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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608)+番外

秋曳澜下意识的看向丈夫江崖霜面色苍白,怔怔的望着江伯,不作声。

“当然老太爷说了让两位可以不禀告他,可是两位觉得,即使您两位不说,其他人,也会不说吗?”江伯老泪纵横,颤巍巍的跪了下来,“老奴说句该死的话:您两位……其实也不见得需要忍耐多久……老奴方才看到……老太爷他……在您两位离开后……就……就吐了口血!”

“老太爷把帕子藏在袖子里,使眼色让老奴闭嘴……”

“一旦这次的事追究到底……”

“老太爷他……”

老人压抑的哭声在傍晚的余晖下飘荡,让这季节本就萧条的宅院愈加凄冷。

秋曳澜紧紧住着丈夫的袖子,心乱如麻。

良久之后,她看着江崖霜闭上眼,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从唇齿间吐出一个字:“好!”

第八章 找到毒源

目送江伯千恩万谢的告退,江崖霜方转过头来看着妻子:“祖父……”

“好在琅儿没事。”秋曳澜眼神飘忽,淡淡的道,“不过,真凶可以不追究,却不可不知道!不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次下手?”

事关儿子的性命,她也懒得再理会当年对和水金的承诺了,“十四嫂之所以去了先头八嫂的陪嫁庄子上就回不来,不是偶然,是她故意的!原因是因为她前头的那个孩子就是被和氏所害,这次发现又有身孕,惟恐重蹈覆辙,这才趁着母亲在京里的机会,打着给先头八嫂还有安儿讨个公道的名义,主动去查账!”

江崖霜瞳孔骤然收缩:“还有这样的事?!”就想起当年避暑时秋曳澜与苏合的掩藏举止,那之后他也试探过,但秋曳澜死活不肯说,想着别为此伤了夫妻之情就没追究谁想如今竟和爱子被谋害搭上了关系?

“若澜澜早点告诉我,兴许……”这样的念头浮上来,他心中实在不喜,但看着妻子憔悴的神色,还是压住怒火,“说下去吧!”

“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不报复!只是和氏不但是她的婆婆,更是她的嫡亲姑母!若被揭发出来谋害嫡媳与嫡孙,谯城伯府的体面也没有了!她素来识大体,怎么肯为了和氏赔上合族的声誉?之前我就寻思着,她这次离开,很可能是一箭双雕之计,不但是避开和氏对她下手;也是想要坑和氏一把!”

“如今琅儿中毒之事,即使为着祖父的身体,你答应装次糊涂,但和氏作为掌家主母,家里的孩子在院子里中了毒,她怎么都脱不了责任!”

秋曳澜面沉似水,“当年她小产前后我帮过忙,十四嫂为了和家的名声求我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我答应了。原本也没打算违诺,可她不该把主意打到咱们孩子的身上来!”

之前骂和氏废物时,其实她就想到了和水金:江家的发迹始于军中,家眷又不可能跟着进军营里去过日子,而秦国公跟济北侯出身贫寒,上头没人,想晋升只能靠自己拼搏这样当然没什么时间分给家小,理所当然的,江家的当家主母,只能里里外外一把抓,什么都自己来。

哪怕秦国公后来入了朝,江天骜这一辈更是只有江天驰选择投军,但沿袭多年的规矩也一直没改过。江家的男人们早就习惯了除了公事之外,不出事就不过问府中的习惯。

“但凭着江家这些年来结下的仇家,国公府的防卫也不可能弱!”秋曳澜虽然没看到之前秦国公进门时,秋千被发现在窥探后,江家侍卫的反应速度与应变能力,却记得早年自己还没过门那会,半夜翻。墙进江家别院,同江崖霜见面,江崖霜曾提过,别院侍卫都是镇北军中磨砺过的精锐士卒那还只是别院!何况这正经国公府?

“这些人名义上也受当家主母的节制,实际上就算是有过随军经历的窦老夫人,在这方面又怎么可能随便指手画脚?这可关系到身家性命,能不听行家的吗?”

“如今祖父还在,有他镇场子,即使当家主母不靠谱,这些人的能力放在那里,再荒废也不至于被秋千摸进来逛一圈再若无其事的走人!说不是故意放她进来的谁信?和氏断然没有这样的能力贸然放人进府,还是秋千这种草莽中人,就算没出事,一旦被查出来,当值的侍卫还能有好果子吃?”

“能把上下瞒得毫无风声,不是一两个侍卫能够做到的,而这么多侍卫一起做手脚,岂是一年半载可以笼络到的?别说和氏能力不足,她能力强也没用,她这次当家才当了几个月?把合府侍卫认一遍都未必够时间,更不要说分析出哪些人能笼络哪些人不能、哪些人笼络到了用处也不大、哪些人应该用什么方法去笼络……总之这事和氏办不来!”

只有和水金,进门前就管了账,进门后是除了前头的公事外什么都管太有时间和机会笼络侍卫了!

更何况:“秋千说她三个月前就混进来过,我算了下时间,那是琅儿满月前后,然后就是这次混进府中这两个时间点我觉得不会是巧合,因为都恰好赶上了咱们家有事。和氏不擅理家也不是什么秘密,平常她就应付得很吃力,一到家里有事,比如说琅儿满月、小叔公过世,宾客盈门的时候出纰漏,谁会不觉得这不是她能力不足导致的?”

这样不但可以洗清和水金的嫌疑,被她笼络好的侍卫也能众口一词把大部分责任推卸成和氏的瞎指挥!

“我这就派人去一趟京畿!”江崖霜的脸色非常难看,“咱们有孩子,十四嫂不是也正怀着孕?她要为自己前一个孩子报仇我没有意见,横竖那是他们三房的恩怨!但若敢拿咱们的孩子做引子,便是秋千及时拿来解药在她的预料之内……”

他冷笑,“反正十四嫂之前又不是没有小产过!”

一个没落地的孩子,还伤不了秦国公的心,毕竟秦国公又不是第一次夭折曾孙了,江崖丹膝下养到满院跑的庶长子不也是说死就死了?

这时候暮色已临,夫妻两个商议告一段落,疲惫就犹如潮水般涌上来,这才记起他们已经两天一夜滴水未进了。

到花厅用了饭,蹑手蹑脚去看了江景琅秦国公也睡在这里,老人蜷缩在靠窗的软榻上,睡梦之中犹自皱着眉头,榻边是靠着打盹的江伯,这一主一仆花白的头发在灯下怎么看都透着落魄与辛酸。

看着这一幕,秋曳澜心头一软,胸中原本那丝淡淡的不满与委屈也不禁消散了,用力抱紧了爱子:“琅儿没事就好!”

看罢儿子,回到临时收拾出来的住处,夫妻两个连话都没力气多说,倒头就睡。

虽然是筋疲力尽,但心中挂念,所以次日一早,两人还是起了身,喊进人伺候梳洗,同时询问:“琅儿怎么样了?祖父呢?”

“孙公子好着呢!”沉水递上热帕子,温言细语道,“老太爷半个时辰前醒来,喊了林大夫给孙公子诊断,林大夫说孙公子大安了,接下来乳母也不必再喝药,只须吃些滋补之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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