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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696)

她要伸出手推开管教,可惜她两条胳膊都软绵绵的,丁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余秋急得不行,却只能被管教直接拖到了地上,她摔倒的时候居然都感觉不到痛,只觉得顿顿的发麻。

“装什么?”管教厉声呵斥,“赶紧起来干活。”

一时间余秋疑心自己穿越进了夏衍笔下的《包身工》里头。她俨然就是那芦柴棒。

“我得了瘟疫。”余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地吐出有气无力的话,“我患了疟疾,请立刻隔离我,给这里的所有人都预防性用药。”

看管就像听见一个笑话似的,压根没理会她,直接拖着她往外头走。

余秋压根使不出力气来,简直是被人硬拽出去的。昨夜她受了疟疾疯狂折磨了她一整夜,已经耗尽了她身上所有的精气神。

她现在才切身理解为什么郝红梅的表姐会瘦成那样,假如自己也如此发作过几回,别说几个月了就是几个礼拜估计她就能瘦成人干。

她出病房门的时候脑袋碰到了铁门,发出哐的一声响,那管教也跟没感觉到一样,继续拽着她走,非得把她丢进劳动车间才罢休。

余秋挣扎个不停,拼命地哀求:“我不能去,请立刻隔离我。我得的是传染病,要是不赶紧切断传染源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因为着急,她说话的声音总算大了些,靠近门口的办人们听到了动静,全都鼓噪起来。

疟疾,打摆子病,天呐,那个会死人的。

大家全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开始七手八脚地关门,坚决不让她们进去。

负责维持秩序的管教在里头大吼大叫,威胁地挥舞着手上的警棍。

外面的管教们听到了动静,也望劳动车间跑,开始按照动乱的规格进行镇压。

里头的哭喊声不断,余秋抓着每一个经过她的管教,不停地强调:“我需要隔离,我需要立即治疗,我得的是传染病,疟疾会死人的。”

被她抓住的管教们就像是碰上了瘟疫源,吓得立刻抖动胳膊想要甩开。

然而余秋却残忍地告诉她们:“我不碰你们,你们也会被传染上的。蚊子,只要有蚊子在,只要有蚊子携带了虐原虫,你们都有可能会被传染上。”

南方水乡多湿气,这才刚进秋天,蚊子厉害的很呢,尤其是看守所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蚊子就跟乌云似的,连蚊香都压制不住。

“吵什么吵?”贺阳皱着眉头,从外面的走廊踱步进来。

余秋拼命的咽口水,好湿润自己的嗓子:“我得了疟疾,我需要治疗,请立刻隔离我进行治疗。”

贺阳到底是老兵了,疟疾不至于没听说过,他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余秋,突然间手一挥,轻描淡写的

地吩咐:“那就隔离她吧。”

看管十分不满这人的指手画脚,她们硬邦邦地顶回头:“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贺阳皮笑肉不笑:“你们要是想整个看守所都死绝了的话,大可以放任这件事不管。不过我警告你们,到时候疟疾一旦流行开来,别说是你们,你们的所长也吃不了兜着走,所有人集体吃瓜落。”

那几个看管这才服的软,推着余秋往旁边的小房间去。

劳动车间里头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那个女小偷抹着眼泪喊:“我们跟她是一间房的,我们也要隔离治疗,说不定蚊子早咬了我们了。”

这几乎是肯定的,牢房里头想要没有蚊子,那可比登天还难。

可惜看管们并不理睬这些鼓噪的犯人,完全当她们不存在一般,只将余秋丢进了小房间。

贺阳当真光管余秋一个人,也不理会那些病人的死活。

见到余秋被隔离了,他就背着手离开,只丢下一句话:“我去找大夫给她开药。”

没有面诊,也没有病史询问,单凭贺阳的要求,大夫居然就直接拿了药给她。

余秋已经无力吐槽,她抓着小小的药袋,当着贺阳的面直接就着水咕噜噜吞下肚。

这点儿信心她还是有的,既然要玩阳谋,那就不会直接对她下毒。否则折腾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军管会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丢下纸笔:“老实交代问题,不要负隅顽抗。”

说着他竟然没有多啰嗦,像是体谅病人,体虚无力说话,一般直接掉头走了,还带上了房门咔嚓在外头落了锁。

余秋盯着面前的纸笔发呆,她咬咬牙抓起笔来,又开始奋笔疾书。不劳动更好,不劳动,隔离起来,她还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好好默写。

余秋刷刷刷写满了一整页纸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抓起了那只已经空掉的药袋子,然后放在鼻子旁边闻味道。

其实闻不出什么特殊的气味,她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药在里头,这一回她冷笑了起来。

她就说贺阳怎么那么好心,直接将她隔离了,然后还不辞辛苦地要了药过来给她吃。

原来问题还出在药上,没错,这应当不是什么毒药,不过也应该不是抗疟药。毕竟维生素c她吃过不少,那种特殊的酸味很难叫人忘记。

将得了疟疾的她隔离开来,这样她就是发病的时候身边没人,直接一个人死了,也没有旁人可以说二话。

疟疾本来就是会死人的病啊。开了药给她吃了,结果药效果不好,这也是老天爷要收她这条命。

况且现在国内通用的抗菌药物基本上就是奎宁跟氯喹。贺阳本身就是军中人士,他肯定清楚现在有疟疾对这两种药都不敏感,吃了也等于白吃。

就算她侥幸逃过一劫,平平安安地度过了疟疾的发病关。可经过这么三番两次的折腾,她的身体也会彻底垮了。

到时候她就算走了狗屎运,成功地离开了大牢,也是废人一个跟,没个三五个月的调养,人的精气神根本养不回头。而且很可能会留下各种后遗症,以后都好不了。

这招可真是妙啊,杀人不见血,刀子还是她自己亲自递上去的。

余秋开始拍打房间门,哀求外头的看管:“求求你们让我洗个澡吧,我身上全是汗,我难受死了,我要洗个澡。”

然而看管压根不理会她,她们把她交给了贺阳,就默认这个人跟自己没关系了。

洗什么澡,哪来这么多要求,谁都不会搭理她。后来余秋躺在床上冷得浑身发抖,要求她们给自己增加被子,同样也不曾有人理会。

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坐牢,就先切身的体会到了被剥夺人身权利的待遇。

外头乱糟糟的,女犯罪嫌疑人们在撕喊着抗议,她们也要求检查治疗。

不过最终争取到的结果就是看守门穿戴整齐,开始到处喷洒农药灭蚊。

余秋一直熬到晚上,昨天带着孙子过来的女看守回单位找领导说话,她才捞到了去浴室洗澡的机会。

看守一直皱着眉头,嘴里头不停地念叨,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也不知道是再说她的孙子还是余秋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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