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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695)

她转过头,看着张楚茹,“你说是不是?”

张楚茹完全没有提防到自己被点名,只能满脸茫然地点头:“对,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不怕洋人。”

女小偷来了兴趣,一个劲儿的催促余秋:“你再讲两个故事嘛,说详细点儿,说具体点啊。”

余秋苦笑着摇头:“我就是写了点儿医学故事才被抓进来的。我哪里还敢讲什么故事呀。我刚才说的都是历史,正儿八经发生过的事情。”

做完了工,大家又集体回房间吃午饭。不知道是为了方便分配还是有其他什么考量,一日三餐都是送到各个囚室里头给大家吃的。

余秋压低了声音拜托张楚茹:“等你出去之后,麻烦您去看一眼我父亲,就说我没事,我在这还挺好的。”

张楚茹鼻子一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也太过分了。”

余秋摇摇头:“没什么的,你记着我的话就好。”

她又轻声叹了口气,“其实我没什么的,要真说起来冤枉,廖主任才是真的冤枉。他帮了我们这帮考生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看着我们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而已,这就成了反动。看样子是不能有良心不能心软啊。”

张楚茹惊讶不已:“廖主任怎么了?”

为着他们高考的事情,革委会的这位领导可以说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

可惜国家政策摆在这那儿,他的苦心孤诣最终也是螳臂当车,可谓是惨淡收场。

余秋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不知道吗?他们已经把廖主任带走调查了。”

说着她又郑重其事地警告张楚茹,“你不要多事,这个事情实在太复杂了。我看他们是要打击报复呢。”

张楚茹表情复杂,点点头:“我知道了。”

走到牢房门口,她们各自分开。

余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该做的能做的她已经全部都做了,就看张楚茹跟看守把话传过去之后,余教授跟何东胜能不能反应过来了。

这一晚余秋睡得不好,她先是半夜冻醒了,浑身就跟掉在冰窖里头一样。她疑心是半夜突然间降温,所以才这般冷。

可是薄薄的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热度。到时睡在她旁边傻子一把抱住了她,给了她丁点儿温暖。

然而这温暖也有限,她忍不住上下牙齿打颤。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波了,突然间她仿佛又置身火海,浑身烧得厉害。

余秋知道自己生病了。大概是最近实在太忙碌,又碰上了这样的变故,她身心俱疲,实在扛不住了,直接病倒了。

是什么病呢?受了凉发热?不对,她又不是没生过病,感冒发热不至于到这地步,简直是上冰山下火海。

余秋脑袋瓜子猛的一个机灵,突然间反应过来,太冷又太热,这不是典型的打摆子吗?

她这是染上了疟疾呀。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历史上真正开始大规模查手抄本应该是一九七五年的事情,主抓意识形态的女兆文元颁布了一个追查手抄本的命令,第一本是《归来》(后更名《第二次握手》出版),紧跟其后的就是《少女之心》,还包括《一双绣花鞋》等。

是架空的,不过按照中的世界,这个省发生了如此规模学生问题,的确得好好抓抓意识形态。

第332章 人果然不能太高尚

余秋从未如此难受,寒颤过后是高热,整个人放在火上烤的那种热。

她口干舌燥,嘴巴里头的唾沫很快就蒸发光了。她拼命地想要挣扎起身,却动弹不了。

胃里头三昧真火熊熊燃烧,烧的她忍不住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剧烈的呕吐声终于惊醒了同房的犯人们。

那个女小偷反应最迅速,赶紧跑到门口拼命地敲门,朝外头大喊:“救命啊,管教,有人生病了,要死了。快来人啊!”

她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余秋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那种压抑不住的剧烈呕吐和将她整个脑袋都要劈开来的疼痛,让她模模糊糊间只有一个意识:要死了,她要死了。

严重的疟疾的确可以导致死亡,脑型疟、超高热疟厉害起来几个小时就能要了条人命。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呕吐的实在太厉害了,脑袋里头已经什么都想不了。

余秋只听见砰砰作响的拍门声还有旁边囚室里头敲脸盆的声音。因为看管迟迟没有过来,被吵醒的其她犯人们开始敲着脸盆,发出强烈的抗议,有人病得快要死了,看管居然都不来吗?

余秋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外头才传来管教的斥骂声:“吵什么吵?”

女小偷焦急地喊:“大姐,救命啊,她快要死了,她吐得快要死了。”

门外的看管已经又换了一拨人,被吵醒的是张生面孔,她只站在门口朝囚室里头瞧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缩回脑袋:“哦,吃坏了肚子吐一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犯人们急了:“她没吃坏肚子,我们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要有问题的话,我们早吐了。”

“你们能跟人家比吗?”那看管鼻孔里头出气,语带嘲讽,“人家可是资产阶级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是养大的,哪里能吃你们的东西?”

张楚茹站在自己球室门口拼命地喊:“不是的,小秋早上跟中午也是正常吃饭,要是不适应早就吐了。”

“叫什么叫!三更半夜的,你们想干嘛呀?”

看管的声音谈不上高,然而那语气压迫的像头顶上的黑云一样,让敲着脸盆的人不由自主地都收了手。

然而看管并没有被她们的举动所取悦,反而厉声呵斥:“你们闹什么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盘,一天到晚装死的装死装病的装病,想的倒挺美的啊。赶紧爬起来,别装模作样。”

张楚茹急得厉害,站在门边拼命大喊:“管教,她不是装病,她是大夫,她肯定是病得很严重。”

不想看管却嗤之以鼻,直接冷笑出声:“哟,大夫啊,大夫最好了,你不是大夫吗?生病了自己治就好,别把小聪明用在装病上。”

说着她也不进去看一眼犯人的情况,就这么扭着头扬长而去。

所有人又拼命地敲起脸盆来,这一回却没有任何人理睬她们。不过是一群臭破鞋跟小偷,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余秋足足烧了有四五个小时,一直到天边蒙蒙发灰的时候,她身上开始出汗了,大汗淋漓,裹着她的那床被子居然都湿透了。然而她却舒服起来,浑身软绵绵的,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就这么蜷缩在被窝里头,直接睡着了。

被折腾了一夜的犯人们也都打着呵欠,赶紧爬回床上,闭上眼睛睡觉。一大早她们要按时起床吃饭,然后再上工呢。

余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管教站在她面前扯着她的头发往床下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天光已经大亮。

她想开口阻止管教,然而她的嗓子干得要命,居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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