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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1235)+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好容易才安慰得秦氏止了眼泪,就有许氏打发去三郎那处递话的婆子找了过来,禀报道:“老奴没能见着三郎。”

“这是怎么说?”许氏大感疑惑,这婆子是她陪房,素来极有脸面,万万没有被拒之门外的道理。

“国公夫人在那儿,说三郎正在苦读,不让打扰。”有的话许氏早就叮嘱,婆子不敢对黄氏直言。

许氏稍微蹙眉,就听好容易回过神来的二郎又说了一遍他刚才被黄氏痛斥的事,心里越发孤疑,三郎自打六娘嫁去陈家,对黄氏极为冷淡,关在自己院里闭门苦读,简直就是两耳不闻院外事,黄氏往常也没去打扰,偏偏就是今日!

看来景丫头说得不错,今日确实不寻常。

天子要行政变,黄陶就是利剑,若有事故,黄氏当然心知肚明。

不过三郎是她亲生,黄氏再怎么也不会加害,这般作态,无疑是怕三郎闻讯后生事牵涉进去,这才把人“软禁”。

关键不是三郎,只要保证董音母子不要被黄氏控制。

许氏一番琢磨,也没有闲睱再在二郎这里耽搁,嘱咐二郎这就去前院,与四郎一同负责布署,但凡府里众人,无论主子仆妇,都不能出入,又急匆匆地拉着四弟妹林氏赶往董音院里,把母子三人移去远瑛堂,已经集合了二、三十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严防外人进入。

并且强调,“外人”主要针对国公夫人黄氏。

外敌有亲兵抵御,至于“内贼”,当然也要严防。

正且布置,第一个得许氏通知的利氏却急匆匆地赶来,张口就哭了出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 李氏报讯,黄氏发狠

张明河在“应酬”妹子张姨娘后,并没着急离开国公府,要论来,他也属国公府旧人,当初与他交好的不少仆从,眼下也都混成了长随、管事,熟脸挺多。可张明河自从算计了主子苏轶,便被发落去了乡下田庄,后来遇大赦,经老国公恩许脱了奴籍在外经商,却有自知之明,这些年来,也就是经过吴籍案后才又恢复了来往,换作从前,别说张明河从不主动拜访国公府,便是家中女眷看望张姨娘,也被多番叮嘱,千万不能自作聪明笼络国公府仆妇。

不过眼下卫国公与张明河也算恢复了几分旧谊,偶尔也会使唤他帮忙一些琐碎,张明河与国公府来往逐渐增多,特许可经西角门出入,总算还是当作普通客人对待了。

因而这日,张明河便在西院儿略微留了一留,与儿时故交眼下管着门房的管事说了会子闲话,约好得空去茶楼酒肆里叙旧一番,再一甩手,打赏了几个小厮一袋子铜钱,还说是代管事赏的,引得几个小厮喜笑颜开趴地下磕头——这种光拿赏不干事的好处,换谁也愿多多益善。

管事白领了“下属”记恩,自然满意,把主子赏的好茶寻摸出来,又去茶水房讨要了两碟子糕点零嘴,殷勤挽留张大爷唠几句闲磕,实在一团欢喜。

张明河原本就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生意人,深知“群众基础”不容忽视,这般交好故旧,也不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并没提说什么让管事为难的请求,仅只叙旧,或者说些外头的趣闻,实打实的闲聊。

坐到近午,也到了告辞的时候,否则就得蹭膳了,却听二门里报了出来,让仔细门禁,外人不让进,家仆不让出,紧锁大门,千万莫有疏忽。

管事当老了差的人,一听是掌家的三夫人下令,深知要紧,自然不会追问缘由,赶紧依令行事,却仍旧客客气气地致歉,并亲自将张明河送了出门儿,及到门前,却见一仆妇正与小厮磨嘴,说有要紧的事通禀,可那仆妇却拿不出腰牌,小厮得了令,不肯放人进去,追问事情仔细吧,仆妇却又支支吾吾,便连来处都不愿说明。

管事才得了嘱令,哪肯为这没头没脑的事通禀,三两句就想把仆妇打发。

张明河仔细打量仆妇,三十出头年纪,穿着半新的夹袄,腰上系着青缎,发上插着银钗,看上去也是官宦贵族得用的婆子,不像没事瞎混闹讨好处的闲人,又见那仆妇眼瞅着角门落栓,着急得一头热汗,却仍旧徘徊,不肯离开。

张明河心思一动,便过问了几句。

仆妇却仍不肯细说来处,只反复说着自个儿原本也是国公府的仆从,这回确是有要紧事,一定要面见大长公主。

张明河好心提点:“太夫人早些时候就入了宫,并不在家,今日瞧这势态,国公府也不知出了什么要紧事,你若不说仔细,话可没法往里递,若真是十万火急,说来听听,我许能想些法子,倘若只是自身遇着难处,也不妨先告诉我,能帮顺手就帮了,最好别滋事。”

仆妇犹豫一番,确是没了办法,可又信不过张明河,也是当然,她压根就不认得这人。

听仆妇问他身份,张明河也是一愣,心说若实言告诉是张姨娘的兄长,这婆子怕更不会坦言,干脆问道:“你且告诉我,是私事还是关系国公府。”

仆妇只好说道:“若是私事,万不敢这般纠缠,可这事究竟有无关系,我一时也说不准,不过大长公主曾有嘱令,只要奴婢觉得蹊跷,可向她直禀。”

张明河暗忖,瞧早先管事那态度,显然不识得这仆妇,难不成,此人是被大长公主安插在别家的耳目?今日里头三夫人下令严肃门禁,这事态可不一般,倘若这仆妇要禀之事确为重要,可不能疏怠。

一时拿定主意:“你信不过外人不肯细说也是正常,要不我领你去对门楚王府,论是何事,禀报楚王妃也是一样。”

仆妇这回没有犹豫,屈膝称谢。

张明河与楚王府倒没直接来往,最近却与古秋月十分谙熟,隐隐也晓得王妃对卫国公府的影响,不比普通出阁女儿,因此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哪知一问,楚王妃竟然也没在家。

好在王府门房早得了主子叮嘱,今日不能错过任一讯报,有事直管禀入关睢苑,因此没有拒之门外,过了不久,晴空便亲自出来过问,张明河也没告辞,禀报了自己身份,又把这仆妇的事说了一回。

晴空倒是听过张明河的名姓,知道这位重获了卫国公信任,听古秋月说过几回,晓得是机警人,便把两位都请了进去,让人请夏柯来问话,看看事态要不要紧。

那仆妇也确实“走投无路”,听说夏柯是王妃心腹大丫鬟,才把来处与事情细细诉来。

原来这仆妇姓李,不是旁人,正是当年雪姨娘被蓝嬷嬷陷害,因而被“降罪发卖”的奴婢,事实上,却被黄陶收留,起初是在廖家当差,后来廖大爷外放,她被黄陶留在了府上。

黄陶从建宁候府出来,几乎净身出户,那些年又被虞沨背后拆台,赔了不少钱财几乎一贫如洗,后来天子登基,他虽然咸鱼翻身,一时还没培养出真正的心腹使唤,这李氏是黄氏所荐,相对“忠诚”,是以被黄陶留下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