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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15)

可能没防备我会反击,那鬼东西似乎愣了下,因此被我踢了个正着。

这对我来说真是个天赐的契机。虽然我的力量并没能把它踢倒,但它还是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两步,而这正好是我所想需要的。就在它刚稳住身形再次朝我抓过来的时候,我就地一骨碌滚到了它脚下,将手里的东西朝它脚脖子上猛地一插。

那东西迅速蹦出一道蓝光,随即啪的一声脆响,那木乃伊仿佛触电般的一弹而起,然后重重朝后倒了下去。

错了,不是仿佛,而是确实。

拿在我手里的,是前阵子这个区的警察署长送我的电子防暴器。因为我给他弄到了一样比较稀有的,并且比较难搞的好东西,所以他一高兴,把这件警察专用的防暴器给了我。

这东西也就手电筒那么大,却有九十万伏特的超强电力,任凭多大块头一个人,被这样东西一击,怎么也都是扛不住的,何况一具脆弱的,刚刚复活了不久的木乃伊。

它跌倒在了地上,腿因着剧烈的麻痹而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沙哑声音。

我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给它再次站起来的机会。于是迅速走到它面前,我将手里的防暴器开关再次打开,然后插向了它的脖子。

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对于一具木乃伊来说,尤其如此。

于是一声爆裂般的声响过后,它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尸体般静躺在了我的脚下,也不知道是真的死了,还是暂时的昏迷。

无论怎样它只怕脑子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因为我用了最大的功率,

而防暴器亮蓝色的光依旧还在两根电击片间闪烁着,仿佛我手里握着一把完美的闪电。这感觉真是好得无与伦比,对于我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来说。

这时哐啷一声巨响,外间的电子门被破开了。“A!!”随即我听见小默罕默德吃惊的大吼声:“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

“那为什么断电了?!”

“我是说我没事,”一边回答,我一边走到总闸前把电门一个个拍开:“不过我好像不小心把那鬼东西弄死了。”

☆、第十五章

‘伊西斯女神风暴来临的时候,阿努比斯会睁开他的眼睛。’那具被我标记为X的木乃伊复活后的第三天,我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就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我死里逃生后的那个夜晚,一股在红海上空酝酿已久的飓风席卷了红海沿岸。由于地处中心,所以形成了整个埃及处在风眼中心的地方风平浪静,而风眼之外暴雨纵横的奇景。天亮之后风向开始北转,但雨仍未减小,一大清早所有交通再次处于瘫痪状态,因为暴雨带进了泥沙流,把许多道路都给吞没了,而出城到沙漠的那段路更是寸步难行,导致所有在开罗的游客全都被困在了城里。

当然这对于我来说影响不大,除了不能回去睡觉,我觉得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而睡觉这种事情,只要有个可以躺的地方,哪里都是无所谓的,况且自从发生了那些事之后,叫我怎么还睡得着。

每每只要处在一个停顿的状态,我就开始满脑子计算这具木乃伊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利益,后来发觉我竟然计算不出来,这东西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很显然,别说木乃伊,就是一个寻常的死人突然死而复生了,那也会引起世界性的轰动,何况一具死了几千年的木乃伊呢。甚至可以说,这会儿连它的身份都不太重要了起来,因为相比之下,我想所有人更想知道的是它到底是怎样才能死而复生的吧。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都在寻找的这种技术,但千万年来留下的只是空空传说而已,最后他们的真正归属,无一不化成华丽棺材里一堆枯柴。可谁能想,这种已经被认定是不可能的实现的东西,却在一具古埃及木乃伊身上实现了。

那么究竟是谁让它能在死去几千年还可以复活的,那些人用的又到底会是什么样一种医术——或者说法术,让它复活成功的?

这些问题对我来说无异于哗哗的钞票声,悦耳动听。

我庆幸自己没把这颗摇钱树给真的电死。当时处在生死关头,我想到的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钱的问题一时给我抛在了脑后,毕竟小命没了的话,钱太多也是白搭。直到脱险,情绪恢复平静,我才开始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到底那是喉咙,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我完全可以调低点功率的。

所幸在小默罕默德给那东西全身做检查的时候,我们从它胸腔里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那真是比任何美丽的声音更加美好的声音。

于是在简单处理了下它的伤口后(其实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伤口了,那东西干枯的身体因着它的动作被搞得到处都是蜕皮和裂痕),我和小默罕默德简单收拾了一下被它搞得一片狼藉的密封舱,然后把它重新安置到了手术台上。

这次用了更牢固的方法将它绑住,为此用完了实验室里所存的所有橡胶带。它们分别裹住了木乃伊脖子,胸口,腰,腿脚和双手,将它们同手术台牢牢绑在了一起。

束缚力量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这种力量没办法释放。

小默罕默德说这是捕鳄鱼的绑法,我则觉得它经过那么一折腾,看起来更适合它作为一具木乃伊的身份了。不管怎么样,似乎这么一番捆绑之后,我站在它边上的时候觉得安全了许多。

那一整天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在观察这具木乃伊。

经历了和我的一番追斗后,它身体很多地方出现了状况,比如之前提到的蜕皮和裂痕。腰和关节处尤其严重,几乎是惨不忍睹。这种状况如果要换成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好象我们中秋吃的苏式月饼,它本来完美的皮,在被人咬了一口之后,就开始大面积脱落。现在这具木乃伊皮肤上的状况就是如此。我试着给它剥除了一些,但更多的仍粘连着它的身体,我不敢硬来,怕一不小心造成大面积损伤。

除此,这具木乃伊原本那头枯草般的头发开始脱落了。它们原本就早已没了生命力,只浅浅地扎根在它的头皮上,经不起它那么大的运动,所以开始大片脱落。令我感到后怕的是这木乃伊的眼皮仍和眼眶粘连着,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我以为黑暗给了我一柄保护伞的时候,其实它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额外的好处,这具木乃伊靠的是它对声音的听觉以及某种敏感的本能,在黑暗里寻找着我,而不是靠它的眼睛。

意识到这点,我不由得想起之前在监视器里看到的一幕。

那个时候它被一个人绑在密封舱里,没有人告诉它什么是探头,那东西挂在哪里。可是它却好像知道似的,虽然两只眼睛都没有睁开,却分毫不差地将脸转到了监视器探头安装的方向。

这不能不叫我回想起来一头冷汗。

于是我把这段过程告诉给了小默罕默德,但他不以为然,他认为是我多心了,因为手术台本就在探头的监视范围之内,而木乃伊又是固定住不能移动的,所以在这样的状况下,出现类似它能看到探头的这种错觉可能性很大,这种错觉学术上叫‘视觉欺骗’。

我想想他说得也有点道理,于是就没再继续纠结下去,只一心用摄像机把木乃伊从头到尾拍了一遍,包括边上监测器里出来的身体数据。

那么忙碌了大约有个把小时后,突然有人在外头按了铃。

我的实验室有两层,地上一层,地下一层。为了安全起见。

地上那层是个巨大的仓库,堆放着很多废弃的旧汽车和轮轴类东西,因为之前这地方的主人是个汽车维修老板。被我买下改建后,现在上面一层基本废弃不用,只在需要的时候充充样子,让人以为是个还在营业但生意并不怎么好的旧五金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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