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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痕(110)

作者: 瑟瑟轻寒 阅读记录

那样悲戚的一句话,她听着莫名就泪盈于睫。

结发为夫妻,黄泉共为友。

平生第一次知道,这般缠绵悱恻的诗句,原来还有这样的解释。

"怎么哭了。"近在耳畔的声音传来,温热的唇舌吮去自眼角沁出的晶莹,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再次流泪。

眨了眨眼,驱散水雾,努力看清近在咫尺的人,他正仔细端详着她,轩朗的眉凝起,有些愧疚:"弄疼你了?"刚才太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之中,而忘了她的感受,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她被吻得殷红肿胀的唇。

摇了摇头,直到现在才豁然明白,当时那样一句话究竟包含了多少无奈与酸涩。而她希望这样的痛楚,再也不要是由她带来的。

手指抚摸那处凹凸不平的疤痕,然后撑起身子吻了上去,伸出舌尖细细描摹,眼睫刷刷打在他的胸膛上,轻如蝶翼,最后恶作剧似的,张开贝齿轻轻咬了一下,随即感到覆着的身体僵硬住,转瞬就被压倒在柔软的锦褥之间。

支起手臂撑着身子,凤眸中的神色陡然激烈了起来,流光溢彩的星火在其间沉浮,隐忍而压抑的痕迹。

"我不想弄伤你。"这样的举动,足以磨灭所存不多的理智,而面对眼前的人,他的理智往往不够用。暗哑的嗓音携带者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连他自己都惊异于声音之中饱含的激情。

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环住他的颈脖,"抱紧我。"水般柔滑的嗓音响起,带起温柔的涟漪,在浮动着醉人酒香的房间里面荡漾。尾音还未消散,细密的吻便已落下,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呼吸更加急促一些。

那件绣满藤萝凌霄花的繁复宫装,轻若无物地自锦榻滑落,委顿在地,无人在意。

吻带着灼伤的温度自胸口蔓延而下,莹白如雪的肌肤,蒙上了一层微微的彩霞般的绯色,即便最上等的胭脂也涂抹不出的炽艳,连着那琉璃般的墨色眸子也流转起朦胧迷惑人心的光泽。

粉色绸缎亵衣,绣着一簇簇芙蓉,一端连着银质的细链子,缠绕在白玉似的脖子上面,伸手轻轻一扯,链子断开,亵衣随之滑落,身体骤然完全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瑟缩了一下,微微在他身下蠕动着,丝绸般细腻的肌肤在他充斥了火焰的肤上滑动,这样的摩擦就等同于爱抚了,此时此刻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手绕到了她的背后,猛地一使力,她的玲珑曲线完全贴合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修长的指尖暧昧地抚过身下的曲线,低头再次含裹住了她甜美的红唇。

然后他腰身一挺,极缓极缓地,没进了她的体内。

他的唇中吞没了她的痛呼,安抚似的轻舔,感觉着和自己完全贴合的身体颤抖。

直到那颤抖慢慢地停止,她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花,无力地倾倒在怀里,他的额上已是密密的布满了汗珠。

这场欢爱,从头到尾都极力克制着,贯彻始终的是无法言喻的温柔,以及怜情蜜意……

22

当朱砂领命来到漪澜殿的时候,就见凌玄戈抱着自己的主子朝后面的浴池而去,正欲俯身请安,就听见他低声提醒:“动作轻些。”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主子缩在对方怀里睡得正酣,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锦袍,昏黄的烛晕下眉目舒展,隐有倦色,不知是不是被惊动了,突然蠕动了下身子,一只胳膊就从袍子里掉了出来,光洁的雪色手臂上布满疑似吻痕的东西,即便已服侍多年,朱砂也绝对没遇上过这种场景,片刻尴尬后便垂下头。不用想都知道锦袍之下定是什么也没有穿,之前行踪不明的那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也是不言自明。

凌玄戈随即就将那只手塞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袍子裹好。

浴池边雾气缭绕,温暖如春,薄如蝉翼的轻纱帷幔垂在两侧,间或飘逸而起,恍如人间仙境。

道旁鹤顶寿花的金丝蜜烛静谧燃着,散发的光晕柔和暖融,自有一股旖旎的意味。

朱砂捧着自拒霜宫带过来的衣物跟在两人后面,进到里头正准备上前服侍自家主子洗浴,却听见他说:“把东西放在一边就行了。”

愣了一下方才回过味来某人是打算亲力亲为,急忙将手中的衣物放在软榻上依言退出去。

直到出了漪澜殿,才长长吐了一口气,看情形两人算是安定下来了。当即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天她这个当丫鬟的都不知道等了多久,若再不成事,她都要考虑桑蓉留下来的那瓶惑情思是不是该派上用场了。最后结果总算不负众望,替她省去了回宫这些天一直纠缠的心思。这样一来不少人也可以放下心了,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先告知给沐府好还是先往江南发封信函?回拒霜宫的路上,朱砂一面窃喜一面琢磨。

浴池之中,水汽氤氲。

凌玄戈解下衣袍抱着怀中人一同入水,烛光照耀下,微波潋滟,怀中人象牙般的肤色染上一层通透的晕黄,衬上之前缠绵时留下的痕迹,如一幅艳丽的春景图,撩动人心。

只是初潮过后那阵子已是索求无度,累得怀中人半途睡了过去,初涉人事的身子自是经不起这番折腾。隐忍之余只得暗自叹息作罢,拿起布巾轻拭她身上残留的痕迹,但手下过处总忍不住再三流连,那盈满芳香的娇躯无论何时都是种诱惑,何况此时共浴在水中不着片缕。

俯身探吻下去,怀中之人嘤咛一声,被打扰到好眠而不满地抗拒了下,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哪儿?”尚自迷蒙地在怀里蹭了蹭,嗓音带着刚醒来的酥软无力,近似呢哝。

“漪澜殿。”难得有这般迷糊的样子,回答的同时禁不住在她面颊上亲昵地啄了几下。

“还在漪澜殿啊……”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怏怏地没什么精神,“好困……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子时了。”

子时?都这么晚了?她记得从拒霜宫出来去往勤政殿才不过申时,居然耽搁了这么久,都怪眼前这个人,明明已经很累了还不放她回去——突地记起另一件事来——

“我跟朱砂说过要回去用晚膳的,她都不知道我来这儿了,没找到人指不定在哪里抓狂呢,我得赶紧回去——”

“别急,她都已经来过了。”凌玄戈指了指岸边榻上放置的衣服,那是他叫人吩咐朱砂送来的。“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不会有人担心的。”

沐墨瞳这才安下心来,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啊,旋即意识到其中的语意:“该知道的人是指哪些人?”

“当然是有必要知道的人。”不出多久后宫之中上至太后下至女官都会知道这件事,自古朝廷和宫闱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帝后实至名归的合卺礼这么大的事定会使得一些人闻风而动,朝廷上又将会有一番动作,当然,是朝着他所预期的方向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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