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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花开胜锦(219)+番外

作者: 浣若君/我是浣若 阅读记录

太医道:“因孩子是着了风寒,开的皆是抗风寒的药。”

张登怒骂道:“屁,瞧孩子这两只眼睛烂成什么样子,分明是上了火,此时不替她清火,反而抗风寒,能好么?”

周昭忍不住插了一句:“父亲,分明是前儿早起送葬的时候,囡囡吹了风,如此冷的冬天,孩子着凉还来不及,怎会上火?”

张登的起床气总算还不敢发给周昭,耐心解释道:“孩子本就小,如此暖和的屋子,又干又燥,她不上火才怪。待老三请个太医来,叫他按着清火的病理重新开药方给孩子吃,若是不能退烧,你找我便是!”

他将孩子递还给周昭,转身看着挤在身后的儿子儿媳妇们,冷问道:“不走,还挤在此作甚?”

张君道:“父亲,大嫂一人带着个襁褓中的孩子,照顾孩子一无经验,老三虽院子离的近,可你也瞧见了,他也指望不上,莫如辛苦父亲一回,自今夜起住在老三院子里,大嫂这院孩子万一有了险情,也好有人照应,你看可好?”

周昭猛然抬起头,怒目盯着张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攒存稿备五一,再下个月能上个勤奋榜的,可是不行啊,我受不了读者们的催,比起榜单你们更重要,所以,今天万字更新。如果五一有活动,我也会参加的。

还有,如玉觉得张君爱周昭什么的,其实仍还是她的心影而已,当然,周昭对于张君的指气颐使让这种暗示更加强烈。

她不是要吵要闹,她爱张君,因爱而懦弱,所以准备慢慢把他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出去,大概就是,从此不爱他了。

我最近写的不是很快,而且还要看很多书。帝婢的时候,不会有这样激烈的情节了。到时候就写一个皇帝与他的贴身侍婢的日常起居,以及他的痛苦,他的忧郁,他的残暴和血腥。两个人相互扶持,敲敲打打,去修正命运的轨迹!

皇帝的白月光是女主,朱砂痣也是女主。

天啦,我最近很荡漾啊,荡漾着想给帝婢开船,可是不行不行,我得先写完《衣锦》,哈哈。希望到时候你们都还在。

好吧,一不小心废话又多了。

第94章 游园

张登终究亏欠大儿子最多, 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搬到老三院里住着,你们这院中万一有了什么事,直接来叫我便是。”

张君也是委实叫周昭逼的没有法子, 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她失了丈夫,自以为是两个弟弟害死的, 知道自己拿张诚没办法,就要全把气出在张君身上,张君回回受折磨也就罢了, 总归周昭是苦主,而祸也确实起自他们兄弟二人, 他能忍得。

可自己的丈夫整日往大嫂院里跑,如玉如何忍得。

她答应嫁他的时候,于永国府, 于他刻薄的老母,无心的老父以及这座府第一无所知,只提了一个要求, 便是他永不能纳妾, 只凭着他一句承诺便义无反顾的跟着他离开了陈家村。入府之后到如今, 每日欢欢喜喜, 一句怨言不曾有过。

直到今天, 直到方才,她轻飘飘说出那句叫他纳妾的话来,他才知她心头压抑的委屈都成了沉负。细细论究起来, 委实是他处理不当,才有如今的难堪局面。

总归有撕破脸的一天,今天他如此一闹,再父亲搬到张诚院里住,想必周昭不会再事事请他了吧。

回到竹外轩,如玉已然睡熟。她在梦中仍还簇着眉头闷闷不乐,一人屈于壁角,被子卷的严丝合逢。张君靠壁坐了片刻,她一触即缩,全然不是往日只要睡熟了就会来找他的样子。

“往后,再不能说纳妾的话!”张君轻挨着如玉刚躺下,一肚子的甜言蜜语才想哄哄这小媳妇儿,竹外轩那点小门又被拍的山响,这一回张君实在忍无可忍,起身开了窗子吼道:“太医在隔壁!”

“张承旨!是咱家呀!”外面是个伢声,他道:“皇上诏您即刻入宫,您可还方便起身?要不要咱家进来伺候你?”

如玉本也是装睡,吓的爬了起来,问张君:“你不是才报了丁忧,怎的皇上三更半夜派人到咱们家里来寻你了?”

张君道:“外面那位,是个六品内侍,御前宣诏使冯忠,皇帝面前的红人。这会子皇帝寻我,必定是有急事,你先睡,我得即刻入宫去。”

*

重孝之人于服丧孝期间,是不能去别人家的。皇宫是皇帝的家,无论多重要的重臣,百日服孝之中,也绝不能迈入皇宫一步。

张君才将老母送出门,不知皇帝为何如此紧急诏见自己,于一路上想了许多,自然也怕大哥与赵钰之事或者不知于何处发了那一件,一见皇帝,便是个死局。

他向来性孤,又自来冷面,便是心中想的再多,表面上却是一丝不露。

两人两马,走的却不是入宫的路。张君跟着冯忠一路一直到朱雀门上,上了城楼,便见归元帝两旁内侍提灯,一袭本黑貂裘内穿明黄龙袍站在城楼上。他见张君来了,伸手召之前来,低声道:“自宁王死后,朕宿夜不宁,梦不得安,闭眼便见他在榻前嚎啕而泣,要朕将那凶手伏法。”

皇帝不让跪,张君自然是垂手立着。他也不言,只默默的听着。

约莫熬过了三息的时间,归元帝又道:“朕的三个儿子,文韬武略,那一个拎出来,都可独挡一面,在宁王死之前,朕无一日不为这三个儿子而欣慰,骄傲!”

他命止了内侍们,独自带着张君往前走。城门上北风夹杂着雪粒,声如冤魂哭命,征妇哭夫,更是战场上死于流枪箭矢下的屈死鬼们鬼哭狼嚎。张君一直默默的跟着,不发一言。

归元帝终于止步在旗楼侧背风的暗影中,低声说道:“可直到宁王死后,朕才蓦然惊觉,朕的这三个儿子,皆太强了,合三人之优,便是明君圣主,但仅凭一人,却总有缺憾。而他们早已成年,各自为阵,而朕到如今,连他们的命都难保齐。”

这恰是如玉于区氏丧后守孝之夜的所言,皇帝将儿子训练成了最合格的臣子,人人都是一根顶梁柱,支撑着这江山稳固,但他们各自独挡一面,帝死,则即刻分崩离析。成王败寇,胜的为帝王,败的必死无疑。

“钦泽,朕特赐你为钦使,重新启查宁王之死,看究竟是谁在后面下的黑手。”归元帝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与哀颤,比之张登是个没心没肺的武将,他的悲伤更深刻入骨。

他道:“趁着你母亲丧去丁忧之期,朕派贴身心腹与你随行,你替朕好好查查,便是查到那位皇子身上也不要紧,照直回我即可。”

对皇帝来说,太子与宁王三人是臣子,也是儿子,赵钰之死仿发当头一棒,叫他忽而省悟过来,表面上兄友弟恭的三兄弟,也许早就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张君与赵钰有夺妻之仇,赵钰还曾差点将张君打死,并不是查赵钰死因最好的人选。但除了他,归元帝也再无人可用。概因他这两年的刻意放权,满朝文武大臣,就算明面上仍还忠心耿耿,但私底下无一人不结党营私,赵宣占储君之优自有东宫一党,赵荡以办实差之势而笼得大匹文臣,赵钰手下一群乌合之众,他既死,全归到了赵荡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