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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65)+番外

作者: 翡胭 阅读记录

但崔翎觉得,瑀哥儿留不留书,苏子画都一样会急死。

苏子画如今还怀着身孕,孕妇最忌忧思过虑。

她便立刻逼着瑀哥儿再写一封信,告诉家里头他现在已经平安地与五婶婶会合,表叔也发誓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这还不算。

她自个也用丑得像爬虫一样的字体,认真严肃而坚定地向苏子画表了决心。

她在,瑀哥儿在。

她死,瑀哥儿也还在!

派了武艺高强的护卫,骑着最快的上等宝马,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镇国将军府给送信。

等过几天后,收到了苏子画的回复,这才安下心来。

只是,此去西北原本就是个十分艰难,存着无数风险的“旅程”。

崔翎自身尚且是泥菩萨过江,又多了瑀哥儿这个“甜蜜的负担”,她的精神一下子处在了高度警觉和高度紧张的状态。

这辈子她都没有操过这么多心。

起风了,要担心瑀哥儿会不会冷。

下雪了,整日捂着他胖乎乎的小手小脚,怕他生了冻疮。

随军的厨师做菜有些不拘小节,她怕瑀哥儿吃不惯,总是要亲力亲为。

然后石修谨也被这头饭菜的香味吸引了过来,尝过一次之后,就赖着不走了。

那些护卫的统领们,每当到饭点时。总是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她到底不忍,有一次便特意多做了一些,舍了一点给他们。

结果……

结果一到饭点。随军厨师便一副点头哈腰的表情,希望袁五奶奶可以不吝赐教。

她很悲催地。变成了整队人马的厨娘。

而这些,究其根本,都是以为瑀哥儿这个小屁孩!

崔翎觉得,这一路上,她为了瑀哥儿真的算得上是殚精竭虑了。

她几乎将这前半辈子积攒下来的所有精力一下子就给用了个精光。

两辈子加起来,她从未当过母亲,但是当亲妈该有多么辛苦。她这回算是提前感受到了。

更可气的是,瑀哥儿还总是有办法将她气得火冒三丈。

这家伙傲娇,别扭,明明是好话。也总要说得跟吵架一样,讨厌死了。

但真的要下手惩罚他呢,崔翎又不舍得。

所以,就算气得最厉害的时候,她也不过是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

没有办法,谁叫她喜欢这个孩子呢!

而且她肩膀上还承载着袁家老小对她寄托的厚望呢,不能叫他生病,也不能叫他吃苦,就连难过掉泪伤心。也最好不要有。

她几乎是要将瑀哥儿当个小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不过,瑀哥儿对崔翎来说意义非凡,倒也不全然只是一个负担。

嗯,至少有了这孩子,漫长遥远而寂寞的旅途,变得不再害怕恐慌。

瑀哥儿虽然有时候挺嘴.贱的,但他的举止行动却总是十分贴心。

她口渴时,他替她倒水。

她睡不着时,他和她说话。

她害怕时,他安慰她,说他会保护她。

她怀念舒适温暖的家时,他眨着眼默默地陪着她。

就算是他惹了她生气,他也总有办法卖个萌耍个宝做些贴心的举止,将她的满腔怒火轻轻浇灭。

因为有了瑀哥儿,崔翎这一路上真的算是幸福且忐忑,甜蜜且负担着。

好在不论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总算都一一克服了。

眼下,沐州城的大门就在前方,胜利即将到达,她当然不能容许瑀哥儿在最后关卡生起病来。

所以,崔翎又很快地蔫下来投降了。

远远地,能看见沐州府的城门巍峨雄壮地立在视野之内。

光从进了沐州地界之后所见,倒也没有看到纷乱的百姓和萧瑟的荒景。

路上渐渐多了行人,他们行路淡定安详,丝毫不见身在战祸的惊恐惶乱。

所以,石修谨画下的那些大饼,看起来还真的有可能实现。

崔翎拉着瑀哥儿的小手开始计划,“你石表叔说,等咱们到了沐州城,就带我们去吃那什么林记酒楼的烤全羊。烤全羊你吃过么?”

瑀哥儿摇头,脸上露出几分心疼,“烤全羊……是不是有点残忍啊……”

崔翎瞪了他一眼,“那你吃鸡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残忍,你吃牛肉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残忍?”

她淬他一口,“真是矫情!”

瑀哥儿连忙投降,“好啦,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吃过。”

他低声嘀咕,“当然没有吃过了,我才多大,平常也不大出门,也不像某人,一天到晚只记挂着吃的。”

崔翎已经到了懒得理他碎碎念的地步了。

她自动屏蔽了瑀哥儿的嘀咕,兴致勃勃地说道,“烤全羊呢,全在火候。师傅的手艺好不好,只消吃一口就能辨别出来。”

这年代的烤全羊滋味如何,其实崔翎并没有抱很大的信心。

原汁原味或许是有的,但腥味膻味一定也是大大的。

不过她现在不怕,她随身携带了许多调味料,就算林记酒楼的烤全羊不好吃也没有关系,顶多她自己搞一个呗!

怀着这等美好的憧憬,崔翎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不知不觉就进了城。

ps:

明天就要夫妻团聚了,大家期待么,哈哈哈!

064 见面

沐州城的府衙设有了望塔。

塔高不过五层,但在多为低矮平房的沐州城内却独树一帜,能俯瞰整个街景。

这原本是为了方便令尹监察城外柔然人的异动。

但现在,却成了五郎袁浚坐立难安的所在。

高高的塔顶搬了桌几椅凳,袁五郎临风而坐,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瓷杯,轻微颤抖的杯中水透露着他不安的内心。

那女人……要到了……

他已经忘了刚收到盛京来的邸报时,是何等的心情。

有排斥,有鄙弃,有厌恶,但也有担心吧?

随着时间一日日地接近,不断地收到石修谨送来的消息,他心中不知道何时竟将那排斥鄙弃厌恶的情绪一一抛却,就只剩下了担心。

甚至,还有一些隐约的期待。

想到这里,袁五郎不由有些鄙视自己,不是说好了不再对那个女人心怀希望的吗?

这时,身侧有个低沉慵懒的声音发出一阵闷笑,“这会儿石小四他们才刚入城,嫂夫人到这里还有些时候,你急什么?”

那男子一身华贵的大红狐狸毛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

他用左手撑住精致美好的一张面孔,眉眼之间带着调侃笑意。

五郎过去毫不留情得捶了他一拳,“谁着急了?”

他虽然这样说,但那焦虑的表情,微颤的手指。以及目光里的期待,无不出卖了他的心情。

袁五郎也自觉这话太假,不由别过头去。

半晌,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我只是担心瑀哥儿,他一个才五岁的小屁孩,这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我替四哥心疼他!”

其实。生在袁家的男孩子,虽同是金尊玉贵地长大,但与盛京城其他王公贵族家的子弟却不一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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