠从不将女儿当一般闺中女孩教养,独孤维唯一问事情进展,就将始末说了。

独孤维唯凝神想了一会儿,问道:“能不能从口音上辨别那人是什么地方的人?”

独孤绍棠欣慰一笑,先夸了一句:“维唯真聪明!”才道:“审了奉天会里跟那人接触过的人,都说是操着标准的官话,听不出地方口音。”

独孤维唯有预感,也不失望,又问道:“衣服呢?是什么质地?”

独孤绍棠眼睛一亮,杜岩跟独孤维清也是心中一动,同时想到,衣服的质地,身上的配饰也是可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的。

独孤绍棠手一挥,“走,再去审。”

独孤维唯心疼父兄,忙劝阻道:“爹爹,大哥,今天太晚了,爹和大哥还有岩伯都累了一天了,回去洗洗歇歇,明天再审不迟。”

行军打仗时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是常事,独孤绍棠自然不会累到哪里。杜岩虽有些年纪,毕竟江湖奔惯了,也不会在意这点辛苦。

独孤维清虽也常年习武,但毕竟豪门养出来的公子哥,没吃过什么苦。

跟着奔走这许久,加上心里愧疚,虽然强撑着,神色就有些憔悴疲累。

独孤绍棠见此状况,虽觉长子心里怕是不好受,也没打算安慰,年轻人经的事多了,才能更好的磨炼心智。

拍拍儿子肩膀道:“维唯说的对,今天太晚,明天再审不迟。”

独孤维唯回到自己房里,见沈氏斜靠在美人榻上枕着迎枕假寐,奶娘于氏坐在一边做针线,时而掩唇打个呵欠。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所以在房里等着。

沈氏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坐起来,蹙眉冲独孤维唯道:“这么晚了,你又跑去前面作甚!有你爹跟大哥在呢,小小年纪就爱瞎操心!”

独孤维唯冲沈氏吐吐舌头,笑嘻嘻蹭到她娘怀里,撒娇道:“我醒来睡不着,就去看看。本来想看看是哪个脑子抽抽了,敢捉了我去,结果就是一群傻蛋。”

沈氏在她脸上轻轻掐一把,斥道:“女孩子家家的,别傻蛋傻蛋的,多难听!”

独孤维唯怕她娘数落起她来,没完没了,忙点头不迭:“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了。天不早了,娘你快回去吧,爹也回屋了,他辛苦一天了,应该还没洗呢。”

又冲正给她整理被褥的于氏道:“妈妈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叮叮当当在。”

沈氏听独孤绍棠回来了,女儿这里也没事,急着回去伺候丈夫,就嘱咐独孤维唯早些睡回屋去了。于氏也行了礼告退。

独孤维唯睡了一大觉,这时还不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想着这次毫发无伤回来了,万一还有下次,自己毫无自保能力,虽然爹会派人保护,但人力终有不及之时,还需自己强了才能自保。

她暗暗决定增加习武的时间,身上也应该带着方便随身的武器才行。

想到武器,她猛然想起了杜岩送的斜月弯刀,因为有些沉重,再者她也不太喜欢身上坠些摆来摆去的东西,只新鲜了几天就让叮叮给收起来了。

左右她也睡不着,悄悄趿拉了鞋起身寻找。室内留了盏青铜莲花底座坐灯,罩着白色轻纱灯罩,散发着暖黄的光晕。

独孤维唯就着昏昏灯光,去妆台翻找,她记得叮叮说过把斜月弯刀收在了妆箧最下边的格子里了。

她拉开格子,伸手在里面摸索几下,找到了东西,放在枕畔才心满意足睡过去了。

因这一番折腾,第二天就起晚了。

独孤三兄弟却都在家。

见独孤维唯进了上房,不等她跟沈氏请安,独孤维泽跟独孤维濯迎上去把她从上到下一番打量,一个道:“好点没,昨天有没有吓到?”另一个道:“昨晚睡得好吗,没做噩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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