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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220)

作者: 晓色初开 阅读记录

有人看到了,便暗自点头称赞,这独孤二小姐好大的名声,看起来果然非同一般。

另有一名同样装扮的侍女径自去了独孤维唯身边,却是独孤维唯的大丫鬟叮叮。她手里同样捧着托盘,所不同的是手中托盘里是三杯已经倒好的酒。

独孤维唯收起脸上的淡笑,肃容道:“诸位,人言道儿生母受苦,今日逢殿下悬弧之辰,恰是二十年前太后娘娘受难之日。小女子尝闻医者把疼痛分为十二个等级,分娩之痛便是最高的第十二级,疼痛程度更在伤残肢体之上。”

有人与同伴低语:“这是哪位医者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似乎有道理。”

“也就是说为了诞育孩子,一位母亲要承受比断肢之痛更甚的极致之痛。是以,儿女的寿诞日,我们首要感谢的当是经历了极致之痛的母亲!”

她从身侧侍女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酒,高举双手,道:“那么,今日这第一杯水酒遥敬宫里的太后娘娘,诸位以为如何?”

“好!说的好,第一杯当敬太后!”

坐在首位的权中书权谋首先附和,然后宾客们纷纷应和,七嘴八舌都道该敬太后。

萧恪长身而起,大踏步走进场中和独孤维唯并肩而立,嘴里小声道:“你行不行?”

独孤维唯知道这是说她一杯倒的事,也悄声道:“我这里是水。”

她还要主持夜宴,喝多了还怎么主持。

萧恪高举手中酒杯,提气道:“二小姐所言甚是,请诸位举杯,敬太后!”

独孤绍棠身边坐着的是韩如风的父亲金吾卫大将军韩叔同,凑过头跟他耳语:“你家姑娘这聪明劲,可真得了你这只狐狸的真传。”

独孤绍棠哼哼两声,满脸都是自然的神情。

也有人跟邻坐嘀咕:“这马匹拍的真高明。”

贵女们满满不是滋味望着当间一双璧人,犹自不甘心安慰自己:不过是看她吃喝玩乐上无人能及,才请她操办夜宴罢了。

萧恪遥遥举杯朝向皇宫的方向,仰头一饮而尽,众皆纷纷效仿。

饮罢落座,便有侍女立刻将酒杯重新斟满。

独孤维唯再次从托盘中捧出第二杯酒,“我们今日之所以能坐在此处着锦衣华服,啖珍馐玉馔;民之所以能够安其居,乐其业;大魏之所以能够日渐强盛,威加四海,所赖者,吾皇文治武功也。若无陛下赫赫之功,天下安能承平?我等安能安享富贵?故----第二杯酒,请诸位遥敬吾皇陛下!”

萧恪不错眼盯着场中的小姑娘,明明仍旧显得稚嫩的小脸上却带着沉静肃穆的神情,言语大气磅礴,感染力十足。微风扬起她的衣袂,飘飘然似玄女临凡,叫人移不开眼。

“敬吾皇陛下!”

这一声比之前要整齐多了。更有一些经历乱世的老臣,回想曾经朝不保夕的日子,感慨万千,由衷珍惜今时今日的太平日子,由衷感谢使得天下承平的圣上,也由衷觉得场中的小姑娘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所以这一声“敬吾皇陛下”说得激情满满,完全发自肺腑。

自然少不了有些人心里暗叹场中的小姑娘心思之巧,今日之言他日传进宫去,圣上和太后必定心悦。

“宁王殿下惊才绝艳,以弱冠之年,并吴地,平东胡,不惧艰险,悍勇杀敌,为大魏立下汗马之功!使大魏疆域扩展,使边境百姓免除刀兵之苦。所谓好男儿当如是!宁王殿下当之无愧我大魏男儿表率,当此良辰,应受天下贺!“

独孤维唯说的慷慨激昂,年轻人听得热血澎湃,待她话音一落,齐齐举杯,遥向萧恪轰然应声:“宁王殿下当受天下贺!”

众宾客齐声应和:“我等敬殿下!”

萧恪再次起身,眼神在当间举着杯,绷着小脸,满脸庄重肃穆的独孤维唯身上掠过,双臂平伸,左右各自遥举,道:“恪乃大魏亲王,保家卫国分所当为,不足挂齿!”

然后仰头饮尽。

三杯酒罢,宾客齐齐望着当间的小姑娘,等她下一步的动作。

独孤维唯脸上的肃然、凝重不知什么时候收起,微微一笑,猝然如花绽放。

她这一笑,场中方才流淌的庄重和严肃的气氛也为之一收,人们的动作都不由自主放松起来。

“诸位,敬过寿星公,还请放松身心,观看歌舞。顺便用些瓜果点心暂且果腹,不过----”

独孤维唯露出一抹调皮的神色,接着道:“可别吃多喽,今日夜宴上的菜品,由我千金楼的大厨烹制,诸位可要留着肚子呦!”

千金楼美食名扬京城,在坐有许多人因为预约不上,而从未用过,听到独孤维唯的话,便有人打着哈哈附和:“二小姐说的有理,那我等便留着肚子等着品尝佳肴了。”

独孤维唯笑着双手一挥,场外侍酒的侍女便纷纷退去。

“乐舞诸位是惯常见的,但今日夜宴的乐舞诸位定是没见过的。诸位若不信,不妨拭目以待!”

独孤维唯伸手遥遥一比,然后在大家寻着她是手势看去时,悄然退场。

☆、第二百三十章 皇上驾到

有人便道:“安大人,那位可是令公子?”

又有人道:“咦----我家小猴崽子也混在里面,倒是像模像样。”

“相爷,您老的长孙也在。”

“长公主的公子也在呀,这可是难得一见,今日可要洗耳恭听。”

坐在十几位少年公子中间手包琵琶者正是宜阳长公主之子牟翊,另有尚书令的侄儿王希华,门下侍中高适之孙高骈等等,都是长安城数得上的权贵公子。

在坐宾客的议论声中,陡听得象板啪啪啪三下,乐声随起。

其中精通音乐的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少倾轻声道:“咦----是魏王入阵曲,不对,不全是。”

跟邻座接耳道:“看来是在旧曲之上做了改动。”

开篇沉着肃穆,仿佛在举行什么庄重的仪式,缓慢而低沉的乐声中有金属摩擦的铿锵声传来,随即一队身披铠甲面罩狰狞神兽面具的人,打两列坐席的尽头空地上踏着乐声缓缓而入。

她们身形脸孔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然不经意的动作和纤细的身形都表明她们都是些女子。

因奏乐者都是在坐各位的子侄,所以大家不由纷纷猜测,跳舞的是不是也是京中贵女,有没有自己晚辈在内。

舞者走到正中停下脚步,各自手中长剑吞吐,合着缓慢沉凝的乐声起舞。

随着越来越缓慢的乐声,突然有战鼓声在几要停滞的乐声中沉沉响起。咚咚咚三声,似发出了某种信号。

三声鼓毕,一人突然不知那哪里翻滚着跃下,不偏不倚落在众舞者正前方。

在坐宾客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此人应该也是舞者,只是这出场方式也真够奇特的。

乐者、舞者随着这人的出场,动作都是一顿,旋即鼓声又起,一声一声闷雷一般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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