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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249)

余秋拉下了脸:“你不嚷嚷的话,没有人知道。你觉得你这么喊这么叫,这么迫不及待地恨不得掐死你女儿,别人就觉得她跟你没关系了,认为你是一个纯洁高尚的人了?你错了,别人只会觉得你荒谬又可笑。人重自重者,恒辱自贱者。”

“恒辱自贱者。大夫你也知道啊。”张楚茹的母亲冷笑起来,“她自轻自贱,还怪得了谁?我没养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

余秋简直没办法再跟这种人交流下去。

他们像是有表演型人格,竭尽所能地讨好着周围社会。他们看似大公无私,用揭发亲人所谓的丑恶来赢得大众的认同。事实上他们是最自私最可怕的人。

“我不去。”病床上的张楚茹像是没有听到母亲的咒骂一样,脸上毫无表情,“我就在这儿。”

郭主任劝了一句这个姑娘:“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很可能会耽误你治疗的。”

“死就死了吧。”张楚茹闭上眼睛,“这是我的命。”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打进来,照在她苍白虚弱的脸上,如同初夏柔弱无依的栀子花。

“不要想死。”余秋突兀地开口,“想想你那个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做手术的朋友。你要是不想活了,为什么还让别人替你冒险呢?”

病床上的女人没有睁开眼,她的眼角滚下了两颗泪珠儿。

她的眼泪却激怒了她的母亲:“你现在晓得哭啦?早点儿干什么去了?我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不是很风光吗?现在跑到我面前哭什么哭?有种跟人跑,就不要哭。嫌丢人的话就早点去死。”

“好了!”郭主任沉声呵斥,“你要教女儿的话,回家教去。这里是医院!”

护士也开口劝她:“好了好了,现在人回来了,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你也别这么又喊又叫的了,你姑娘不做人啊?”

“她要晓得做人也不是这个死行架子了。”女人冷笑,“我一早就说了,有有哭的日子在后头呢。现在哭啊,哭早了!”

当妈的人撂下狠话,一甩手就这么走了。

护士赶紧追出去,想劝和。

留下个小护士可怜巴巴地看着郭主任:“主任,我们下面要怎么办?”

现在什么检查都做不了,自然也没有进一步的处理措施。郭主任让护士继续给她一级护理,有什么情况再对症处理好了。

“做个心电图吧。”余秋抱着一线的希望,“说不定能有点收获。”

县医院也没有手提式心电图机,患者现在又不方便移动,只能余秋跟陈敏跑一趟,将楼下的心电图机推上来用。

陈敏愁眉苦脸地跟着余秋跑,小姑娘唉声叹气:“唉,她要是能自爱点就好了。”

“不,什么叫做不自爱?”余秋表情平静,“她是一个成年人,她的身体属于她自己,她有权利做一切她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不是当小三做姨太太,破坏别人的家庭关系,她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如何解决生理问题。”

陈敏眨巴着眼睛,惊讶地看着余秋:“你……”

“是人都有身体欲望,女人也是人。”余秋面不改色,“对,我知道,按照大众的观点这是羞耻的,绝对不能说出口。但事实上,这是违反人体本能的。她当然有错误,她最大的错误不是跟谁睡了一觉,而是没有做好避孕措施。”

这些话对于十五岁的小赤脚医生来说,实在太过于石破天惊。小陈大夫张着嘴巴,简直快要哭了。

余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她道:“女人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有性别的区分。病人也一样的,他们首先都是人。任何不尊重人性的偏见都是错误的。”

正是因为社会的性羞辱与性偏见,才让那么多性暴力的受害者选择三缄其口。他们一旦站出来的话,就会受到社会的再度羞辱,甚至比性暴力本身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更大。

小陈大夫眼泪汪汪,小小声地询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

余秋头痛:“不怎么办,继续观察,随时注意病情变化。”

她心烦意乱,也不知道送到市里头检测的血液结果什么时候才能返回。

要是这一次手术根本没有清除干净宮外孕病灶的话,后面治疗更是叫人头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1975年市面上才有商用的CT,我国1977年从国外引进的CT,国产的要到80年代才出现。

除此以外,此时的超声检查只有a超,到80年代才有现在大家比较熟悉的B超。

第139章 有故事的同学

郭主任已经事先打过电话,余秋跟陈明抵达心电图室的时候,值班大夫笑着拔下心电图机的插头:“你们去用吧,用完了快点还回来,省得有病人。”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不满的声音:“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吐了两回嘛,多大不了的事情。来了也不给我开药,光晓得化验这个检查那个。”

余秋跟陈敏对视一眼,赶紧又把心电图机放回头。

心电图室的值班医生还没来得及将插头插上,面色潮红的病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穿白大褂的人,他气呼呼地将手上的单子往桌上一拍:“做心电图!”

说着,他跟和谁赌气似的猛的往检查床上一跳,人直直往下躺,脑袋发出好大的一声“咚”。

听得余秋都替他害疼,心电图室的检查床可没有缓冲软垫,就是普通的木板床。那硬实实的力度对上了后脑勺,磕出血都是有可能的。

她跟陈敏对视一眼,相当现实的选择了闭嘴。这人一开口就是股浓郁的酒精味,说不定喝高了,万一嫌弃她们多嘴多舌,要对她们挥拳头可怎么办?

医院的心电图机有些年头了,每次拔下插头之后再启动,都要花点儿功夫。

等待心电图运作的时间里,值班医生开口询问:“哪里不舒服呀?”

那人怒气冲冲:“你给我开药不?不给我开药的话就不要问。”

值班医生倒是好脾气:“我问清楚了情况,你好给你对症检查呀。”

“不是机器给我检查吗?”那人一点儿好颜色都没有,张了嘴就恨不得冲死人,“机器还能听懂我说话?”

值班医生耐着性子道:“机器做出来的东西还得我们人来看。”

没想到这人却是杠上了:“那机器怎么做的你怎么看不就好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陈敏没憋住,忍不住开口:“那看病总讲究个望闻问切,你什么都不说,让大夫怎么给你看病啊?”

“望闻问切可没有弄个机器来的。”病人理直气壮,“就你们县医院喜欢弄这些洋玩意儿,有能耐的大夫伸手搭个脉就知道是什么毛病了。”

陈敏真想撅回头,嫌弃县医院不好,那别到县医院来看病啊。一大清早,他们还没嫌他多事呢。

余秋赶紧捂住小姑娘的嘴巴,生怕这丫头情绪过于激动之下会说出什么刺激病人情绪的话。

这年头好像虽然不流行医闹,但革命热情十分高涨啊,万一这人把他们当成革命对象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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