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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736)+番外

何况那孩子被父亲与生母教导得自私而恶毒,秋曳澜绝不认为他是会为了报复去净身的人!

“他是被老仆卖入宫的。”江崖霜搂紧了她,下巴抵住妻子的顶心,闭着眼,轻声道,“说起来是他们父子自作自受阮伯留给他的那两个老仆,本是方家的下人,服侍方农燕多年,对他们父子都极忠心。原本未因方子俊年幼欺凌他,但那方子俊骄纵惯了,乍然败落,不但不感念阮伯心善、老仆忠诚,反而因脾气越发暴戾,对他们非打即骂……久而久之,两个老仆生出怨恨,在他八。九岁的时候,索性抢了自己的身契烧掉,又夺了屋契、地契变卖,最后把方子俊也卖入宫中做内侍,分了钱一走了之!”

“他今年似乎也才十四五岁,许多内侍这年纪都还在做杂役罢?”秋曳澜沉吟,“那晚虽然没认出他来,却记得他服饰……虽然不是内侍总管的那一种,但也是比较体面的?”

“据他自己说,进宫之后凑巧遇见了常平公主,常平公主知晓他与阮家的恩怨后,便给他弄了份清闲差使,拿他当一步闲棋!”

“后来谷家倒了台,常平公主也自。缢了……”说到这里,江崖霜忽然沉默下去。

半晌才嘿然道,“你才醒,方才大夫说你不宜耗神。我也不说那详细的了,总之,他如今招供是受林女官主使对你下手,但却没有证据!林女官那边自辩时,却又牵扯出了贵妃才生下二皇子,多半是嫌大皇子碍了眼……然后咱们也知道,陛下他久有夺权之心!”

“总之是一团糟!”

“那就是说,真凶尚未查清楚?”秋曳澜蹙眉问。

“如今北疆跟西疆的情况都十分紧要,朝野上下忙着这两件大事。你的事……其他人是暂时顾不上关心了。”江崖霜摸了摸她鬓发,冷笑出声,“但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我现在确实分不出身来查到底是谁……”

“但贵妃、林女官、陛下……三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是!”

“所以……把这三个都收拾了,必然能够替你报仇!”

秋曳澜愕然片刻,才道:“纵然北疆与西疆都传了大捷北疆也还罢了,父亲妙算,这两年始终占着上风的。但西疆……我哥哥那边恐怕还没到兵戈止息的时候吧?这眼节骨上帝位更替,岂非要动摇国本?”

“国本?”江崖霜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低头在妻子顶心摩挲片刻,才淡淡道,“民为国之本,庶民所愿无非丰衣足食,幼有所养老有所依……至于福宁宫中那张椅子谁去坐,天下黎庶谁会在意?!会在意的无非是这朝堂!”

“而我江家摄政至今,这大瑞不说多么盛世太平多么吏治清明,但大抵黎庶也算是衣食无忧、安闲自在!”

“纵然有心人煽惑,能弄出来的民变又有几人?我江家手握镇北军,北疆平定之后,镇北军无需常驻边境,这等民变,何足为惧?!”

“这朝堂上的反对,说得再好听再慷慨激昂……在大军面前,亦是轻如鸿毛!”

他怜惜的替妻子掠起鬓发,温柔道,“所以皇帝又怎么样?他敢伤你,我就杀他!弑君之名在旁人眼里避之不及,在我眼里,若能换取妻子儿女的平安,是何等甘之如饴?!”

秋曳澜看着他,良久才道:“杀了他之后呢?”

第一百章 林家

虽然如今北疆、西疆两面的军国大事紧紧吸引了朝野上下的注意力,但秋曳澜醒来的次日,国公府还是迎来了络绎不绝的探望者。

当然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由陶老夫人接待的。

毕竟秋曳澜才苏醒,还需要静养以恢复。

“大表姐还跟我说这些话?”众多探望者里,获准进内室看她的只有一个阮慈衣,她来既是探望也是请罪,道是那天樊素练抱回黎缮后,她就没陪秋曳澜去御花园秋曳澜对此不以为然,“那天我心里急走得快,木槿跟木兰做惯了事情又正当少年的两个人都没能跟上我,何况大表姐你?你就是陪我去,也是被我远远的甩下!还不如留下来照看缮儿呢!”

她虽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但也没小气到不通道理:如果这样就要记恨的话,那么亲眼看到她跳湖却没自己跳下去救的江绮筝、和水金,以后还能来往么?

见阮慈衣还是情绪低落的样子,秋曳澜思索了下,又说,“再说你要不留下,谁知道安儿跟琅儿自己回去后会碰见谁,万一遇见什么歹人,把两个孩子引到僻静处去害了,你说我跟谁哭去?”

“我也没帮什么忙,就是带他们去了陶老夫人那里。”阮慈衣这才有些释然,叹道,“其实当初没陪你去御花园,确实是觉得自己到底有点岁数,腿脚不如少年时候利落了,若跟你一起去,恐怕拖累你脚程……却没想到会……”

秋曳澜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就岔开道:“我这才醒,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大皇子是被谁丢湖里的,这个可查出来了?”

“如今对外宣布,一切都是方子俊恩将仇报!”阮慈衣闻言皱起了眉道,“对大皇子下手是因为当时没追上安儿与琅儿,正好他之前看到大皇子要走了安儿手里的香囊,所以就借大皇子算计你不过你想安儿跟琅儿还有大皇子,三个孩子都是五六岁,能跑多快?对于已经十五六岁的方子俊来说有什么追不上的?”

“再者大皇子身份何等尊贵,他就算为了报复你不计性命了,但同样是死罪,一刀斩首与千刀万剐能一样么?只是许是没有证据,所以只好先认为是他吧!毕竟大皇子坠湖,你跳湖救人,除夕宴上除了这么大的事,皇家不能尽快查明,实在有损颜面!”

“至于说真凶是谁……这个……我这些日子试着打听了下,却一直没听到准信儿!”

秋曳澜对此毫不意外,江崖霜都弄不清楚呢,何况与皇室关系怎么都算不上亲近的阮慈衣?她本意不过是为了转开这位大表姐对除夕宴上事的愧疚,此刻就也不说这个了,道:“算算日子蔓儿跟弄晴都快生了?”

“已经生了五天前蔓儿生下一女,隔日是弄晴生了一子,母女平安母子亦平安!”阮慈衣嘴角微微一翘,“不然她们知道你醒了,哪里能不来?”

“哟!那我可得把礼补上!”秋曳澜诧异道,“醒来到这会都没人跟我说哪!”

“你醒了就是大礼了,不信去问蔓儿跟弄晴!”

……由于秋曳澜还没完全恢复,所以话说到这里,苏合就进来委婉的下逐客令阮慈衣走后,苏合对秋曳澜道:“少夫人不必担心景川侯府还有寻家两处弄瓦弄璋之喜,老夫人已经代您送过贺礼了,您只要补给老夫人就成!”

见秋曳澜颔首,她又道,“您才醒来,还是不要操劳的好,反正一切都有公子在呢!您还不信不过公子吗?”

“怎么会?只是看大表姐颇为惴惴,为安她的心,换个话题罢了!”秋曳澜失笑,接过她递上的参汤,“安儿跟琅儿、璎儿这些日子还只能住老夫人那边,你一会开我库房去还老夫人代我送的贺礼时,多拿一点算是我谢老夫人这些日子对他们兄妹三个的照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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