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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357)+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这是否,也是爱慕呢?

旖景独处静思的时间并不充沛,往往在她双颊放烫,心荡神迷时,就会被人打扰。好比——最近杨嬷嬷时常会打发开春暮等丫鬟,与旖景独处时说起一些匪夷所思的闲话。

“五娘觉得二夫人如何?”

旖景当然不会说长辈坏话,中规中矩地回答:“二婶子原本就是直脾气,不会假以辞色,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五娘所言不差,只不过呀你有所不知,二夫人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情,才投靠来国公府时,性情极为温婉,待旁人也是客客气气,就是与二爷新婚时,有段时间也是极为和睦的……不过后来,因着旁人的一些挑拨,才渐渐与二爷离了心,刁蛮任性起来,夫妻这么一生份,二夫人越发地急躁,最终才导致二爷心灰意冷,否则,也不会答应纳眉姨娘为妾了。”

旖景:……

“所以这夫妻之间,重在以诚相待,最忌的就是无理取闹,借着那些风言风语,闹得家宅失和,就算男子本来没有辜负之心,也受不了终日哭闹吵嘴,日子久了,感情越发不合,就会被旁人钻了空子。”

旖景:!!!

“若说身为女子,无论才情相貌如何,最终这日子过得是否安乐,还是要看得不得夫君的心,无论贵族之家,抑或是普通平民,女子贤惠是最重要的,不仅要侍奉高堂,孝顺听教,还要与妯娌姑嫂共处,切忌的就是搬弄是非,论是夫君待你如何,都不能忘了根本,无是生非,犯了口舌。”

旖景:???

“可是贤惠却不等于万事忍耐,比如纳妾来说……身为正妻,可容不得那些狐媚惑人的侍妾,即使万不得已要容纳,也得震慑住她不能兴风作浪,不敬正室,这一点国公夫人就做得极好,五娘看着张姨娘够跋扈了吧?无论对下如何,可不敢不敬夫人……还有崔姨娘,不是奴婢私议主子是非,她的确是甚为得宠的,却也不敢恃宠而娇,众人都道她老实本份,殊不知也是国公夫人的手段,一直受国公爷敬重着,崔姨娘才不敢有那些花样。”

旖景忍不住了:“嬷嬷,您何故与我说这些……”

杨嬷嬷意味深长:“五娘明年就要及笄了呢。”说完,抿着唇角,等着看旖景“含羞娇嗔”。

却不想旖景歪着头想了一想,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嬷嬷,若我是母亲,压根就不容张姨娘当年得逞,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无非是父亲一直防备着她罢了,若她真像崔姨娘那般得宠……”

旖景口里的这位母亲,显然是指的她贤惠的生母。

杨嬷嬷:……

好吧,当初婉娘委实有些“贤惠”过渡,原本以为再不能生养,非但容纳了“爬床下药”的张姨娘,还屡屡规劝夫君不能对她冷落,“大度”地让张姨娘生下庶子。

可杨嬷嬷也不好说先头主母的不是,只得含糊着:“五娘明白就好。”

隔了一阵,杨嬷嬷又说:“任何一个女子,论是表面如何贤惠,只私心里头,都是不愿将夫君与人分享的,可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最是贵族之家,就越是不能避免,所以,往往女儿家出阁,身边都得带上一、两个得用的婢女,就算将来要给夫君纳妾,自己身边人总归放心一些,不比得夫君原先的侍女,原本就有多年情份,又难与正室齐心。”

旖景:呃……

杨嬷嬷忽然醒悟过来,这话似乎有些歧义,连忙解释:“奴婢就是打个比方,五娘别往心里去。”

她自家两个孙女儿,可不是旖景最得用的?杨嬷嬷生怕旖景误解了她的一片忠心。

旖景:“嬷嬷这话,倒也未必,从前楚王妃不就是给身边侍女抬了房,结果……反而被她害了。”

杨嬷嬷:!!!

旖景尚且就事论事:“依我想来,越是重用的身边人,打小的情份,越是不能成了那尴尬的关系,本是情同姐妹,怎能共侍一夫?将来一旦生隙,岂不是可惜了旧情。”

杨嬷嬷:……

旖景见杨嬷嬷呆若木鸡,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应当表示一下羞涩,才是闺阁作风,连忙“亡羊补牢”,捂脸侧身:“都是嬷嬷,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引得人家失言……

杨嬷嬷方才觉得情况又在掌握,笑着搂了搂旖景:“转眼五娘就快议亲了,这些事也该有个认识,没什么好羞的,女子都得经过这一遭,老奴也是看着五娘大的,自然希望着你将来诸事顺遂,能像公主一样,得个一心一意的良人,不受这些糟心事烦扰。”

旖景默默地把脸埋在掌心,脑子里却在想:当初宋嬷嬷可没有这般尽责……灌输给自己的尽都是自持身份,如何为所欲为……

也怪自己当初太蠢,才把宋嬷嬷的话奉若真理。

这思维一分岔,旖景就顾不得害羞了,提起宋嬷嬷来:“当初难道祖母也有为祖父纳妾的想法……宋嬷嬷她终身不嫁,难道是……”

杨嬷嬷神情骤变:“五娘可不敢这么想!阿宋不嫁那是她自己的事,与老国公没有半分关系!”

急匆匆地就走开了去,反倒让旖景满腹孤疑……

杨嬷嬷的反应,何故如此激烈?

难道她所怀疑的事,当真有几分道理?宋嬷嬷之恶意,是源于求而不得的妒忌心?

又说杨嬷嬷,转头与大长公主复命,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公主大可宽心,依老奴看来,五娘心里明白得很。”顿了一顿,方才醒悟:“似乎,五娘已经知道了楚王府里那些阴私事儿……”

☆、第两百章 所谓慈母,蹊跷内情

对于大长公主的疑问,旖景自然也有说法,当然隐瞒了她听墙角的事儿,而是将太后推在了前头,只说都是太后告诉的。

所以,大长公主未免揣测,难道太后也起了那层心思?

又问旖景:“你既然知道了其中蹊跷,那与我说说,是否认为沨儿的怀疑有理?”

旖景正色说道:“沨哥哥并非捕风捉影,我瞧着洲哥哥就是有些蹊跷,去年听说清谷先生要给沨哥哥治疾,他就有一番冷嘲热讽,似乎不想看着沨哥哥好,我还指责了他一顿,他才悔于失言……若不是心里有所怀恨,又怎能说得出那样的话来,沨哥哥十岁就去了翼州求学,往常待人也是谦和有礼,论理不会同自家手足生隙,洲哥哥有这般心思,还能从哪儿听的教诲?”

显然,这般恶意的来源,便是镇国将军夫妻。

大长公主自从听了虞沨的质疑,就担忧着旖景与虞洲自幼亲厚,若是两人间产生了什么情愫,将来会在姻缘一事心有遗憾,眼下与孙女儿把话说开,晓得她心里当真是明白的,才放下了盘桓多时的担忧。

可关于姻缘一事,却也不致急于一时,大长公主还是想等旖景明年及笄之后,再与太后正式商议这事,眼下且还是让杨嬷嬷在庶务上多加督促,时不时地也灌输些男女之事、妻妾相处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