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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1156)

那两位年轻女子面面相觑,哆哆嗦嗦地靠近,迅速瞥了一眼,又往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拿走拿走,我们知道了。”

余秋吸了口气,询问她们的意思:“你们是打算将孩子火化,然后安葬,还是直接将它交给我们处理?”

那两位年轻女子吓得够呛,让她们安葬这死孩子,简直要她们的命。

余秋点头:“那我得跟你们交代一下。我们只能将他作为医疗垃圾处理,就是统一送去焚烧,不会专门安葬的。这个事情等你们的朋友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再跟她交代。”

两位姑娘吓得魂飞魄散,半点儿都不想再听关于这个死孩子的话题。

余秋也不勉强,只强调道:“医院不允许抽咽,请你们不要在这儿抽咽。吸咽有害健康,趁着年纪轻,赶紧戒掉。”

她也不管这两人能不能听进去,直接抱着死孩子又回手术室。

产科医生招呼麻醉师:“药是不是给少了?这人肚子怎么这么紧啊?”

“不能再加药了,你们凑合着吧。”麻醉医生看到余秋,立刻叫人过去,“这人血氧在往下掉。难不成是麻醉过深?”

没道理呀,他给的量并不多。

他话音落下,余秋的视线却被心电图吸引了,这人心率已经138次/分了。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旁边的护士按照常规测血压,惊奇地发出低呼:“出血多吗?血压60/40 mmHg。”

余秋赶紧过去看情况,当她的目光扫过病人的脸时,她突然间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体温,赶紧给她测个体温。”

“已经测了。”护士拿出夹在病人腋下的体温计,发出一声惊呼,“39.6℃,怎么这么高啊?”

明明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测量的体温不过是37.3℃。考虑到她生孩子本身就大汗淋漓,加上现在天气温度也可以,所以这个体温没什么好特别的。

但这才多长时间?从人进手术室到现在不过半个小时,为什么就突然间发起高烧来?

余秋脑子嗡的一声,她已经看到监测ETCO2飚到了120mmHg。

高碳酸血症,突发高热,骨骼肌僵直,心动过速,血压异常……一连串的症状就像一簇箭一般,齐齐射向同一个靶子——恶性高热。

完了,余秋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地就喊:“丹曲洛林,赶紧推丹曲洛林。停止麻醉药,立刻给纯氧过度通气,快!静脉输注冷盐水、胃内冰盐水灌洗,上冰帽冰枕,腹腔冲洗冰盐水,膀胱灌注冰盐水!”

她的嗓子几乎喊劈了,在场的其他人赶紧应声,虽然他们不明白余秋为什么如此紧张。

她当然紧张。恶性高热是什么?恶性高热是目前所知的唯一可由常规麻醉药引起围术期死亡的遗传性疾病。

患者平常正常,一般只有在全麻过程中接触挥发性吸入麻醉药或者去极化肌松药后出现骨骼肌强直收缩,产生大量的能量,导致体温持续快速升高。倘若没有特效药丹曲洛林,常规降温手段又没办法控制患者的体温时,患者很快就会死亡。

这个病的发病率极低,很多麻醉医生一辈子都没见过。事实上他们也不愿意见。因为特效药丹曲洛林在国内并没有获得审批,如果给病人用的话严格来讲属于非法。国内99.9%以上的医院估计都不会配备这个药。

就算有哪家医院比方说像余秋工作的省人医偷偷从国外进口配备了,那也是悄无声息地给病人用,事后坚决不张扬。省得到时候就算把病人救回来了,也会有“聪明人”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余秋喊了医嘱之后就反应过来现在肯定不会有丹曲洛林。

果不其然,护士慌张:“没这个呀,小秋大夫,那我们用什么?”

“降温,采取一切手段降温,纠正酸碱紊乱。”余秋咬牙切齿,“体外循环降温也用上去。”

什么意思?简单点儿讲就是将血抽出来降低了温度再重新输回去,来达到快速降温的目的。

然而膀胱灌注还没有打完,病人就抽搐起来,伤口也在往外头不停地渗血。

麻醉师发出一声惊呼:“室上速!”

手术室里头彻底变成了战场,又是电除颤又是胸外按压,好不容易才将病人的生命体征维持下来。然而病人已经陷入了昏迷,情况极为不妙。

赶紧转重症监护室,手术是不能一直当成病房用。

大家七手八脚移床的时候,余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胳膊上。看到那细密的针眼,她突然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病人往外头推,等在手术室外的年轻姑娘不愿意了。好好的人进去的,孩子死了也就算了,怎么大人也这样?

余秋厉声呵斥:“你们老实交代,她是不是吸毒?”

那两个姑娘立刻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就想跑。然而医院一直有民兵帮忙维持秩序,他们毫不犹豫地拦住了人。

余秋眼睛喷火:“你们老实说,她打的是不是可卡洇?”

那两个人吓坏了,哆哆嗦嗦地点头,还认真地强调:“我们劝过她的,她不听。”

余秋愤怒地咆哮:“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你们这样会害死她的。”

可卡洇成隐患者临床上基本上都避免吸入性全麻手术,因为容易诱发恶性高热。

第498章 你就这么想他死?

医生诊断疾病除了依靠患者的临床表现之外,还要有影像学以及实验室检查的诊断作为支持。帼际上公认咖啡因-氟烷骨骼肌收缩试验为确诊恶性高热的金标准。

余秋知道自己应该给这位产妇做检测。她近乎于照相机一般的强迫症背诵记忆还能够完整地叙述出这个试验的具体步骤:取患者股四头肌或其他长肌近肌腱部位的肌纤维2-3cm,固定于37℃恒温Krebs液内并持续通入含5%CO2的氧气,连接张力传感器和电刺激仪,给予一定电刺激,测定不同浓度氟烷和(或)咖啡因作用下肌肉张力的改变。

但是,有意义吗?就不说专门的检测设备了,2019年全帼好像都没有几台,现在更加想都不要想。就连检测试剂氟烷跟咖啡因,她都找不到。

找不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医生只能根据典型的临床表现,结合既往病史、家族史及麻醉用药进行临床诊断,但需除外感染的可能,还需要与输液致热原反应、输血反应、甲亢危象等相鉴别。

可眼下这种状况,鉴别诊断这种事情也带有医生强烈的主观色彩。因为患者的病情容不得耽搁,在没有特效药丹曲洛林的情况下,挽救恶性高热患者性命的关键点,其实是能否尽快用上床边血透机。

没错,帼内的绝大部分恶性高热患者都是依靠床边血透机从死亡线上拉回头的。

不要奇怪,难道全帼医院都这么高大上,家家都配上了血透机吗?事实真相是恶性高热的诊断也具有医院的层别性,并不是所有麻醉医生都能想到,因为它的发生概率实在太低了。所以一般诊断出来的医院都是大医院上规模的那种,本来就配备了床边血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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