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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140)

作者: 若相姒 阅读记录

许氏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温柔,继而笑着道:“怪不得阿译与臣妾说,若是见了这顾家姑娘,必会觉得真人更胜过画几分,臣妾原以为不过是夸的没边罢了,如今瞧了,便叫臣妾觉得,那画到底只将这顾家姑娘的容貌气质画了个三分出来。”

太子妃许氏话说的委婉,却是给了少女一个极高的评价。

元皇后听了点了点头,随即不徐不疾道:“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孩子们都年纪尚小,再等等吧。”

说到这儿,元皇后又转而看向许氏意有所指道:“这样好的女儿家,不知多少人喜欢,可也不能等久了。”

许氏闻言微微颔首道:“媳妇儿记得了。”

元皇后微微点颌,随即状似无意的提到:“本宫听闻,长春宫成贵妃,也颇喜欢这孩子。”

“臣妾也有所耳闻。”

许氏微微颔首,随即眸中多了几分迟疑。

“成贵妃与臣妾原本亲近,孩子们的事情,臣妾反倒不好开口了。”

“看孩子们的吧。”

元皇后开口打断了许氏后面的话,随即淡淡道:“毕竟,这将来的日子是叫孩子们过的,若人家姑娘与咱们阿译不是一个心思,强扭在一起也不必,但若两个孩子处的好,本宫便是舍着脸,也会与成贵妃掏心窝子的说两句,成全了两个孩子才是。从前的事情虽然过了,咱们是不能忘了长春宫的情,可你也要知道,有的事情可以让,有的事情,是让不得的。”

比如,皇位和真心。

元皇后说到这儿,眼角微微一扬,话中颇有几分意味,后面的话虽未宣之口,听的人却是心下了然。

这一番话不过说了一个意思,既然碍着成贵妃的那份恩情,她们不便以身份施压,一切就求个公平罢了。

只要孩子们自己处的好,她们也不过送个顺水的人情。

许氏闻言赞同的点颌,不由也暗自上了心,的确,恩情虽重要,可也比不得孩子的一片真心。

不过,以她的观察,如今自己的儿子还是一挑子热,人家姑娘还没那般的心思,他却是在她这个母亲面前都不加掩饰了。

也难怪,这样好的一个姑娘,连她看了也喜欢,看来,得叫阿译抓些紧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很紧张?

此刻的慈庆宫相比于平日里的宁静多了几分活泼,朝阳温暖的金芒轻轻的洒下来,让人觉得分外舒服。

绮阳看着身旁端庄却不刻板的少女,心下也是颇为喜欢,因而比对旁的人更热情了几分,拉着顾砚龄穿过了一座座悬山卷棚顶倒座式的垂花门,入目皆是林立的石峰,或像欲跃的卧兔,或像咆哮的狮子,瞧着倒是逼真的紧。

脚下的卵石小路铺的平整,沿着泥土的边沿儿生出一层层软软的碧色青苔,偶有一两棵拇指高的小嫩草冒出头来,给这秋日平生出了几分生动来。

两个身量一般大的少女亲热的说着话,沿着卵石路走到一座堆砌的假山前,极目而去,远处的映湖犹如少女的水玻璃镜子,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只一两叶小舟泛着,偶尔划出粼粼的波光。

“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咱们去那边亭子坐坐吧。”

身旁的绮阳陡然出声,顾砚龄收回目光,偏首看到少女正热情的挽着她朝另一方向走去。

顾砚龄微微含笑抿首,便随着绮阳朝不远处一座八角小亭走去,小亭分外清幽,透过每一扇扇形的镂空石窗,便能瞧到亭后不同的景。或斑驳的竹林,或簇枝的月桂,好似每一扇窗都是一副画框,布置的极为精妙。

顾砚龄正顾自欣赏着,却未发现身旁的少女唇角已是含着计得的笑意。

捻裙刚走上一步台阶,陡然身后的裙尾微微有些异样,随之,顾砚龄感受到脚下似是有什么碰到了自己,不由回首移下眸光,却是瞬间化开欣然和暖意。

原来,一只通身雪白的狮子狗正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裙边,四只小爪子不停地在她身边打着转儿,身后的小尾巴摇个不停,宝珠一样的眸子正期冀地看着自己,那模样实在可爱极了。

“雪团?”

绮阳眸中划过一丝欣然,随即微微弯腰指着地上的小家伙笑道:“又是背着母亲偷偷跑出来的吧,回去小心又将你关上一日。”

小家伙似是能听懂话般,登时乖巧的坐在地上,前面两只小爪撑着,落在身后的小尾巴时不时拍着地面,仰着头闪着眸子,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绮阳蹲身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这才笑着对身旁的顾砚龄道:“它叫雪团,是母亲那里的,你可别小看它,它听话识眼色的功夫,都赶得上人了。”

顾砚龄闻言瞥头去看,却见那小家伙也正趴在绮阳的怀里看着自己,模样讨喜极了,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几分。

绮阳见顾砚龄喜欢,便将怀里的小家伙递给顾砚龄笑道:“我看雪团也喜欢你,你也抱抱它,不过小家伙每日里管不住嘴,吃的胖,可是沉的紧。”

怀中的雪团听了这话,不由将两只小爪搭在一起,看起来委屈极了,顾砚龄被逗得“噗嗤”笑出声,将那小身子接了过来。

谁知那小家伙也不认生,趴在它怀里便软软的,看起来舒服极了,顾砚龄轻轻拿手去抚它软软松松的毛,小家伙便趴的更舒服了,倒似是在享受。

顾砚龄看着怀中的小东西,不由会心一笑,随即唇角的笑意微微一顿,偏而看向绮阳道:“瞧着它,我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我们府里却是没养过这些小东西,看来我与它倒是有眼缘。”

绮阳闻言含笑道:“原来你还未认出,你记不得它,它可是记得你。”

顾砚龄闻言微微一愣,绮阳见此便笑着道:“看来你是真记不住了,我便替你想想。”

说着绮阳唇角划过一丝奇怪的笑意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祖母家办花宴,那时我与哥哥都随母亲去了元府,我那时小,便自己逗雪团玩,谁知那雪团却是呲溜跑了,我担心丢了雪团挨母亲的说,便求着哥哥替我去找,后来我与哥哥去了,却是瞧见雪团正和一个小姑娘亲热极了,你可知那小姑娘是谁?”

绮阳话音落在这儿,卖了个关子,眸中闪着熠熠的笑意看着自己,顾砚龄微一思索,便语气轻缓的试探道:“莫非,是我?”

绮阳闻言笑着抚掌道:“对了,不仅如此,哥哥还作了一副——”

“绮阳。”

一个熟悉的声音陡然打断了绮阳的话,顾砚龄偏过头,却是见萧译正走了过来,看似平静,可顾砚龄似乎觉得他方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促,好似——在堵绮阳后面的话?

顾砚龄看了眼渐行渐近的萧译,再无意地看了眼身旁的绮阳,却是见绮阳眸中划过一丝故意的娇笑。

“太孙殿下。”

顾砚龄刚屈膝,便听到萧译已然道:“请起。”

当她从善如流的站起身,一旁的绮阳已然挽着自己笑着道:“哥哥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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