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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公子林砚(171)+番外

林砚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入了考场。

乡试一共三场,每场三天。

这几日是都需在号房内,不许出来的。坦白说,号房条件并不好,尤其对于林砚这等两辈子都是富贵人,从没受过苦的。可以说简陋的很,尤其饮食如厕都很是不便。

幸而不论是自家,还是闫家,沈家都是有经验的。一应东西都备的十分细致而齐全。

闫炳怀甚至此前还特意教了他怎么用,怎么应对。倘或出了状况该如何办。相比起来,林如海后来竟是做了甩手掌柜,万事不管。让林砚无语的很。这到底谁是他老子!

第一场,考得是墨义和帖经。前者为注释,后者为补句。相当于后世的名词解释、简答与填空。内容总脱不出四书五经。这对林砚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早在考取秀才之前,他便已烂熟于心。

第二场,经义。应试作文,材料一般为儒家经典。相当于后世的读后感。这个问题也不大。

然后是诗赋。一般为一诗一赋。这是林砚最为薄弱的地方。不过好歹也是学了这么多年的,尤其被闫炳怀和林如海两座大山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因着“偏科”,这后头的三个月,由两座大山出题,他写的诗赋几乎已有几百篇。去掉被闫炳怀和林如海驳斥扔了的。怎么也剩个三分之一吧?

所以,到得如今水平大涨,虽然依旧算不得拔尖,却也到了中上层次。林砚已经压根不觉得这是事了。

最后是策问。这点,林砚便更不担心了。这可是他的强项。倒不是说他的文采比别人高多少,可胜在他有两世的经历,以及与众不同的视角。

然而这次策问的取材很是微妙。

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呵?现在边关正打仗呢!居然说五饵三表以制蛮夷!还未尝不效论?你他妈这是在逗我吗?

三表是什么,总结来说就是怀柔政策。五饵又是什么!别和他说什么以坏其口,以坏其心等等。说白了,就是美酒美食美人不要命地给人家,妄图以此让他们向化,吸引过来,就不侵略了。

林砚忍不住使劲翻白眼!

未尝不效论吗?是的!确实未必没有效果。但总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贾谊献此计之时,汉初并无远征匈奴的实力。可今时不同。而秦穆公制约西戎,虽有用此道,可关键也是因为人家有硬实力啊。

说白了,敌人在硬实力面前,才会屈服接受你的软政策。不把人打怕了,这些所谓的五饵三表,非但可能达不到效果,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换到后世,便等于是说,经济制裁重要吗?重要!但你没有军事能力,妄图纯粹以经济手段制裁别国。这不是说笑吗?何况,五饵三表与经济制裁还有着天壤之别。

毛爷爷还说呢,枪杆子里出政权!先干一场,赢了,你们服了,再来和老子谈五饵三表吧!

林砚觉得他PU值快爆表了!刷刷下笔入神。压根就不管这么写会不会让主考官不喜。

出了考场,林砚虽身体很疲倦,但却十分反常地神清气爽。也不知是不是后一题写得太欢脱以至于精神抖擞了的原因。

倒是有那些好似去了半条命的瞧见,不免讶异。

有人便嗤鼻,“你也不瞧瞧人家是谁。他爹是尚书令,先生是国子监大才,未来岳父是帝师之家,便是同皇上,还可唤一句师伯呢!那日入场的时候,你们难道没看到,来送他的人是谁?那是陛下第九子,宁王!”

不少人低呼出声,窃窃私语,“你是说,他便是林砚,林衍之?”

又是一声嗤鼻,“正是!”

“我素闻林公子之才,没想到今日倒是见着真人了。”

“之才?瞧国子监院门口刻着的那四句,以及之前的茶楼激辩,还有那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才自是有一些的。只恐怕……”

那人欲言又止,却是吊起了所有人的味道,“只怕什么?快说,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你们都知道今次乡试京城的考官是谁,但你们可知道,这副考官中有一人是沈家的门生?再有几个月后的春闱。皇上有意让内阁杜繁杜大学士为主考官,礼部侍郎沈云舟沈大人为第一副考官,翰林院数人不过是胁从?”

“沈云舟沈大人,可是帝师沈公的长子?”

“正是,还是那位的未来岳丈呢!”

“这不需避讳吗?”

“本朝规矩,只有自家人需得避讳。女婿是外姓,不需要。何况,人家只是定了亲,如今还没成婚呢!”

“咦,这位兄台,听你这话的意思,乡试的考官是沈家门生,春闱第一副考还是沈大人。这林砚是不是……”

“谁知道呢!这九日有多辛苦,大伙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我只是想着,不论多有才的人,这等情况下,怕也不会再有什么精神。咯,瞧见吗?京中此次夺魁的两大热门人物,叶鹤同柳尚元不都是叫下人扶着上的车?听闻,在国子监,这两位的才华尚在林砚之上。

再有,我听闻,林砚从五月开始便不在去国子监了。谁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三月早已得了什么,所以半点不着急。这会儿也才能还这般精神呢!”

林砚回头扫过去,人群发现,呼啦啦立马做鸟兽散。

他皱眉,十分不悦。丫的,这是说他作弊呢?作弊呢?还是作弊呢?

还得了什么,不就是说他得了考题吗?他精神着也有错,何况难道他们就不精神?呵,一个个还有这闲工夫好兴致来说他的八卦!到底谁比谁精神!

还有,他自五月后便没去国子监,那是因为已经进入了林如海和闫炳怀二人亲自制定的训练当中,国子监的课业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儿科!

就看到他的风光,他被整得累死累活的时候呢?他身后的辛劳呢?

不就是见他名头响吗?红眼病!哼!林砚自来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只是他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后悔。

至于风必摧之?尽管来!催得倒我,算我输!

“大爷!大爷,这里!”

林砚翻了个白眼,在秋鸣的服侍下上了车。回府倒头就睡。

次日,闫炳怀一大早便上了门。林如海指了指书房里特意为他留着的书桌,“把你考场做的都写下来。”

林砚早料到这一出,将东西从怀里掏出来,呈上去。

林如海微讶,“什么时候写的?”

“刚写完的!我醒来已经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林如海点头,看了一番又递给闫炳怀。二人尽皆皱眉。林如海长叹,“这策问太过激进了些。”

林砚撇嘴,“儿子不觉得!”

林如海瞄了他一眼,也知他的脾气,便不再说了。

过了好半晌,闫炳怀道:“好在也并未太出格。且经义尚可,诗赋也长进不少。墨义与帖经,以你之能,早已将论语每页每行每个字是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别的也都不差,想来不会出什么状况。如此瞧来,前十当没问题,但前五怕是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