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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2)+番外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外头的天空出现散漫的红霞。

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门口。中年男人衔着烟,靠着车门气场很强。

沈越快步迎上去,“抱歉,您等多久了?交接的时候有点晚。”

张尉走近了才认出来这人是刚才林月怡嘴巴里的梁先生,美术馆的真正老板,“梁总。”

男人嗯了一声,声音很低,“刚到。”

沈越笑,“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来接我。”

男人不置可否,“上车。”

张尉只敢低着头听他们说话。他知道梁君秦,梁先生,梁总,手底下产业涉足领域很广,艺术行业只是早期的一点兴趣投资。张尉听沈越私下里调侃梁君秦说他是附庸风雅,因为梁君秦是个地道商人,脾气暴,根本不懂艺术。

至于梁君秦和沈越的的关系也不乏谣传。很多人都说沈越是爬梁君秦的床才爬到这个份上来的,长得文秀干净的美院学生和有特殊爱好的大老板,隐秘又刺激。甚至有人亦真亦假地散布梁君秦为了哄小情人开心,把手里的美术廊和拍卖行让给他玩,手笔不可不谓阔绰。

想不明白的人知道沈越不论在学校还是工作都是出了名温和开朗,脾气好,笑起来斯斯文文,干干净净。这不像是梁君秦带出来的人。

毕竟梁君秦不是个吃素的。

两人上了车。卡宴疾驰而去。

张尉想起自己等一下还要坐一个小时的地铁才能回到在郊区的学校宿舍,不免感叹,其实说这么多,还是一样——有钱就好。

2、

梁君秦今天约了儿子吃饭。他儿子梁睿准备上高三,住学校,周末也只有半天假回来吃个饭。梁君秦平时忙,离婚之后很多事情是梁睿他妈管着,父子俩经常两三个月见不了一面。

车子停在饭店门口,正看到穿着蓝色运动外套的大小伙子走过来。梁君秦按了一声喇叭,开车窗,“磨磨蹭蹭干什么去了?”

梁睿乍见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沈越,脸色很僵,“和同学打了会球。”

梁君秦冷道,“叫人。”

梁睿不敢违抗,“沈哥。”

沈越笑笑没说话。

梁君秦把烟匣和火机给沈越,“进去报我名字,房间订好了的。我先去停车。”

沈越开车门下车。梁睿看着那盒烟,半真半假说,“我爸口味真重,您也不劝他少点。”

梁君秦离婚早,梁睿大概还是受了比较大影响。沈越当他叛逆期没过,也不想伤他自尊,“你怎么不自己劝劝他?”

“我和他见面时间没准还没您多。”梁睿扯着嘴。

沈越不说话。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他也不想管。但梁睿嘴巴上瘾,继续,“我听我妈说最近介绍了他们单位一个女的给我爸,您知道这事吗?”

“没听他说过。”

“我妈这次来真的了,我看照片人长得特漂亮。”

沈越低叹一声,语气软了下来,他有点同情梁睿了,“你不用跟我说这这个。我觉得你也不会高兴这事,毕竟人都只有一个妈不是么?”

梁睿表情很好看,撇撇嘴,觉得没意思不开口了。

沈越温和地提醒他,“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别和你爸说这种事,省得他骂你。”

梁君秦是个严父。梁睿怕他,很少违抗,学习成绩也一直保持得不错。他都上高中了,但要是考得太差,梁君秦还会揍他。说到底梁某人教育方法有问题。

有时候沈越觉得这俩父子性格有点像,梁君秦是个暴脾气,有时候跟个喷火龙似的;梁睿毛毛躁躁,小任性,都让人头疼。沈越甚至幸灾乐祸地想,什么女人还给前夫介绍自己的同事,别是有竞争关系的那种,打着喜事名义实际想给人推火坑里吧?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沈越对着这父子俩没食欲。

回去的路上梁君秦可能看出点端倪来,问,“梁睿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沈越摇头笑,“您想多了。”

“他要高考了,可能压力大,你多担待点吧。”

“您真的想多了。他没说什么。”

红灯。车停。梁君秦侧过脸,大手在黑暗的车厢里握了握沈越的。

沈越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完美,没有一丝破绽。

车子回到淞景园的小别墅。

沈越觉得累,洗了个澡。梁君秦坐在沙发上看高尔夫频道,对他招招手。沈越穿着睡袍走过去,梁君秦把他拉到怀里从后抱着,深深在他脖子边嗅了一下。

沈越注意到茶几上一个熟悉的大号牛皮信封,这代表他有额外任务,“工作?”

“不急,给我亲一下。”梁君秦搂着他的腰,色心已起。

沈越甜笑着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轻轻推他,“还没洗澡呢,别碰我。”

“那你碰我。”手进了睡袍下摆。

“没那个兴趣。”沈越懒得理他,兀自去拆那个牛皮信封。

梁君秦沉沉的声音低笑了一声,细细咬了一下他的脖子没阻止他。

沈越抽了一张A4纸出来,是一份艺术品的列表单子。

“这批东西也花了我不少心思,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给你留两件,其他的照往常处理了。联行的行长老婆想那只镯子想了好久,你稍微照顾一下吧。”

梁君秦手上渠道多,小半年会有一批艺术品到手然后在他的拍卖行拍卖。以前这些事情梁君秦专门找人打理,现在大部分交给沈越做。一般是找专业的鉴定师过来先做鉴定,然后放消息出去,再开拍卖会卖掉。其中也有一部分要为礼尚往来以“朋友价”出去。

“我要这些东西干嘛?”沈越说,“明天我就联系陈老师过来做鉴定。”

“国庆之前弄完吧,今年估计也就这一批了。再过后得等到明年初。”

沈越莞尔,“都这样半年不开门,一开吃半年才好呢。”他指的是梁君秦的拍卖行。

“多了你一张嘴巴,我不得使劲赚?”梁君秦笑他。

沈越靠在他怀里,“本来想跟您说的,接下来要中元节了,美术廊那边我还准备了一个展,请了港澳台地区的一些知名艺术家过来,这段时间可能有点忙。”

“你把自己搞那么忙干什么?”

“不干活,您发工资给我?”沈越睨他。

梁君秦邪笑,满嘴痞话,“你让我干,我也给你发工资。”

沈越脸上一热,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抱着他的脖子腻在他身上撒娇。梁君秦哄他,“乖,等一下。”沈越越发粘着,梁君秦把他放下来压在沙发里亲吻,用浓重的烟草味熏染沈越,搅得沈越嘴巴里全是口水,嘴唇吸得肿肿的,伸着手甜媚道,“抱。”

梁君秦褪了他的裤子,一只手握着他的清瘦的腰,俯下身体用嘴巴去碰沈越的下面,沈越呜了一声,眼睛里含着厚重的水汽,眼眶红红的。他夹着梁君秦,腰部款摆。梁君秦去摸茶几屉子里的润滑剂和安全套,一边用手指做前戏,沈越浑身瘫在床上,双腿大张,毫不掩饰,白净的身体就像被雕琢出来的玉石,要用人的体温去暖,要吸人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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