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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711)+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谢世子冷笑,虞栋那厮,可见是只把谢妃的兄弟当作至亲,全不把谢家嫡系看在眼里!亏得自己这些年来还时时处处替他们打算,早知如此,就不该委屈了芷娘,就算捅到宗人府去,也得让虞栋给个说法。

但当着众人的面,谢世子还是没冲小谢氏直接发火,只肃言对妻子说道:“不分清重,今日是父亲的好日子,不过是件小事,值得在这时争执?”

老王妃就怕争执,也紧跟着转寰:“大郎媳妇快起来吧,不是大事,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三嫂也担待着些……”

“难道就合该我受这委屈不成?反倒成了我锱铢必较。”年氏冷哼一声,看向镇国公:“今日当着全家的面,可得理论理论,世子夫人掌着中馈,却处事不公,连长辈都敢冲撞,便在这时,还拒不认错,大伯当着家,可得说句公道话。”

如此不依不饶,镇国公心里也窝了火,冷冷看向年氏:“三弟妹就直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年氏这时倒不恼了,撇了唇角一笑:“依我看来,世子夫人既不懂尊卑有别,率先坏了府里规矩,今后那些仆妇还不有样学样,难不成咱们这些主子反倒要受气?就算不论这事,这些年间,外头产业也多亏了三房几个子孙打理,辛辛苦苦在外头赚钱,交到咱们世子夫人手里,不是短了这头就是亏了那个,就说前日,琏哥媳妇因为肺躁要用阿胶食补,诺大一个国公府却没有存备,这都过了几天,世子夫人也没让人送来,还是琏哥自个儿在外头买了些,倘若要个什么东西都让各人自备,还把钱银存在公中有什么作用,我看呀,世子夫人既没有能力,莫如就交了帐薄对牌出来,由喻儿媳妇打理。”

小谢氏一听三房这是要借机夺了中馈,也哑口无语,一眼眼地直瞪嫂子,谁让你递了把柄到别人手上,一家子都靠着三房姻亲年家提携,营商获利,还不知道讨好着三叔三婶几分,为了个打秋风的破落户,竟得罪了金主,真是自作自受。

老王妃听着这话却生了气,她从前虽与谢妃相处和睦,那是因为谢妃“贤惠持礼”既然有共侍一夫的缘份,为着家宅安宁,自是不能妻妾相争,但这不代表老王妃就会把三太爷看作亲哥哥,自是偏心一母同胞的长房与二房,当即把脸一冷:“三嫂这话可是强辞夺理,哪家也没有让庶支媳妇执掌中馈的说法。”

年氏这辈子耿耿于怀,就是因为一个“庶”字,听了这话只觉腾地一股怒火直冲天灵,根本不理会三太爷闪烁的眼色,冷哼一声:“老王妃这时来讲嫡庶,那我就得问一问了,哪家是靠着庶支维持日常用度、衣食住行?”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不甘吃亏,直言分家

这回不等镇国公说话,二太爷就已经忍不住了,也是冷哼一声:“真是大言不惭,国公府虽是你们三房几个在外头经营,可产业却是祖上留下来的,再者商事如此顺利,也是因为有家里爵位做支撑,喻儿兄弟在外头行走人家才会卖几分颜面,别以为没了你们就不行,说句实话,这外头的经营,本不该由你三房垄断,不过是长兄大度,我也不愿计较,才容了这么些年,想不到你们得了好还卖乖。”

三太爷原本还不想得罪老王妃,听了这话却摁捺不住,只他还没出声,谢琦就领着一行人登上石阶进了厅堂。

三太爷夫妻顿时喜笑颜开,十分得意地扫了坐在正位的几个兄弟一眼。

来人正是恩义伯兄弟,与年家几个女眷。

于是争执暂且中断,又是一番见礼落座,虞栋起身要让,恩义伯却连连谦让,只挨着他坐在下首,哪知才告了坐,就听年氏满是悲愤地嚎了一嗓子:“两个弟弟来得正好,你们可得为我作主,自嫁入谢家,这些年来侍长育幼,敬祖睦亲,哪知临老临老,却得受个下人的闲气,一家子老小还偏帮着外人,看着太爷是庶出,欺压得咱们抬不起头来。”捏着帕子就开哭。

那边年家几个媳妇也刚落座,听谢夫人引荐,得知楚王世子妃在坐,心里又惊又喜,正想讨好奉承,就听自家姑母嚎哭起来,顿时尴尬得如坐针毡。

伯夫人身子骨弱,耐不得长途奔波,这回入京的几个都是晚辈,对年氏这个姑母的性情多有领教,压根就不信她会受人欺压。

心下暗暗埋怨,今日是镇国公寿辰,不仅老王妃,连楚王世子夫妇也破天荒地在座,姑母却与镇国公打起擂台,得罪镇国公事小,若开罪了楚王府……

喻大太太一听婆母开了嗓子,却像打了鸡血一般,冲两个弟妹丢了个眼色,都装作哀戚的模样,一拥上前,话里虽是劝慰,可言辞间尽是冷嘲热讽。

一个说道:“婆婆息怒,您早上就受了一场子气,直喊胸口疼,这时更不能再难过……大嫂也是没法子,有祖母从前的叮嘱在前,只好尊重着龚氏,才没有顾及您的体面。”

一个附和:“婆婆身子要紧,论来二伯的话也是正理,多亏了镇国公府的赫赫声名,兄长和三弟在外头经营商事才会这般顺利,否则就算有舅舅们提携,商铺也不会有这么多营利。”

一个跟着哽咽:“两位嫂子说得不错,婆婆切莫动怒,原本是咱们得了便宜,不该得寸进尺,受累也是该挨着的,我只心疼琦哥儿,眼看着顺顺利利地仕途,就这么折了。”

恩义伯兄弟俩面面相觑,虞栋更是面如锅底。

戏看到这里,他哪能不知三太爷今天是有意挑衅,虽私心里有所偏重,更担心的仍是三房与长房闹翻,老王妃必然会帮着镇国公,就此厌恶三太爷,他夹在中间,顾及谁都有不是。

三太爷虽早有意愿助虞栋夺爵,也还没到“大公无私”的地步,这些年来眼看着大笔大笔的钱财被几房分剥,几个兄弟坐享其成不说,还认为理所应当,更兼着长孙谢琦仕途受了四房连累,老妻又被晚辈顶撞,白白受了下人的气,反而还落了不是……多年隐忍再难摁捺,这时还哪里有闲心顾及虞栋的立场,先故作镇怒地吼了年氏一句:“有话说话,别顾着哭,越发让人小看。”

镇国公与二太爷早被气得面青唇白,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关起门来何时不好理论?年氏个泼妇,当着两家姻亲的面闹得不可收拾,存了心的要夺掌家大权,区区庶支,不知好歹!

到底是年氏的娘家兄弟,恩义伯也不好置之不问,当听谢夫人解释了仔细后,心里只觉窝火,多大件事,长姐也太无理了些,又不是不知道齐氏当年的罪过,本该对老王妃怀愧,奉承讨好,她倒好,偏偏与老王妃的恩人计较,镇国公的寿辰,她倒闹起事来。

不过恩义伯在这时也不便责备年氏,只出言相劝:“不就是个丫鬟吗,长姐莫要在意。”

年氏本就流不出眼泪来,趁势就收了哭腔,只恨声说道:“我不是在意个把丫鬟,但忍不得这一口气,难道就因为三太爷是庶出,活该受欺压不成?没有年家提携,介绍门路,外头铺子商事能发展到眼下规模?喻儿兄弟任劳任怨也就罢了,三房反而落得个缺吃少穿,若非忍无可忍,我也不会提出让喻哥媳妇掌管中馈,哪知二哥反而说我大言不惭……别的不说,琦儿入户部为官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却被纪家连累,这事难道四弟不该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