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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861)+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世子妃哪知应阳女君一心鼓动妹妹恃机出手色诱她家阁部,不曾想乐阳今日明知虞沨是画作判者却无动于衷,跟口桩子般钉在这里寸步不移,应阳恨不得剥了乐阳的皮。

应阳心下这时已是“狠计层出”且盘算着待归西梁要怎么告乐阳的恶状,让她不得好死,却也没想到,她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琴艺很快比完,参赛者原本就不多,除了安瑾,大多为懵懂少女,胜负没有半分悬念。

便有贵妇向小谢氏道贺,小谢氏心下嗤之以鼻,表面上皮笑肉不笑地赞扬了安瑾几句,挥挥手让她自去玩笑,言下之意是别在老娘跟前添堵。

就有一个心怀妒意的贵女,笑着说道:“听闻公主四艺皆通,小女子早生仰慕,大胆请公主一展琴艺,也让我们开开眼界。”这话说得并无不妥,实际上是听见安瑾那曲琴抚得甚好,决非蛮夷之邦的女子能比,想看公主出丑罢了。

金元微微一笑:“琴瑟等乐源于贵国,刚才众位小娘子所奏皆如行云流水,尤其‘状元’那曲平沙落雁,弦音才起让闻者骤然如临风静沙平、云程万里,顿感鸿鹄之远志、逸士之心胸;弦律起伏时,又像鸿雁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复又静美,正如雁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实在让人惊叹!我虽喜琴乐,却是欣赏时多,自愧不能达精妙之境……不过我西梁也有琴艺高超者,比如伊阳君,他之琴艺为国相亲授,不如让他以自作之曲,抚来博诸位赏评。”

这一番话虽是自谦,毫不掩饰对大隆贵女的赞赏,也展示了公主自身修养,能说出安瑾所抚之曲的精妙之处,可见也是深谙音律,不动声色地回应了挑衅,又给了西梁使臣展示的机会,才是一国公主的气度。

旖景频频颔首,见出言挑衅的贵女暗带不屑,却在听完伊阳君一曲之后目瞪口呆讪然失语,连句赞叹都不能坦然给予,不免为本国闺秀的狭隘脸红羞愧,便给出一番赞扬来,自然也分析了那一曲琴音静平时如婵娟照水、春柳扶风,激昂时又似断崖落瀑、万马踏僵,突地又收为婉转连绵,让人似乎置于青山四绕的空谷,但觉琴音不绝如缕,与岁月共长。

金元公主报以微笑,就着这话题与旖景交流起来。

说话间,诗词比试已经结束,判者三皇子择出其中最佳的十首,交给太后赏评。

就又有归来的贵女开始挑衅,当然也是委婉的话,要见识西梁公主的诗才。

这回金元倒没拒绝,也让两个胡氏女君,就一路上所见景致为题赋以诗词,她自己提笔写下一首短诗,描绘的正是大隆帝京之雄伟。

三皇子倒没为金元掩饰:“一笔字十分不错,不过诗才略逊,远不如我大隆才女们才思敏捷。”

底下便有那浅薄人露出不屑之色,刚才挑衅不成震惊于蛮夷之邦琴技的贵女又缓和过来,颇有些眉飞色舞,等着看金元公主羞恼。

哪知公主毫不介意:“我甚喜诗词歌赋,尤其对贵国不少笔落惊风雨之惊才绝艳者十分钦服,无奈自己没有天赋,苦心多年,也就是能合个韵律,意境上相差甚远,的确不及贵国才女甚多。”便一幅幅地品评诗词,自是赞不绝口。

待胡氏女君诗成,旖景一观,竟比众才女所写更好,又是一番赞不绝口。

有那些妒嫉西梁公主容色的贵女见并没占得多少便宜,不至让蛮夷折服,心下越发不服,待得有画作陆续呈上——都是经过虞沨筛选的,当然幅幅都有绝妙之处。

这回却不是有人挑衅,而是彭澜迫不及待十分热切地提出,想领教金元公主画艺。

一帮所谓淑女,实际狭隘又养成争强好胜的孩子再度冷笑不语,等着看公主出丑——若这回再不如人意,哪还能称四艺皆通,当得一句粗鄙无才。

☆、第五百二十七章 比棋招亲,突降艳福

金元公主带笑起身,由两个宫女服侍着去几面隔屏挡出的桃荫下作画,太后与众位女眷开始赏评闺秀们的画作,不多时,虞沨也返席,同三皇子一同评选出三幅最佳,交给太后定夺“三甲”排序。

彭澜中了“探花”,沈氏三娘高中“状元”,太后说了句趣话:“圣上明年才举殿试,也不知我大隆能走御道经午门出宫者是哪三位,倒是今日芳林宴,咱们已经选出了三位闺阁状员。”

一片捧场的笑声。

更有许多贵女围着沈三娘道贺。

就有人说起刚才伊阳君那一曲,极尽称赞,真真想不到西梁贵族琴艺这般精妙绝伦,还是自谱,才华让人心生佩服,这话引起了那些心怀妒嫉者的不愤,小声反驳,称实不如安瑾那曲,彭澜刚才不在场,十一娘却没“应试”,绘声绘色说起刚才的情形,彭澜对错过了伊阳君的琴曲十分懊恼,又听说公主与西梁贵女作了诗词,连忙求赏。

“都说公主四艺皆通,琴艺就不说了,公主自称不敌,诗词上也有所不及,想必这回画作,也难比过三娘这幅国色天香。”有贵女讨好沈三娘,盛赞那幅牡丹争艳图。

引起好几个贵女的附和。

苏六娘与七娘听着这话刺耳,六娘转身远离是非,养精蓄锐准备在稍后的棋艺上与人决一胜负,七娘却摁捺不住:“公主称琴艺不精是谦逊,我听人转述公主那番赏评,可见公主精通音律,未必是真的不敌,四艺涵盖琴棋书画,‘书’之一门并不限于诗词,说不定公主博古通今,才华见识上胜出我们许多。”

彭澜也为金元打抱不平:“就论公主这一手字,足见风骨,诗词意境上是有所欠缺,格律音韵却十分公整,已属不易,再者才艺展示意在相互学习提高精进,又何必计较高低长短,岂不狭隘?”

这话让刚才出声附和的一众贵女皆冷沉了脸色,原本认为大出风头沾沾自喜的沈三娘冷哼一声:“阿澜这话实在虚伪,芳林宴若不分高低优劣,何必选出前三?莫不是阿澜因为今日略输了画艺,心有不甘?”

彭澜原本不是爱与人计较唇舌之辈,无非是因为钦佩公主豁达,兼着公主是远道而来的友邦使者,觉得本国贵女们这些不善的言辞太过失礼,哪是待客之仪?才忍不住争辩了几句,哪知就遭到沈三娘的“人身攻击”,脸上也不好看。

十一娘连忙拉开了彭澜,去找因为不合群孤身一人坐在亭子里享受清静的杨柳,好一番规劝:“沈三娘历来造作张狂,何必理她,再者讨好她的那些人,多是秦相一党家眷,与咱们本就合不来。”

十一娘忘记了彭澜的父亲彭向也是秦相一手提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金元复从围屏处转了出来,这时棋艺的初赛已经告罄,六娘因首轮就遭遇劲敌,遗憾告负,却在第一时间观赏完毕金元的画作后大喜过望,兴奋不已,毫不犹豫大赞出口,简直拿着画卷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