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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514)

她美滋滋的,“你可不能死,现在电话装进了咱们医疗站,广播也动了手,可你还没看上大爹说的电视呢,怎么能死啊?”

余秋惊讶:“电话跟广播都装好了呀,这也太快了。”

她还以为起码得等出了正月才动手,毕竟天寒地冻的,土都不好挖。

田雨立刻拽着余秋去看医疗站的电话机,笑容满面:“哪里能耽误呢?大爹跟何队长都说了,咱们医疗站是重中之重,耽误了哪儿都不能耽误医疗站的事。”

她跟胡杨不一样,普通工人家庭怎么会有电话机。其实她看着医疗站的电话机,也稀奇的不得了。因为她以前都没打过电话呀。

“我跟你说,我真想打电话到码头上,跟我妈说,她姑娘我第一次打上电话还是在下乡的杨树湾。”

田雨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洋洋得意,“嘿,我有个表姐按照政策留在了城里,今年过年的时候,一直话里话外的挤兑我,说我可怜什么的。”

小田老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哪里可怜啦?我每天劳动,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我是光荣的劳动者,我才不可怜呢。”

说着,她又跟余秋咬耳朵,“其实我觉得她留在城里头过得也不怎么样。她们家过年全是看菜,什么鸡鸭鱼肉上了桌都只能看着,还得留到下一顿给另一桌客人看。

我在她家吃饭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一筷子夹了鱼,她跟她妈的脸色都变了。我妈拼命踩我脚,结果我已经塞到嘴里头了,又立刻吐出来,因为那条鱼都馊了。”

余秋哈哈大笑,正月毕竟是开春,再说屋子里头用了炉子,温度肯定会上升,那菜摆上个把星期,不坏了才怪。

田雨鼻孔里头哼哼:“我妈还说我呢,我直接回她,在我们杨树湾就没这个规矩。菜上了桌,那都是要痛痛快快吃干净的。谁要是留着剩着,肯定得被人说嘴。”

余秋笑得不行,一个劲儿的摸小田老师的脸蛋,感觉这小姑娘实在太可爱了。

田雨总算找到了能说心里话的人,一股脑儿倒出了自己的不痛快:“他们还可怜我呢,其实我特别可怜他们。一天到晚老想着自己眼皮底下的那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好像多拿了人家一棵葱都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看看咱们杨树湾,哪家窗台上不摆了盆葱蒜,要吃都是自己掐。”

余秋摸着小田老师的头发,笑而不语。年关难过啊,这大过年就是亲戚互相暗中较劲顺带撕逼的大好时刻,要是不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简直就跟过了个假年一样。

所以才会小孩子盼过年,大人愁过年,糟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呀。

田雨还想再说话,旁边的电话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小田老师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居然是推余秋上前:“你接。”

余秋哭笑不得,硬推着小姑娘出来:“你来接,没什么好怕的,我就在旁边呢。”

同伴的支持总算给了小田老师勇气,她深吸一口气,拿起了听筒,一本正经:“这里是杨树湾医疗站,请问同志,您找谁?”

余秋憋笑憋得厉害,侧眼看胡杨,小胡会计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哟,爱情这东西真是捂住嘴巴,都能从眼里头跑出来。

田雨突然间拔高了声音:“您找余教授啊,好的,我马上帮你喊。”

说着,她居然啪嗒一声挂了电话,如释重负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妈呀,她也打电话了。

余秋伸手指指电话机,满脸大写的囧字:“你不是要喊我爸的吗?”

小田老师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挂了电话,顿时哭丧着脸,眼泪汪汪:“那怎么办啊?”

现在的电话机可没有来电显示功能。

余秋只得叹气:“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小田老师已经快要哭出声了,小嗓门无比委屈:“他说他是省工人医院的老曲。”

曲教授?他有什么事要找余教授啊?

余秋顿时来了精神,赶紧喊余教授过来打电话,她拨好了号码,将听筒毕恭毕敬地送到余教授手上,双眼亮晶晶的盯着话筒。

哎哟,人落魄的时候还有几个阔朋友实在太美妙了,打秋风的滋味很棒。

余教授笑容满面地接过话筒,长长的嘟嘟声刚响了两下,那头就又接起了电话。

曲教授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电话机出现了故障,赶紧跟余教授打招呼:“我正准备再拨过去呢。老于,我跟你说个事儿,我今天做了主动脉夹层的手术。”

大概是因为情绪激动,他说话的声音颇为响亮,余秋又紧挨在余教授旁边,居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顿时紧张起来,小芬的情况恶化了吗?不然如果保守治疗有效的话,曲教授为什么要冒险给她开刀?

那头的心血管科教授还在感慨万千:“本来那个血管内支架植入手术我是要给前头那个女病人做准备才开始练习的,结果阴差阳错,居然救了这个人的命。来的时候实在太紧急,保守治疗根本没希望,跟他家里人谈了之后他家愿意试一试,我们就上了新技术。结果没想到,也算是瞎猫逮到了死耗子,竟然心里糊涂的成功了。”

余教授赶紧否认老友的说法:“什么叫心里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大过年的都没回家,还在兔子身上做实验。你能成功,那是你精心准备的结果。”

曲教授却不敢居功:“要真说是人定胜天,那也是老杜那家伙在天之灵保佑。我真觉得悬的不行,那个血呼呼的出,我又看不到里头的情况,我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把支架放进去堵上的。”

余秋奇怪:“看不到吗?没有显示屏吗?”

说出这话,她才突然间反应过来,现在省工人医院都没有CT机,比起县医院,他们更高端的设备就是脑电图机跟A型超声,其余的也没啥了。

余秋这时候才感觉到心惊胆战,她到底还带着省人医2019年的思维,觉得导管可视化操作没什么好稀奇的,可实际上,很可能现在全国都没有。

天呐,曲教授到底是冒着多大的风险进行盲操的呀。要知道病人先拍过片子之后即使做了定位,后面的情况也有可能会发生变化啊。

曲教授乐呵呵的:“这回运气实在太好了。但我心里头打鼓,搞不清楚术后要究竟怎么护理。我就怕他后面情况还会恶化,所以想问问你,老杜那会儿有没有说什么呀?”

余教授哪里知道那么清楚,他赶紧将电话机又塞给余秋:“你等等啊,我前头整理了笔记本,我让小秋念给你听。”

余秋临危受命,立刻噼里啪啦的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全说了。她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实在太神奇了。

要是放在2019年,谁告诉她有人盲操做支架介入,她估计会让对方哪凉快哪待着去。要知道,就是在可视条件下,经验丰富的教授想要寻找一条合适的进管通道,都要耗费好几个小时,甚至有可能尝试了一切手段,仍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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