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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774)+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也算与你的想法异曲同工,二叔于储位必有牵涉,迟早会作乱,我从前虽然在他身边安插了些人,可二叔甚是警慎,要紧的盘算不会轻易泄露,我这时还摸不透彻其中隐晦,总不安心,至少得争取一些时间,看看能不能收买个心腹过来,虽然就算二叔开府后也能操作,到底不如同个屋檐下方便。”虞沨简短解释。

有些话不好在这时开诚布公,比如他肯定虞栋与刺杀太子有关,只怎么也想不透虞栋的用处。

倘若一如前世,三皇子对太子杀意不改,将来无疑会发生储君被刺身亡,虞栋必然是关键一棋,否则三皇子不会收买他这个无关政局之人,若能洞悉这步关键,使刺杀太子阴谋暴露,三皇子如何还不可知,全凭圣意。但虞栋一定不能幸免,天子就算有废储另立之意,或许不会处置皇子,但坚决不会放过刺杀太子的“旁人”。

届时,天子倘若维护三皇子而隐瞒阴谋夺储的真相,要处死虞栋,必然会另寻罪名。

又有什么罪名最合适?

就到了虞沨为母血恨,将陈年旧案公之于众的机会。

与天家阖墙之争、手足相残比较,宗室声誉自然再不算不能张扬之丑闻,虞栋为谋王位残害亲族,论罪当诛,虞洲与虞湘虽不致死,可天子盛怒之下,必会另寻罪名将两人处置。

从宗室除名软禁已经算是轻刑。

至少就虞沨看来,虞湘那样的品性,半分不知收敛,再“任由发展”下去,天子将来要寻个死罪的由头易如反掌。

倒是虞洲得多废些心。

要使母妃沉冤得血,让世人皆知虞栋当年罪状,将其一家一网打尽,洞悉太子遇刺真相极为关键,否则即使能通过别的手段血债命偿,到底不能心甘。

这些打算暂且按下不表,虞沨只问旖景:“这回因着二叔还算警慎,先让祝氏盗药,如此便让她暴露出来,世子妃可有了打算?”

“我自是能保祝氏一家平安,不过难处却在怎么让二叔二婶以为祝氏虽对我投诚,却不曾把他们的阴谋捅到祖母跟前。”旖景蹙眉,却坚决半竖着手臂:“这事容我想想,阁部莫要操心。”

先不说旖景这边如何筹谋,王府里的梨香院里,虞栋一家人今日的心情自然是十分沉晦,虞洲黑着张脸闷坐一旁,江月更是最为沮丧那一个,小谢氏拍桌子擂茶案的发泄了一番,似乎才如梦初醒:“药里怎会无毒?难道是祝氏那贱人从中做了手脚!”

一屋子沉寂。

虞栋使终不敢置信虞沨竟然发现了药里的蹊跷,明明天衣无缝的计策,怎么会功败垂成?若依他的计划,就算旖景有卫国公府撑腰,有楚王与虞沨维护,请了太医验证,只要依那法子检验当众证明药里含毒,就算罪证确凿!药是老王妃所赐,世子妃总不能质疑老王妃下毒,再说药在关睢苑留了将近半载,而世子妃又逼迫着老王妃监督江月服用,这么明显的手段,自是百口莫辩,大长公主与卫国公也不能强辞夺理枉顾礼法!

届时,他们一家再出面息事宁人,以家宅安宁为由“宽恕”了世子妃的罪行,于老王妃面前落个“委屈求全”的恭顺宽容,卫国公府今后也再不敢为世子妃撑腰,去天子与太后跟前撺掇着分府另居一事。

世子妃德行败坏,又有何面目掌管王府中馈?

可是药里怎么会无毒!!!

“父亲母亲,以妾身看来,这回显然是世子与世子妃察觉了药里有毒,事先谋划此计。”黄江月却不顾念虞栋对苗家毒术的自信满满,揭露了真相:“那祝嬷嬷显然早怀背叛之心。”

小谢氏杏目圆瞪:“我就说那贱人是个奸滑的,信任不得,否则也不会撺掇着老虔婆把她子女调回王府。”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虞栋恼羞成怒。

黄江月立即冷静分析:“眼下关键之处在于一定不能让老王妃对父亲母亲心生怀疑。”

其实她倒是巴不得这会子分府另居,老王妃跟前再讨不得好,将来免不得受旖景的气,有这两位撑腰,连个芷姨娘都拿捏不住,纵使自己有小谢氏维护……婆母尽管跋扈,却也没什么计较脑子,哪是旖景的对手,今后她在王府难免举步为艰饱受折辱。

莫不如分府,自己始终是将军府的嫡长媳,头上也就只有小谢氏,江月对于讨好这个头脑简单的婆母极有把握,即使小意奉承,也仅针对一人,不致于在个妾室面前陪笑讨好。

可黄江月也十分明白,这只是她的想法,与“大局”有违。

所以必须得出谋划策,至少先稳定住公婆在老王妃心目里的地位,不致这时就被“驱逐”,闹得个灰头土脸又损金折银。

虞栋虽不相信世间有人能识苗家毒术,这时却也反驳不得,倘若不是虞沨夫妇早知那药有蹊跷,并料得他们会将计就计,今日怎么会功亏一篑?遂不再纠缠已成事实,强忍着怒火与不甘:“二郎媳妇有法子?”

“妾身揣摩着,老王妃今日不像怀疑了父亲,否则怎么也不会答应善了,可必须防备兄嫂背后再行挑拨离间……或许母亲明日可以先行试探……”

江月整理思绪,将计划细细道来,并自甘为了大局行苦肉计,连夜就跪去了王府家祠里,一个傍晚加整个通宵,待次日小谢氏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去荣禧堂“晨省”时,江月已经昏厥在家祠槛外,仆妇们甚至不敢上前掺扶,只报入了荣禧堂里头。

正逢小谢氏跪在地上哀哀哭诉:“都怪媳妇失职疏忽,竟不知那些个仆妇在背后把聘礼的事用来议论嚼牙,昨日已经严惩了那些个刁奴,因着到底是二郎新婚,不好打卖,暂且撵去了庄子里。当然二郎媳妇也有大错,心胸狭隘……媳妇已经责她在祠堂罚跪,总要母亲消了气才让她起来。”

就听说江月昏倒的事,小谢氏尚且不愿宽恕。

倒还是旖景劝了几句,老王妃这才挥了挥手:“跪了一晚也罢,只我不耐烦看她在面前添堵,今后没有我的话,别让她来我这院子。”

一旁祝嬷嬷瞄了一眼小谢氏,趁着老王妃怒火未消,话里极有深意:“要论来,少夫人可真是大胆,空口白牙就敢陷害世子妃,世子妃是什么身份?哪容一个市井无赖就能定罪,奴婢以为,也许少夫人身后还有人指使,总不该以为这错漏百出之计就能陷害了世子妃,说不定那药里真有什么名堂,少夫人笃信有毒,昨日才会这般心有成竹。”

小谢氏心下大怒——好你个贱人,果然是你!

旖景也笑笑着说道:“的确有些蹊跷,祖母,莫若再拘了弟妹身边儿的丫鬟责问一番,才能察个是非黑白。”

小谢氏正想说话,哪知老王妃却蹙了眉头:“到底是家丑,息事宁人也就罢了,何必闹得个沸沸扬扬,传去外人耳里也是不美,这其中哪还有什么蹊跷,那药可是阿祝你交给我的,怎么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