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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106)+番外

表情很认真,以至我一下子有点笑不出来:“真的??”

狐狸的嘴巴一咧:“小白,我说什么你都信。”

我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那没事显什么原形。”

“你不懂,这叫享受。”说着四脚朝天在雪堆里一滚,弄得满身都是雪花,他张开嘴一下一下又开始舔了起来。半天见我没言语,他抬起头:“你要不要试试。”

“无聊……”

话音落却见他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抖抖毛,那么抖巴抖巴的人的身体就显了出来,我忙低下头。耳边听见他轻轻的嗤笑:“你也会害臊啊小白,说吧,找我干啥。”

“我找你干吗?刚好路过而已。”

“哦呀……真巧。”

“是啊,真巧。”说着话抬起头,刚好撞见他抖了抖头发直起身。

身上依旧是一丝不挂,乌黑的长发丝丝缕缕缠着他的身体,他有点自恋地叉着自己细细的腰对我斜了一眼:“嗳,我好不好看。”

“你能不能少恶心我。”

摇头,叹气:“宝珠你有时候真是无趣。”说完三下两下拾起衣服套到了身上,扭头朝院子门方向走了过去,我紧追两步跟上:“喂,你去哪儿?”

“过年么,找点乐子。”

“你在这里又不认识人,找什么乐子。”说到这儿狐狸已经一把推开了院子门,还没跨出去,门外一辆自行车刚好驶过。骑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眼见到了狐狸,灿烂一笑,朝他用力挥了挥手:“吃过饭啦离哥哥?”

“吃过了吃过了。”一看到女孩子狐狸两只眼睛就弯得像两道月芽儿,直到人家的车走远了,他才回过头再次看向我:“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好象被一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脸上,一阵气馁,我停下脚步靠着门。

“那我走啦。”说着撸了下头发,翘起尾巴正要跑,被我再次出声叫住:“狐狸。”

“又怎么啦。”

“你和铘……是不是在瞒着我些什么。”

含糊着把憋到现在的一句话说出口,问完迅速留意了下他的表情,而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微微怔了怔,然后挑眉看看我:“为什么这么问。”

“铘前面和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么,”笑笑,挠挠头:“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狐狸你敷衍我。”

“哦呀,那我说什么你都会信么?”

我摇头。

他手一摊:“那不就得了。”说着话甩甩尾巴就要跑开,被我一把拉住:“喂……”

他回头。

转头瞬间眼里一道光划过,很突然地在我视线里闪了一下,不蓝不绿的光,冷不丁让人心一沉。一时忘了要对他说什么,而他忽然莫名地朝我走近了一步,伸手按住了我的头:“喂,想不想看狐狸发情的样子。”

突然而来暧昧而妖冶的表情和语气,我手心一把冷汗。

瞪着他一步朝后退开,想看看他到底脑子里转的是个什么花样,却见他眼梢一弯,嬉笑着伸指在我额头一点:“那就别挡我找乐子,小白。狐狸发情需要解决,再拦我你就是不人道。”

“你……”一时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两个字:“猥琐……”

狐狸哈哈一笑:“哦呀,你夸我呢。”

“找你的乐子去吧!”

眼珠一转,涎着脸凑了过来:“要不咱俩先乐和乐和?”

“你禽兽啊?!”

“错了,是妖怪。”

“铘怎么就没你那么变态??”

“你可以去找他。”

“不用你教我!”一把推向那张离我越来越近的脸,正气急败坏地想转身离开,不料脚底心一滑,人没走成,倒把自己给滑进了他的怀里。

扑面而来狐狸身上香水的味道,那一瞬我全身所有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一阵手忙脚乱想朝后退,可越是这样越乱了套。一下子自己的手和他伸过来试图搭住我的手缠在了一起,失去重心,我只能抓着他的手急叫:“喂!别乱碰!”

“大姐,我什么也没碰。”

“放开我!”

“说这话的好象应该是我……”

“喂!要倒了要倒了!!”

“好重啊……”

“啊!!狐狸!”

“救命啊……”

弱弱一声叫,砰的声响,狐狸被我一屁股压在了身下。

牙齿磕到了他的头撞得我眼前一阵发黑,好容易缓过劲捂着嘴连骂了几声变态,半天没见他理我,我不由得朝他看了一眼。

发现他并没有看我。只是沉默着看着我头顶的方向,很专注,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没想太多,正准备从他身上离开,手刚撑住地,却被他突然弹身而起照我着胸口就是一巴掌。

我被他推得朝后直跌了出去。

好容易踉跄着坐到地上,回过神一骨碌爬起来张开嘴就想质问他。可是没等说出口,那话骨头似在我喉咙里一卡,怎么都出不来了。

因为我面前突然出现的那半条人影。

风似的一阵无声无息从院子门的檐上倒吊下来,摇摇晃晃,就荡在我刚才压在狐狸身上的那个位置。

头正对着狐狸的脸。

细听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沿着头上的发丝慢慢滴了下来,雪地里安静,听上去很清晰。一滴……两滴……片刻哗的一大蓬飚落,飞溅在狐狸的脸上和身上,顷刻间红艳艳一大片。

而就在这时那个倒吊着的人突然开口,对着狐狸,沙哑尖锐地一阵急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呀情人节,

给宝珠他们仨也过一下吧,算是我以公牟私了*^^*

☆、第八章

这真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糟糕的一个新年。

短短几天时间一个不过几百口人的小村子横死了四个人,一个连着一个,而且都死得蹊跷而诡异。那真是种难以明状的感觉,虽然电视和小说里常会出现这种类似的情节,有的甚至更夸张,可是一旦真实出现在眼前,那是种无法让人承受的恐惧和压抑。似乎整个村子被死神盯上了,吸口气都能感觉到的真真切切的压迫感,你几乎可以清楚感觉到他拿着镰刀在村子里走动时的呼吸,虽然你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他的踪迹。

从门檐上倒吊下来的那个人,是住在村东的张瘸子。

白天见过他一次,他是给婶婶送年糕来的。村里人因为进城不方便的关系所以很多东西喜欢自给自足,张瘸子家传下来的做年糕的方法,做出来的年糕不亚于城里大商店卖的,所以村里年年过春节用的年糕通常不去城里买,而都是去他家定。可以说这已经是村里一种和过年连在一起了的风俗习惯。

而就是这么一个笑起来总只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老头,突然间混身是血从我爷爷家的门檐上倒吊了下来,像只被扯断了脖子的鸡。

他的脖子被割开了一道几公分长的口子。

拉拉扯扯让整个头颈看上去特别的长,大片血从伤口里喷发而出,而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活着的,扭动着身体对着狐狸不停不停地尖叫,好象面对着一样让他骇到极点的东西。

可是什么东西能比他这种样子更可怕……

就像一只被杀到半死的鸡在地上一边跳一边对着你尖叫,我当时简直是头皮都要炸了。

而狐狸也在那瞬间呆了片刻。一动不动地看着张瘸子的身体从房门顶跌落到地上,扭成了一团,还在那里尖着嗓门对着他叫啊叫。这当口屋子里的人全都被叫声给引了出来,一看到这情形登时都乱透了,一阵响过一阵的惊叫,之后很快我被周围来来去去的身影推搡着挤进了院子。

直到他们把地上的人七手八脚抬进屋里,我才得以重新跑回院门口。

可是门口已经不见了狐狸的踪影,不知道刚才那阵混乱之后他一个人跑去了哪里,大门的灯笼下只站着我几个姑父和叔叔。大概在等着跑出去找大夫的二叔,他们守着地上大片的血围在一起边抽烟边低声说着些什么,见到我过去一阵沉默,一口一口吸着烟,灯笼光下雪地被照得红艳艳的,映得地上那滩血墨似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