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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20)+番外

“没少东西吧?”单钰博在散场时,提醒梁恬。

她拿上自己的手袋,往大银幕下方的LED屏上指。

单钰博看到上面提示:不要忘了带走您的钱包、手机和男朋友。感谢观影。到底是为什么分手?看到梁恬黯然神伤地转身离场,单钰博再次把好奇心压了下来。

之所以会陪梁恬大老远跑到中关村来看电影,还是因为不放心她凌晨一个人回家。有了单钰博保驾护航,坐在副驾驶座的梁恬没过一刻钟就睡着了。

他把空调的送风口往上打,在等红绿灯时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单钰博原本计划让她这么一路睡下去,等到了她家楼下再把她叫醒。谁知半路杀出了个跑到马路中间撒尿的醉汉,惊得单钰博猛地踩了刹车,把梁恬晃醒了。

她一觉醒来看到一个大男人在马路中间扯拉链,诧异得连嘴巴都合不上。单钰博啼笑皆非,按了喇叭,把人赶走,重新发动了汽车。

“这是到哪儿了?”梁恬抹了一把脸,问。

“过了德外桥,快到了。”经过刚才,单钰博也清醒了。

他转头想看看梁恬怎么样了,却无意间看到路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步履蹒跚地逆着方向走过来。

“我停个车,捎个人。”单钰博说着,把车开往路边停靠,朝邱杪按了两下喇叭。

第14章

梁恬不认识邱杪,单钰博也不多做介绍,很简单地说:“一个朋友。”

她好奇地回头看了看。

邱杪看起来毫无精神,可还是礼貌地打招呼:“您好。”

“您好。”梁恬轻声地回应。

好在距离梁恬家已经不远,路上大家都不需要再开口聊天。单钰博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一直等到她给自己发来已经进家门的消息,才开车离开。

车里光线很暗,单钰博看不清邱杪的面容。他也不问邱杪要去哪里,直接把他带回了家。

在地下车库下车,单钰博在白亮的灯光下看到邱杪的脸,心上仿佛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咬紧了牙关,想对他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径自往电梯口走。邱杪走得有些慢,单钰博按了好一会儿的电梯按钮,才等到他进门。

“怎么跑那儿去了?”单钰博双手放进口袋里,看也没看他,问。

邱杪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声音喑哑:“姚先生和他的朋友在那附近。”

单钰博听苗头不对,皱起眉头:“他什么朋友?”

“不认识。”邱杪摇了摇头。

他侧过身,又问:“那你怎么大半夜跑出来了?姚晋弘没说?”

“因为没什么事了,我问姚先生能不能走。他没搭理我,我当是他同意,就出来了。”他的情绪低迷,声音很小。

单钰博隐隐地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中大惊,一把拽起他的前襟闻了闻。熟悉的气味——

“操……”他恨道,“你抽了没?”

邱杪被他粗暴的举动吓着了,灰色的眼睛生生地看着他,充满了惊恐,口齿不清地回答:“没、没有……”

看到这双眼睛,单钰博的心漏跳了一拍。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余光却瞥见他衣领下面的伤口,又烦不胜烦地摘掉了他的纽扣,让他的锁骨露出来。

见到邱杪白生生的锁骨上,赫然留有两个烟头烫伤的印记,单钰博咒骂了一声,拽着他走出了电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单钰博刚把家门关上,打开灯,立即质问邱杪。

邱杪不情愿地撇开了脸。

单钰博看到他这张脸就来气,命令道:“脱衣服。”

闻言,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让你脱衣服!现在!”单钰博忍无可忍,吼了出来。

邱杪真真切切地被吓呆了,慌乱之中往后退了两步,靠到了酒柜上。他咬着嘴唇,神情复杂地看着单钰博。过了一会儿,他当着单钰博的面,把外面的、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

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身体,单钰博悄然抽了口凉气。

上一回看到这样的一副躯体,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年遭受性侵的图片证据上。单钰博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把脸撇开,把邱杪拉到灯光下,让他背过身去。

大腿根部有抓痕,肛门上留有裂开的伤口,腰上的痕迹很重,起了淤青。单钰博知道,姚晋弘有的时候真的一点儿也不懂得体贴人,可留在邱杪身上的伤,未免太重了一些。

他两条腿的膝盖上都是瘀伤,已经肿了起来。

邱杪看到单钰博面对自己,一直低着头,尴尬地用手捂住了腿间的器官。单钰博把他的手拿开,将那可怜兮兮的小东西托起来——他听到了邱杪抽气。

“是女人?!”单钰博看到连这上面也有指甲留下的抓伤,惊道。

不堪的回忆瞬间涌上了邱杪的脸,单钰博看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羞耻和恐惧,没来得及阻止,邱杪已经背过了身去。

单钰博捂住额头,看着他肩上的牙印,问:“有几个人?”

良久,邱杪才带着满腔的屈辱,说:“三个。姚先生、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眼前有些发黑,好不容易才把积蓄在胸腔的邪火压下去,叹气问:“你洗过澡了吗?”

邱杪背对着他,点头。

单钰博在屋里来回走了两遍,驻步问:“你肯去医院吗?”

他还是没转身,摇头。

“行。”换做他自己,也不会愿意去。单钰博理解地点头,挠了挠发热的额头,说:“我床上有睡衣,你先穿上。楼上邻居是医学生,我让他下来给你消毒上药。”

邱杪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往房间走去。

单钰博把他丢在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放进了洗衣机里。

皮带的宽度和邱杪手腕上的勒痕一样,他取下来的时候看了看,发现皮带也许是用的时间太长,已经有裂痕了。他把这根皮带丢进了垃圾桶。其实他不太确定住在楼上的医学生是不是在值班,在洗衣机前选择按钮时,单钰博蹲了下来。

“喂?”幸好电话接通了,听到对方的声音含糊,单钰博抱歉道,“晨晨,你在睡觉?打扰了。”

电话那头的人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清晰明亮了许多:“钰博哥,什么事?”

“你在不在家?我这边有个小孩儿——跟你差不多大。他带了点伤,想让你下来检查检查。”单钰博频频想起邱杪的双眼,脑子有点乱。

对方静了两秒钟,答应说:“哦,你等等,我换个衣服就下去。”

洗衣机开始洗衣服了。

单钰博扶着墙缓缓起身,来到门口先把门打开。他又看到了那两张支票,抽出数额大的那一张,看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转身,见到芮忱趿着帆布鞋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医用药箱,对自己笑了笑。

“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单钰博把他往里面带,说,“他说他清理过了,不过我看伤很重,还是得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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