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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1116)

说着他还语重心长地拍苏嘉恒的肩膀,“年轻人,有冲劲,很好。”

余秋的白眼都快飞上天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这分明是想坑苏家的油棕树种植技术。

可怜苏嘉恒天真幼稚又无知,居然翻两句话就被他绕晕了。

何东胜一下下地拍着余秋的肩膀,笑着看廖组长:“我听从组织安排,组织让我上哪儿我就上哪儿。”

余秋立刻瞪眼,组织个屁,成了我的人就得跟我走,我就是你的组织!

何东胜就看着她笑,一下下地轻轻按揉她的脑袋,非得把人按晕过去不可。

河面有风,抬头有星光,萤火虫在她周围流淌。结果它们加在一起,居然都比不上何东胜眼中的星星。

这家伙似清风明月,如踏星而来,眉间有银河,眼中闪星光,居然叫她没办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一定是气氛太蛊惑人心,一定是这儿的萤火虫带有魔力,一定是这流淌的河水如同催眠,所以她才忘了要坚持。

余秋拼命地挣扎,坚决不让自己点头说出答应的话。可惜喉咙越来越痒,可惜话已经冲到牙齿边上了,嘴唇根本没办法拒绝。

船身微微晃荡,二小姐突然间站起身来:“到了,我们该下船了。”

余秋恍若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谢天谢地,她可算是从魔法幻境中挣脱出来了,不然就要上当受骗,都成了星星惹的祸了。

她警觉地扶着何东胜的肩膀站了起来,认真地强调:“我没答应。”

何东胜也不跟她争执,就乖乖地点头:“我们先回家再说。我去哪儿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余秋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没错,用生不如用熟,老人家需要一双在外头的眼睛跟耳朵。何东胜就是他的压力感受器,想要跑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一想明白这点,余秋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也敢放何东胜跟着臭屁哄哄的领导进京汇报工作去了。这一趟出门呆了差不多有小一个月了,当然不能白跑。

至于她自己,则直接往辽宁去。她还有个做了一期手术保留手臂寄居在小腿上,等着她过去做二期手术将手臂重新移植回头的病人在等着她。

二小姐跟他们谁都不顺路,将人丢在机场,她就直接掉头走人了。

廖组长不明所以,只觉得二小姐沉默的诡异。这一路飞机,无论他在旁边怎么说话,二小姐都基本上没搭理。

余秋直接翻白眼,这怪谁呀?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往死里头薅。人家没当场翻脸,摸出把枪对准你就不错了!

二小姐的手下跟着自己上司跑,闻声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还好意思说,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秋只得摊手,得,她就说她不能跟老廖靠得太近,否则会严重影响她的社会形象。

廖组长鼻孔里头出气,直接哼了一声,带着何东胜走人。

余秋也不含糊,顺带着捎上了因为跟二小姐分开而如释重负的苏家恒。

走了,年轻人,赶紧赶火车去。

他由徐同志转交的申请已经获得了批准。经过援助柬埔寨的中方工程人员居中传话斡旋,所有的华侨干部都已经撤离,全部前往海城参与灾后重建。

听说虹色高棉方面还因此松了口气。因为他们担心中国人会同越南人一样,试图掌控这片土地。共同敌人的消失影响着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为了自由与民族独立而战的人,谁都不想沦为别人的傀儡。

也许不管有没有虹色高棉的极端政策,越南都会入侵柬埔寨。因为他们原本的理想就是要建立起印支联邦,况且两国还有领土纠纷。

想要实现和平,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啊。而满目疮痍的国家,伤痕累累的国民,最需要的不是持续的斗争,而是休养生息,尽快恢复平稳安定的生活。

余秋领着苏嘉恒下火车。铁轨还在修复,他们只能在县城前头的一个临时小站下车来,然后从这里坐公交车往县城去。

因为是临时调度的车子,每天只有几班,他们得在原地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然而这种等待对于苏嘉恒而言,根本不是事。他到过中国,他在南方地区接受过游击战训练,但北地,他还是头回来。

从踏上东北土地起,他就激动得浑身直打哆嗦。

他发誓,绝对不是冻的,虽然这儿的确冷得够呛。明明已经过了正月,听说大部分地方都入春了,但这儿的气温对于从小在热带地区长大的苏嘉恒而已仍然够呛。他裹着大皮袄子都觉得为什么天气能够这么冷。

然而正是这寒冷的天气让他激动。因为他看见男女老少正在热火朝天地劳动。天寒地冻,这些人手里头扛着钉耙锄头还有他不认识的农具,埋头在农田里头忙碌。

他们清理地震冒水喷砂淤积的农田,好尽快清理好土地,种下庄稼,确保这一年的丰收。

不远处,是一架架矮小的窝棚,那是防震棚。在房子重新建好之前,所有人都是在这样的简易防震棚中生活安住。

虽然省城跟鞍山的同志们都非常热情,留着他们过了热热闹闹的年,而且从来没有开口赶人走的意思。但是,他们灾区人民也要尽快投入生产建设。

这都过了正月,该地震的早就地震完了,就连天气都回暖了。他们找不到任何理由赖着不走,他们积极要求回家乡开始灾后重建。

虽然眼下地震的痕迹还是那么明显,但人人脸上都浮现着快活的笑容。因为劳动,他们的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精神极了。

苏嘉恒无比热爱这样的精神。这是在格命者在建设者脸上才能够看到的精神。

他知道马来西亚要比柬埔寨生活条件好很多。可是在柬埔寨的解放区,他却看到了以前自己生活的地方从来没有过的乐观与精神。

格命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就是这样的笑脸。

苏嘉恒激动的不得了,他立刻就想脱下身上的大袄子,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劳动中去。劳动创造了人民,劳动让人民实现了价值,劳动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余秋赶紧拉住人:“你不要见异思迁,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临时车站的工作人员接到了电话,通知所有人往前头走。为了不跟积极恢复生产建设的拖拉机运输队抢路,公交车在前头150米的地方停靠。麻烦各位旅客同志前往那里坐车。

有人发出小声的抱怨,这不是在开玩笑吗?150米听上去不远,可是拎着箱子走也是要人命的。

苏嘉恒二话不说,立刻要上前帮忙。他来替旅客拎,坚决不能耽误了灾后重建生产。至于他自己的两个大箱子,就请余秋在原地看着吧,他一会儿过来重新拎。

苏嘉恒的国语带着闽南腔,旅客很快就辨认出来,下意识地问:“你是苔弯人?”

这个洋气的衣服跟大陆不太搭,而且最近来海城的苔弯人不少,面前的年轻人瞧着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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