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七零妇产圣手(22)

因为两边水位的落差,这儿形成了一个约莫三四十厘米高的小瀑布。水流声哗哗作响,流淌出白色的细小水泡。

如果在这儿安装洗衣桶的话,倒是可以利用水流天然的冲刷力。

“太辛苦了,应该挖水渠过来。”胡杨突兀地开了口,他的眼睛还留在不远处拎水浇菜的老人孩子身上,“省得他们一趟趟拎水过来。”

余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悬起了心。这老的老小的小,万一滑倒了跌进河里头,保不齐性命都危险。

就算摔倒在地上,那也叫人头大。

小孩子还好些,老年人的骨头多脆啊,骨折难养好,说不定就瘫痪了。到时候自己跟家里人都遭罪。

“一桩桩来吧。”余秋叹了口气,“我们先把水力洗衣机做出来。”

现在生产力低下,农民从早到晚忙不停歇,的确辛苦。

她踩着河堤往下看究竟:“要是咱们用着好的话,就在这边多做几个,到时候大家都过来洗衣服,当成公用洗衣机好了。多少也能减轻些负担。”

胡杨跟着下河堤,仍旧没放弃在自留地边上挖水渠的想法:“等礼拜天放假,我们合作社就过来挖水渠吧。”

他两条胳膊张开,跟鸟一样,“到时候咱们再砍几根毛竹,从水渠直接将水引到地里头。”

余秋看这孩子眼睛亮得跟洋油灯似的,本能地脑壳痛。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月我跟宝珍要尽快将杨树湾男女老少的健康档案做起来,争取到秋收前,给大家完成一次基本体检。”

秋冬是慢性病的高发季节,她心里头有本帐,到时候也好提前从公社领对症的备用药。

不想胡杨半点都没受到打击,两只眼睛反而亮得愈发厉害:“太好了,就说你是当大夫的料,有成算。你去体检,水渠当然我们来挖。”

就看看余秋这小身板,细条条的跟杨柳枝似的,让她抓铁锹挖土还不得把自己带到沟里头去。

河水哗啦啦流淌,从桥洞冲击在布巾上,很快流水就带上了血丝,布巾上的污渍颜色浅了不少。

宝珍喜上眉梢:“真行哎。用篮子装,篮子会漏水。”

这样就不担心布巾被流水冲走了。

她朝地里头喊了一声,立刻有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拎着篮子过来给他们用。

人凑近了,余秋才认出来是大宝。

现在他家只有爸爸一个人能干活挣工分,大宝就跟着奶奶一块儿侍弄自留地,顺带着照顾弟弟小宝。

小家伙手里头抓着把小豆荚,胳膊觉得高高的,往余秋手上送:“你吃,乔格豆,甜的。”

余秋当着他的面剥开野豆荚,在他亮晶晶的目光期待下,尝了里头芝麻粒大小的青豆子。

当然不甜,豆荚带着股青涩味儿。

不过余秋还是赶紧摸出宝珍母亲塞给她的枣子,笑着揉揉小家伙的脑袋:“你请我吃豆角,我也请你吃枣子。”

大宝侧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旷世难题。

隔了好几秒钟,他才郑重其事地接了五颗枣子,认真强调:“妹妹不能吃,妹妹吃奶。”

几人都笑了起来,目送小豆丁连奔带跑地回自留地。

大宝一只胳膊伸得高高的,给奶奶吃枣,然后又跑到自留地边上,满脸认真地咬下枣子肉喂弟弟。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胡杨语气颇为感慨。

余秋看着少年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咽下了嘴里头的话。

得了吧,瞧这老气横秋的样子,自己就还是个孩子呢。

篮子果然要比木盆好用多了,很快从篮子里头流淌出来的水变得清澈起来。

几人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赶紧将系在篮子上的绳子收回头,再翻看布巾,结果又发现了新问题。

洗不干净,血迹污渍咬在布巾上,单依靠水流的力量没办法让二者分离。

余秋皱眉:“还是得放在桶里加洗洁剂。”

胡杨也一本正经地点头:“得依靠羟基跟有机物互溶,再让羧基把它们从布里头拽出来。”

宝珍满脸茫然,洗洁剂她大概明白,没有肥皂也可以用草木灰。事实上,杨树湾洗衣服洗头基本上都是用草木灰泡出来的水。

但是啥叫枪鸡缩鸡啊?

“这是中学化学教的东西。”胡杨笑出了一口白牙,“回头我翻翻,我应该把书带过来了,回去给你讲。”

宝珍不好意思地拽着衣角,有点儿害臊:“我没考上初中。我不会。”

“那有什么。”胡杨大大咧咧,“学了不就会了。你看现在村里头不是有小学了,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可以读小学。以后初中也一样,等咱们国家有能力了,肯定会让所有人都起码上完初中。”

宝珍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

她能上到高小毕业,都已经算村里头的女秀才了。

胡杨不假思索:“那当然了。主席的七二一指示说的很清楚,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选拔学生,学习后再回到生产一线。咱们国家以后都是劳动人民,总有一天,大家都会读大学的。”

余秋挑挑眉毛,对这小知青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虽然历史的发展不是这么回事,但高等教育普及化的趋势在今后几十年里头倒是事实。

余秋眼睛盯着竹篮,摇摇头:“衣服放进桶里的话,依靠水流作用在桶身上的力度实在太有限了,我估计衣服还是洗不干净。”

怎么让水流的力道更大呢?余秋的目光落在河面上。

远远的,下了工的农民脱掉身上沾满泥巴的上衣,只穿汗衫蹲在码头踏板上漂洗。大概是为了省事,他直接抓着衣服朝踏板上掼。

宝珍看着直摇头,嘀咕了一句:“顺宝哥哥可真懒,好歹拿个棒槌啊。”

余秋灵机一动:“对了,让衣服上下甩动!”

好像滚筒洗衣机利用的就是棒槌击打衣服去污的原理,反而比波轮洗衣机省水省洗衣液也洗得更干净。

胡杨也反应过来,却犯起了难:“用水往上头冲衣服?这儿没喷泉啊。”

再说衣服喷上了天,到底要什么时候落下来呢。

宝珍满脸茫然,她连喷泉都不知道是什么。

“咱们最好有个工具,把衣服放进去之后,水推着它做圆周运动,里头的衣服跟着不断上下甩动。”

胡杨兴致勃勃:“要不我们弄个大游泳圈,把衣服放在橡胶圈里头,人在中间踩着,让它不停转动。”

“那游泳圈可得固定好了,不然一脚踩空了可够呛。”

何东胜扛着铁锹从田头过来,笑着问宝珍,“干啥呢?这多早晚的天,还不回家烧饭去,当心你妈给你吃毛栗子。”

六队属于收工比较早的生产队,夕阳还赖在山头没舍得掉下去,他们就结束了今天挖水渠的任务,三三两两往家走。

家里头自留地的蔬菜跟养的鸡鸭鹅猪,都得靠着天黑前的这段光景侍弄呢。

宝珍指着竹篮道:“我没偷玩,余老师跟胡杨哥哥说要做洗衣机呢。机器一转,里头的衣服就自己洗好了。”

上一篇:庶女嫡妃 下一篇:六零小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