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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1058)+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旖景自然如释重负,这才彻底不再后悔她放过虞灏西的事情。

肖蔓转交给夏柯的书信是虞沨亲笔。

这让旖景泪水涟涟。

虽然信中只是说了计划,并没交待旖景应该如何应对,不过旖景知道她接下来应当如何。

实际上她早料中,想要脱身,无非两条途径。

要么是争取西梁宛氏之助,旖景认为,虞沨不可能对西梁王坦诚,因为在西梁王眼中无疑会更加看重新帝,再者,将把柄交给别国君王,确为荒谬之行。

除非虞沨先解决了内患,将大权一握。

旖景了解虞沨,此计实非所愿。

即使庆王登位,虞沨依然还会顾及先帝的恩眷,不臣之举是逼不得已才会施行。

旖景不想让自己成为虞沨“逼不得已”的动因。

所以她隐瞒晓晓出生之事,因为她知道,倘若虞沨知道女儿出生,为了防范未然,一定会采取更加绝对和稳妥的做法。

因为虞灏西很有可能以晓晓为胁,控制自己的行动。

虞沨一旦得知晓晓的存在,便不会再怀有饶幸,只有一个选择——先争得帝位,再以威势逼西梁王室就范。

可旖景情知这决非虞沨所愿。

倘若自己脱身必须依靠虞沨,那么晓晓脱身只能依靠自己。

让她如释重负的是虞沨的计划虽然没能顾及晓晓,但是只要她继续努力让虞灏西放松警备,并不妨碍带着晓晓一起脱身,顶多就是设法连着乳母一块带走,虽然乳母是薛家亲信,但让她失去知觉,卫冉足以将她背入密道,又有金元接应,并无妨碍。

待她们母女得以离境,虽然乳母免不得被禁闭一阵,相信薛国相也不会暴露金元是同盟,势必会将乳母妥善安置,总之不会让虞灏西察觉。

旖景虽早有猜想,也许金元极有可能会被虞沨选为助力,与之里应外合,但实在不料大君府竟然筑有密道。

那么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发白衣侍女。

白衣侍女个个习武,又被虞灏西授令常随左右,就算旖景早知密道所在,也难以摆脱她们的紧密盯防而悄然脱身,更别说一但她“不翼而飞”纵管当时大君远征,不及下令京都戒防,但是密道也暴露无遗,金元公主势必会遭大君怀疑。

若是趁着大君不在,就实行此计,金元只怕不会赞同。

再者,没有卫冉与肖蔓渗入,旖景也得不到意会。

就算得到意会,没有卫冉相助,旖景也不可能摆脱白衣侍女与府邸侍卫带着夏柯避入密道。

旖景估计凭她那花拳绣腿,连盘儿都制服不了。

所以大君远征期间,并非时机成熟之时。

更何况虞沨是旧年十月方才抵达楚州,他需要判断金元能否说服暗助,也需要慎重衡量。

不得已,只能拖延至今。

好在旖景早有筹谋,她放任白衣侍女们对她不敬,虽说也有不以为意的原因,但不乏养其骄纵其傲,就是为了彻底打发准备。

先不说旖景怎么计较,单说楚州,在这阵东风成势之前,还险些横生变故。

这让随着虞沨来到楚州的首席幕僚古秋月很是不安,但他很快发现楚王镇静如故。

古秋月不得不提醒:“王爷,倘若圣上坚持兴兵讨伐,那么王爷便不能做为使臣去访西梁了。”

这一阵东风,源自于两个部盟之间的冲突。

其中一个部盟臣服于大隆,另外一个则臣服于西梁。

显然,两部盟突生矛盾,以致引发交战,是因为虞沨一早安插的佃作从中活动的原因。

大隆与西梁本为友邦,各自属邦之间发生冲突,应当和谈,将战争消于弥形才是稳妥之计。

再者这回冲突,主要责任在西梁属邦,而西梁这时还远远没有与大隆抗衡的实力。

虞沨是想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出使西梁,达成西梁出面,缓和两盟冲突。

但出乎意料的是,新帝得知此事后,竟力主大隆出兵,协助属邦开战。

那么就显然要与西梁撕毁同盟之谊了。

这极不利于虞沨接下来的计划。

但是虞沨胸有成竹。

☆、第六百五十五章 果然如此,剑指白衣

“果然如此。”

这句话后,虞沨总算是将京都急传至楚那封顾于问的亲笔密信拍在案上,唇角微微卷起。

因为古秋月刚刚已经得准站在一旁将大致内容睨了一回,是以才忍不住对圣上坚持出兵的念头表达忧虑,他倒不是担心大隆与西梁之间的邦交,作为商人,也没有更深层次地操心战事爆发是益是害,只不过单纯考虑营救楚王妃的计划会徒生变故,这时听王爷胸有成竹却简短的四字,倒像是早有所料一般,不觉愕然。

虞沨却没有解释这话的涵义,只是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说的可能不会发生,我估算着,朝中这时已有定论,不定让我出使西梁的诏书已经在途中,短则半月最长也不过一月,咱们便可启程。”

古秋月越发愕然,但他没有追问其中关窍,何以两相联袂支持兴兵但最终还是会有和谈之令?

只要朝廷决意和谈,那么镇守楚州的楚王自然是出使的不二人选,毕竟王爷身为宗室,相比朝臣更有与西梁王协商军务的显重身份,楚州紧邻铜岭关,又占了地利,天子大可不必再废周章让使团千里迢迢赶来,只要一封诏令急传,楚王不出两日就能将国书送抵西梁边关。

古秋月只是暗忖,未知天子与众臣得知两盟之争竟是楚王为了救王妃脱困一手策划,该是怎么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样的事,怕是连戏本子里都编排不出吧。

古秋月颇显兴奋,竟暗暗期待当王妃归国,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一场势如水火的对峙,说不定就“天翻地覆”!

若放在两年之前,古秋月想也不敢想自己会牵涉进这么一件百年难遇的决要大事,他这一生,也算轰轰烈烈了一回。

“奸商”居然毫不怀疑接下来的计划会步步稳妥的按照面前这位与他年龄不相上下的青年显贵布置那般发展。

古公子压根没有也许会面对风云难测、险象环生的心理准备,忐忑不安的情绪从未出现,只有意气风发与摩拳擦掌的莫名兴奋。

虽然他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参与核心计划的可能微乎其微,并不会产生关键效用,基本等王妃回到楚州,他就算功成谢幕,只需旁观。

但旁观足矣。

所以古秋月便即养精蓄锐的等待着圣令抵楚,当半月之后,他听说“王爷接旨”时,也莫测高深地微笑道:“果然如此。”

又说西梁,旖景自从得了虞沨的密信后,故然一边维持与大君友好却不失“礼数”的周旋,一边盘算着将白衣侍女们从身边打发殆尽,可巧问得西梁素有“秋狩庆礼”的盛典,而大君又颇带期翼的希望旖景这回能心甘情愿地随他一同出席时,她也就犹犹豫豫的点头应允,顺理成章的重拾骑射剑术修炼,不求在秋狩时崭头露角,起码不能太过丢人引来嘲笑,被人冠以弱不经风、百无一用的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