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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569)+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虞阁部醍醐灌顶,有些无奈,微叹。

旖景咬了咬唇:“杨嬷嬷说,要给你另外安排居处……已经将东厢房收拾妥当了。”

“那处太窄,我不喜。”虞阁部十分挑剔。

旖景:……

好吧,她大度,她不挑剔:“那我去睡。”

虞沨再度哭笑不得,连忙将人一把挽住:“世子妃怎么这回没听出借口的拙劣来?”

“可嬷嬷说,这不吉利……”

“我不介意,倒是介意独守空房。”虞沨将人牢牢襟祻膝头:“明日别去安瑾那儿,她与二叔会出门儿。”

心里微微有些羞涩的某人顿时惊异了,安瑾的动向世子竟这般清楚?

虞沨轻轻一笑:“新婚一月内你不便出门,等过了这月,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明白了。”顿了一顿,才又说道:“去看安然吧,祖母不喜她,父王因为江氏之故,对她也始终有些芥蒂,二婶待她更是不闻不问,从冀州归来,我也去看过她几回,见她拘束,倒不好常去,你与她原本在一处听讲,应是有几分熟识的,常去看看她,开解着她别那般拘闷也好。”

旖景心里一陷,手臂就环在了虞沨的腰上。

那一世她并没有留意虞沨对安然的态度,以为因为江氏,他对这个妹妹就算不会迁怒,终究还是有些介怀,不想竟有关注。

似乎明白旖景心里的想法,虞沨又是轻轻一笑,下颔放在她的鬓边:“江氏所为与安然无关,当年明里暗里害母妃丧命之人我一个不会放过,但也不想牵连无辜。”

于是次日,当旖景到荣禧堂晨省之后,告辞出来,便径直往安然居住的落英院走,却在院门前,遇见了虞洲与虞湘兄弟。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

旖景神色淡然。

虞洲似乎一怔,虞湘目光飘忽。

两人上前见礼,居然一个称“五妹妹”一个称“郡主”。

旖景轻笑,还了一礼:“二弟三弟。”

虞湘唇角一晒,看着自家兄长的目光似乎有些兴灾乐祸。

虞洲的笑意便尤其勉强了,似乎忍了几忍,依然没忍住:“五妹妹何必见外?”

这话说得……

夏柯微一蹙眉,秋月暗暗冷哼,大小两个李婶目光冷厉,扫了虞洲一眼。

旖景眉梢轻扬,唇角也是一晒:“见外?眼下咱们可成了一家人,我称你一声二弟才是应当,倒是二弟,仍以闺阁时称呼,可是不将我当作长嫂?”

虞洲:……

旖景移开目光:“二弟三弟是来向祖母问安的吧,快些进去,便不打扰。”

见一行转过夹道,那纤长的身影消失在碧植花树的掩映下,虞洲尚且僵着身子张望。

虞湘冷冷一笑:“阿兄且死心吧,我说过她与虞沨早就暗通款曲,眼里根本没你……”

“不需你废话!”虞洲恼羞成怒,眼角厉厉地飞起,瞪了幼弟一眼:“管好你自己,你那院子里的丫鬟竟又有了身孕,母亲才为这事烦恼不已,这都第几个了?”

虞湘毫不羞怒:“有什么烦恼的,无非就是一碗药解决,倒是阿兄,三表姐可为你守了多年空闺,四表姐几个也因这事耽搁了婚嫁,舅舅那边你如何交待?”不待虞洲反应,自己反而拂袖而去,冷笑一路。

虞洲完全没了去请安的心情,转身大步往旖景一行追去,不料半途却被人挡了道。

正是冬雨。

“奴婢见过二郎。”欣喜的音量,眉间一颗胭脂痣,在莹白的肌肤上分外妖娆。

虞洲飞速扫了四周一眼,就无人经过,才一把拉了冬雨,藏身于道旁的一排草木后。

“二郎……奴婢早些时候不能〖自〗由出入,亏得世子妃眼下令奴婢时时去各处走动,熟悉王府人事,这才……”冬雨心跳如鼓,正在唠唠叨叨。

她原本满怀不甘,因旖景非但不让她近身侍候,连主院都不让她涉足,便是安歇之处,也与关睢苑里的粗使丫鬟混居而远离“中枢”这让雄心壮志的冬雨姑娘很有些糟到疏远排斥的挫折,但只不过,旖景又及时地找她开解,嘱咐她往常有空,要多去各处走走,尽快与王府内宅各处仆妇熟识,并且也常要留意关睢苑里的仆妇们各种议论,分明是将她当作了“耳目”。

冬雨这才安心,又想如此一来,自己便能光明正大地走动,与二郎见面的机会更多。

登即满怀喜悦,再不为失了“贴身侍候”的资格戚戚不愉。

又说眼下,她话未说完,只听面前朝思暮想的某人一声咬牙:“什么世子妃!”

冬雨微微一怔,心里一股子委屈与酸涨弥漫,却温顺乖巧:“是,奴婢失言,奴婢说的是五娘。”

虞洲身后的拳头捏了又捏,好不容易才摁捺住醋劲,偏偏又想知道:“五妹妹与世子处得如何?”

十分和谐……

但冬雨踮量了一下,没有实说:“奴婢见世子依旧是一昧的冷淡,话也不多,自打回门之后,也不常陪着五娘来荣禧堂了,忙着议事,并且今日五娘让奴婢先送了几匹锦缎到落英院,应是要见二娘,奴婢这几日打听才知道,王妃当年就是被二娘生母……五娘此行,只怕会惹世子不豫。”

“早前说的那事,你可有下手的机会?”虞洲又问。

冬雨心下一紧:“二郎恕罪,奴婢眼下连正院正房都不能涉足,五娘身边都不能近身,更别说世子……”

虞洲很是不耐:“你怎么就不得五妹妹信任?”

冬雨很憋屈:“五娘身边原有几个打小侍候的……不过五娘却让奴婢为‘耳目’,只要奴婢做得好,赢得信任也是迟早。”

虞洲方才缓和了几分口气:“你可记住,只有那事成了,咱们俩个才有将来。”

“咱们”两字让冬雨心神激荡,小脸一片春潮。

虞洲又说:“我会与母亲言语一声儿,你若是得闲,要常往梨香院。”

冬雨更是喜不自禁。

又说旖景一行,穿过大半个王府内宅,才到了地处偏僻的一处庭苑,安然亲自到院门处迎候,可是身后,竟然连个侍女都没跟着。

一行进入闺房,屋子里也是冷冷清清,槅架上竟然蒙着一层灰,炕几倒是擦得发亮,只两张铺在炕上的茵席,边缘却已残破。

旖景这还是第一次踏足安然的闺房,瞧见这般情形,眉头蹙了又蹙。

“妹妹院里的丫鬟呢,怎么端茶倒水的都没有?”旖景问道。

安然极显窘迫:“不知逛去了哪儿。”

旖景便扬声儿叫了小李婶入内:“有劳婶子,看看这院儿里的丫鬟都躲到哪儿去了。”

安然咬了咬唇,半响才憋出一句:“嫂子休恼,我这就去给嫂子斟茶。”

旖景阻拦不及,安然已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半响,才无奈地说道:“招待不周,屋子里没有热水。”

这哪像一个王府千金、宗室贵女的日子。

旖景心里十分窝火。

便是江氏之故,老王妃与楚王难免介怀,却也没有这般苛待安然的本意,否则楚王当初就不会让安然上宗室牒谱,因是小谢氏存心如此,意在让安然不甘,对祖母与父兄心怀怨恨,只不想安然心性懦弱,一昧忍让,受的这些苦楚,在人前没有提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