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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238)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那它会不会只听您的话,不听我的话?”

萧恪揽着独孤维唯的肩,将她带到黑马旁,道:“初时会有排斥,你多亲近它,有我帮着它很快就能接受你。”

黑马见萧恪靠近,马头前伸,挨着萧恪伸出的手,轻轻蹭几下,很是亲近的样子。

独孤维唯有些羡慕,抬手试探着去摸马脖子。

那马横她一眼,将脑袋一撇,很是鄙夷的样子。

独孤维唯向来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见这黑马虽甩她一个大白眼,一副高冷范,却像对待自家调皮孩子似得默认了她的抚摸,便咧嘴一笑,又在马头上摸几把。

萧恪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在旁边护着,提防马突然发怒伤了她。

高通海这时捧着一堆家伙事过来,臂上搭着如意团螭纹鞍鞯,肩上挂着雕漆牡丹纹马鞍,一只手提着铜鎏金梅花纹马镫。

空着的一只手扶着肩上的马鞍,样子滑稽的走过来。虽然不太方便,但他可没敢叫人帮忙,万一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死他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再拉个垫背的。

萧恪将黑马牵出来,向独孤维唯道:“你来上马具。”

独孤维唯知道是培养她跟马匹的亲密度,便乖乖过来,先在马身上顺几下毛,一边跟马嘀咕:“你要乖乖听话,不准踢人,等会儿给你吃糖。”

安抚几下,见马没搭理她,估计是同意了她的话,便从高通海那里拿过鞍鞯搭在马背上,然后是马镫、马鞍,护带,一一给大黑马上好。

弄好这一切,又拍拍马头赞一声:“好马儿,真听话!”

黑马秃噜一声,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因她身上还是来时穿的裙子,不方便骑马,萧恪便先带她去换骑马装。

飞花小筑还给独孤维唯留着,萧恪事先已经让人给她准备了几身骑马装放在那里。

芳菲等四名大丫鬟仍旧在飞花小筑应命,便帮着她换了衣服,取掉头上的首饰,重新梳了利落的发式。

萧恪在院外接过高通海递过来的马缰飞身上马,转头看着含笑向他走来的姑娘。她极少穿这样鲜艳的衣裙,一身火红的衣裤将她的脸衬得更加侬丽,乌发红唇,潋滟生辉。

而利落的法式让她看起来又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充满勃勃生机。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双眼如同三月春水般温柔。

“来!”他从马上向她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独孤维唯方将自己一只手放在他手心,随即就感觉身子被一拉一提,放置在马前。

萧恪双臂环过独孤维唯,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握住缰绳,嘴里轻喝一声,那马便开始小跑。

“殿下多疼独孤二小姐啊......”芳菲在门前痴痴望着二人背影,喃喃道。

“你说我们伺候好了二小姐,将来二小姐会不会带我们进王府?”另一名丫鬟叫桃红的,在芳菲身边问道。

“我们尽心尽力伺候便好,说不定二小姐看在我们用心的份上同意我们在身边伺候。”芳菲不确定道。

落霞湖占了明霞园一多半的地方,所以园中陆地少,能放开跑马的地方更少。

所以萧恪也只是带着独孤维唯绕着湖,在湖边的道上小跑。

“等咱们定了亲,我带你去城东马场跑马。”萧恪在马上承诺道。

独孤维唯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现在的状况让人看见终是不妥,待订了亲便无妨了。

他们虽不惧人言,但总的顾忌几分世俗眼光,还有家人脸面。

“嗯。”

独孤维唯回头微笑,“说好了不能食言哦!”

萧恪趁机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嗯。”

小跑一圈,独孤维唯便有些心痒痒,按捺不住想自己试试这马。

萧恪不放心,让她坐在马上,自己在前面牵着缰绳先让马儿熟悉她。

独孤维唯笑道:“宁王殿下亲自牵马,小女子深感惶恐。”

“能为二小姐牵马坠镫,在下不胜荣幸。”萧恪回头含笑回了一句。

☆、第二百五十章 前事

独孤维唯哈哈大笑,以前从不敢想,冷面小阎王也有跟人说笑的一天。

萧恪自己也自失而笑,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开怀的时候。

走没多远,黑马也没排斥独孤维唯,她便胆气一壮,要求自己跑一圈。

萧恪犹豫不定,这马性子野,万一不服独孤维唯,中途脾气上来将人掀下马掉进湖里可怎么办?他虽会凫水,但现在毕竟天气寒冷,人在水里泡一圈可不好受。

独孤维唯在马上撒娇:“您放心,我打六岁就开始骑马,技术好着呢!再者说,我轻功好,见事不对也能很快跳下马,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恪只得把缰绳递给她,叮嘱道:“你可小心点,别逞强!”

“知道了,表叔!”

萧恪瞪她一眼,她这是嫌他啰嗦了。

二人严格算来的确是差着辈分,不说前先辈们的缘故,就是从万安大长公主这里算,其实也有些不合适。万安大长公主是萧恪的亲姑姑,却是独孤维唯母亲的亲舅母,将来真要成了亲,可怎么称呼好呢?

但时人其实对这些并不多计较。大魏之前多年乱世,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生存尚且艰难,谁还会苛责礼仪教条?

兼之胡人频频入侵,甚至占据中原江山,造成很多地方胡汉杂居。

胡人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传统多少影响了中原文化,综其原因,所以中原礼教并不严苛,甚至还挺宽容。

独孤维唯挥缰催马,沿着湖边小道渐渐跑起来,然后慢慢加速。

萧恪眼见她越跑越快,追了几步,大声叫道:“慢点,慢点,别着急!”。

眼见那马放开四蹄一溜烟跑远,再追不上,只得停下脚步,悬着一颗心不错眼盯着越变越小的黑影。

独孤维唯极喜欢这种奔跑的畅意感觉,轻轻拍拍马脖子,道:“大黑,再快点!”

黑马似乎很久没有放开了奔跑,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越发风驰电掣地跑起来。

迎面强劲的风扑在脸上,激得独孤维唯睁不开眼。而马儿四蹄滚尘,黑髭乘风,大有**八荒纵横之感。

她这里跑的畅快淋漓,萧恪那边却见马速疾如闪电,一颗心险些没提到嗓子眼。

他一瞬不瞬盯着一人一马,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黑影由大变小,再由小慢慢变大,逐渐马上人的脸孔看得愈来愈请,他才将一颗心慢慢放下。

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心出了薄薄一层汗,因握拳过于用力,指甲抵得手心隐隐生疼。

他不由暗自心惊,为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感心惊。

自幼宫中生活波谲奇险,明枪暗箭,他也没有这般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可是遇到这么个胆大妄为的丫头,竟让他尝到了生平仅有的滋味。

然而这份牵肠挂肚背后的甜蜜,也是生平从未尝到,其中的诸般美好,如一杯玉露琼浆,叫人欲罢不能,甘愿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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