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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507)

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药,要他们造出来连动物实验都不做就直接用在病人身上,这是草菅人命。

他们没办法阻止土法上马的疯狂,但是他们可以做到不同流合污。

余秋苦笑,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有多荒唐。

假如是在2019年的省人医,她要听说情况极其危重的病人准备用江湖游医自制的药品救命,她也绝对会崩溃的。

这不要脸的江湖游医谋财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害命?

摸着良心说,这还真不是人家看不起人。

对于正儿八经的研究人员来讲,他们这帮赤脚医生跟江湖游医也差不离了,半瓶水晃荡,压根没多少医学知识偏生胆子极大,什么玩意儿都敢往人身上招呼。

甭拿余教授从来忽悠人,他们又不是红星公社的社员们,一个教授的头衔能够镇住半片江山。

就算这是个赫赫有名的妇产科教授又怎么样?隔行如隔山,医药可是两个不同的大方向。

再说这位余教授都脱离临床这么多年,他哪儿来的祖传秘方?居然他们这帮专门搞药学的都没听说过。

金教授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然现在很流行自制药,但毕竟用在人身上的东西还是得谨慎,尤其是出现精神异常状况的病人,用药更是要慎之又慎。

一个不小心,病人搞不好就没命的。

余教授没办法,只好又拉出了那位早就故去的朋友杜教授:“这事儿也就是你我才敢讲,方子是老杜留下来的。他到底从哪儿听来的,我说不清楚。

不过他说过,这个药他给病人用过,效果很好。当时那个病人已经意识不清楚一个礼拜,用了三天药,体温下降恢复正常,用到一个礼拜,人就能自己吃饭了,再用一个礼拜自行下床活动不受影响。”

余教授苦笑,“现在沈兰这姑娘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但凡有别的办法,谁愿意冒这个险?可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她继续这样下去呀。”

就跟余秋在收住沈兰入院的当天夜里预测的一样,这个姑娘后面频发抽搐,即使用上了丙种球蛋白激素的冲击疗法,体温控制仍旧不理想,患者现在处于浅昏迷状态,病情进行性加重。

金教授立刻噤了声,他也的确没有好办法,现在能用的手段都用了,通过检测脑积液,他也支持老余女儿的诊断,这的确是个病毒感染。

可是他们手上能用的药有限,效果真的不怎么样,目前治疗也是以支持为主,针对病毒的药物,都没有看出效果来。

说话的时候,楼下跑上来一对老夫妻,是沈家老两口。

余秋引着人往金教授方向走,嘴里头强调:“这可是从省城下来的教授,特地过来看你们的孩子的。”

沈老头立刻两眼放光,紧紧抓住了金教授的胳膊:“教授,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呀。”

金教授莫名其妙,沈兰不是个姑娘家吗?就算有的地方娇养小孩,把小子当成姑娘养,可是沈兰流过产啊,男的可没办法怀孕。

余秋登时冷笑出声:“和着你们的孩子,就一个儿子没姑娘?你们儿子还活着呢,你们姑娘躺在里头快死了!”

那先前一直哭哭啼啼的沈母又开始抹眼泪,拍着自己的大腿抱怨命苦:“教授哎,你赶紧看看我儿子吧。我姑娘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连我儿子也保不住啊。”

余秋真是槽多无口,亏她刚才还以为这老两口良心发现了,终于想起来得上楼看眼女儿。

结果闹了半天,还是为了他们的儿子。

金教授听了情况立刻摇头,他们的儿子属于外科疾病,他是搞神经内科的,帮不上忙。

余秋看这两人还要缠着金教授,不得不主动开口:“行了,我过去给你们看。这个手术还是我做的呢。”

老头老太见实在没办法喊动教授,只能勉为其难表示接受余秋的治疗。

昨天跪在地上求人的不知道是哪个,这会儿他们居然又开始挑三拣四起来。

余秋在心中翻白眼,要下楼的时候,她又问了句老两口:“你俩要不要进去看看你们姑娘?她现在最需要家人的支持。”

沈兰母亲踟蹰着想要抬脚,结果被她老伴一把拽住:“你干啥?你不管小顺呢?这把病气过到小顺身上可怎么办?”

余秋直接气笑了,抬高声音道:“医院里头的每个大夫,每个护士都过来陪护过你女儿。我们所有人身上都沾着病气。你们最好还是赶紧带着你们儿子转院吧,省得把病扩到他身上,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沈老头这才不敢做妖。然而他不伸手拉着,他老伴也不敢进病房门,就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那小小的窗户玻璃往里头看了眼。

头发花白的女人一边看还一边掉眼泪:“兰兰啊,妈妈苦哦。”

余秋看着她涕泪齐下的模样,丝毫生不出任何同情怜悯的情绪。果然眼泪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尤其是这种鳄鱼的眼泪。

她拉着脸下楼去,怒气冲冲进了病房。

沈顺躺在床上,满脸惊恐,他的子孙根软哒哒的,被蛋蛋下面垫着的纱布撑成了一根旗杆,只可惜这旗杆肿的跟胡萝卜一样,而且还是冻坏了的胡萝卜。

他的脸皱成一团,又是那副可怜巴巴的苦相。

这个模样实在很值得人同情,奈何小秋大夫铁石心肠,居然完全不为所动。

她看了一眼,又戴上手套摸了摸,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放血。”

沈家老两口吓坏了,这哪能放血呢?血多金贵呀,10粒米才一滴血呢。

余秋冷笑:“10滴血才一滴精。你们儿子要是不这么迫不及待的释放,也不至于要出这样的血。不放血也可以,后面坏死烂掉了不要找我,找我也没办法。”

沈顺自己先吓到了,赶紧开口做了决断:“放血,大夫,你给我放血。”

他要是没了命根子,他还怎么活?

余秋在心里头翻白眼,到底还是拿了手术刀,过来子孙根皮肤切开减张。刀子一划下去,渗血就慢慢地出来了,余秋一次性放了大约150毫升血。

沈家老两口在旁边看的心疼死了,仿佛刀子是割在他们自己身上。

余秋叹了口气,站起身出病房,到达病房门口的时候,她才冒了一句:“你们女儿出的血比他多多了。另外,你们两个都上来,既然你们不管你们女儿了,那就直接签字。后面要怎么治疗,你们也就别指手画脚了。”

这回沈家老两口倒是痛快的很,立刻跟着上楼签字画押。他们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全都按了大拇指印。

余秋收起他们的声明时,沈兰的母亲又开始抹眼泪:“大夫,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一定会治好我女儿的。”

余秋只觉得可笑,她感觉要论起疯,这老太太疯的才彻底。这就好比她把女儿卖了,还一个劲儿的强调,自己去送女儿去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假如女儿过得不好,那也跟她没任何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老傻白甜一点也不甜,而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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