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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310)+番外

作者: 鹿青崖 阅读记录

他拂尘招呼了叶勇曲,“送我回去!“

叶勇曲赶忙应下,眼神示意叶兰萧,却被叶老爷子拦了,“我自有话同你说,与他无关!“

叶勇曲不敢说话了,叶兰萧送走了父亲和祖父,站在道观院外半晌,转头又回到了观里。

三清祖师身前,一人静默行礼。

叶兰萧走过来,“从微见笑了。“

魏铭转过身来,同叶兰萧摇了摇头,“多亏令祖父,不然我今日,说不定仕途就此终结。“

他说得不错,若是让叶勇抓到了他,再弄到些他和常斌搅在一起的证据,魏铭就成了常斌的走狗,今后就算中了状元,也是完蛋。

他说那话,并没有太多严肃,反而眼中带笑,叶兰萧见了,无奈摇头。

刚才同他说话的确实是魏铭,自家祖父来得及时,这才让魏铭逃过一劫。

叶兰萧想想自己父亲刚才的模样,一时又是失望,又是庆幸。

两人也不在多言,将各自情况交流了一番。方才叶老爷子提出让叶勇曲出钱,叶兰萧主修这间道观,分明就是给两人见面制造了机会,两人当下商量一番,各自回了各自处。

常斌还以为魏铭去替他查问情况,赶紧问他,“如何?竹院和那些文官,可有进一步的动作?“

魏铭道,“那竹院山长因为上一次事情没成,很是着急,只怕动手在即。税监加收酒税的事情,尽早不尽晚,咱们急急先把税钱收了,等到南直隶的官员和竹院等人反应过来,使出手段应对,钱已经进到了您的腰包,还怕什么?大不了收手便是。“

常斌听着只觉有理,什么都是虚的,收上来钱是真的。

当即召集了大批的参随,加紧收税,不在话下。

——

泰州,崔稚快吐血了。

那矿监税使的税是真的要收,她和元和黄娄家、栗老板以及天星黄的人全都商量了,大家收税第一日,摆出少量的酒水,正常价钱售卖,看矿监税使的人如何收税。

收税只怕是免不了了,若是能寻个漏洞,岂非便利?

然而崔稚没想到,常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竟然能以收取的税金给闲帮分成的方法,召集了大量本地闲帮,在各家酒水铺子门口看门收税!

哪家进了多少人,卖了多少酒,都看得一清二楚,崔稚试着让铺子掌柜偷偷记下酒水和买家地址,配送来躲避计算,然而她这个办法没实行两天,竟然就被抓了个现形,之后各家的酒坊门口,都看管了人。

“没有活路了!“崔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才发现从前在后世交的那点税,真不叫税。

在封建王朝,任你百般道理,紫禁城的皇帝一句话,你就得挖心挖肝也得吐出钱来!

崔稚去了两封信给魏铭,只是魏铭全然没有回复。万音说让邬梨去寻,邬梨懒懒散散不想去,直到崔稚说要给他一大笔跑路费,才勉勉强强答应。

就在邬梨要出门的时候,魏铭回来了。

崔稚看到他一身风尘仆仆,个头好似又长高了,人却晒黑了不少,也瘦了许多,怔怔问道,“木哥你旅游去了?!“

还真跟旅游差不多,他可不就是从仪真跑到滁州,又回到仪真,然后来了泰州吗?

魏铭眼中添了笑意,“给我连去了两封信?看来交税的事,把你逼得没点办法了。“

一说这个,崔稚都快要哭了。

“头发要愁秃了!“

魏铭拍拍她的肩头,“没事,是我的主意。“

崔稚一愣,眼珠快瞪了出来,“什、什么?!“

第335章 共谋大事

崔稚觉得,她要是把眼前这个人用舀捣成泥,然后挂在太阳下暴晒三天,最后扔进锅里用热油炸干炸头,她才能解心头之恨。

“朋友!你要把我坑死吗?!”

崔稚差点就上手了,幸而被邬梨和万音拉住,魏铭眼中笑意更胜,嘴上却道抱歉,“别急,我这不是给你解决来了吗?”

崔稚很不信任地看着他,还是在他淡定的眼神里,认识到发飙也没用,还是看看他想做什么吧。

众人往厅里说话,说了两句,魏铭就示意和崔稚单独说话,邬梨他们一走,崔稚直接按住了魏铭的胳膊。

“你想怎么样吗?!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好不容易联合栗子黄和天星黄一块卖酒,好不容易解决酒快没有的问题,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手,这是让我无路可走呀!”

她是真的急了。

魏铭看着她胖乎乎的小手,按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焦灼,眼下有几分泛青,想来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

“是我的不是了,该先给你打声招呼的。”她是那等有事情没解决,就时时放在心上的人,解决了心头要务,才能安稳的吃吃喝喝玩玩。

魏铭向她道了歉,越发觉得她那副模样怪可怜的,胳膊一转,翻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见她歪着头看他,温声道,“矿监税使这事,我还得你帮我。”

“我?我怎么帮?矿监税使不吸我的血就是好的了!”

魏铭轻轻摇摇头。

“这矿监税使,原本就是今上为了满足私欲,在律法之外安排下来的。看着名头是为了收税,实则,根本就是明火执仗。太多人已经像你一样无助,还有更多人,将会像你一样无助。收酒税的点子虽然是我出的,但是这点子,上一世其实出自常斌之手,我只是替他提前又加点料罢了。”

崔稚长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收税的事情,现在是施加于酒商头上的,但是喝酒的百姓和酒坊的酿酒师父和学徒,也都受到了波及,酒商有商人的本质,赔本的生意不会做,最终这些税钱,还是从榨取百姓和压榨工人身上获取。

崔稚仿佛看到了半年之后,甚至一年之后的混乱。

她问魏铭,“你想我怎么做?”

这便是答应了。

魏铭笑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崔稚道。

栗老板和娄康父子,皆是一怔。

崔稚按着魏铭的意思,将利益相关的两家找了过来。这几日,五景酿和元和黄斗不起来了,倒是因为矿监税使的事情,达成了暂时的同盟。

一致对外。

娄康问,“怎么?难道你也准备派人刺杀常斌?”

崔稚一听就笑了,“也?还有谁?难道是娄老板你?”

娄康吓了一跳,“哪有哪有?!想刺杀他的人多了,那常斌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崔稚笑看了娄康一眼,娄江岔开话题问道,“那到底如何做?”

崔稚见栗老板也看过来,不再绕圈,直接道,“其实,和刺杀也差不多。只不过,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狂。咱们想让他狂也有些难,但可以帮他制造狂妄的假象!”

“狂妄的假象?给谁看?”栗老板奇怪地问道。

娄江看了崔稚一眼,“你不会是说,让紫禁城的那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