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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49)

作者: 周梦/周坏梦 阅读记录

“师兄,我错了。”苏堂竹轻声道。

“人不琢不成器。”西日昌摆摆手,“我是不指望你了,罢了,你去接人吧!”

我目送苏堂竹黯然而退,心生感叹,能在西日昌多年淫威下还保有一份纯良,实属不易。其实我从未怪过苏堂竹,换了我是他,早把我自个骗得头头转了。

西日昌看着我喝完药,对我道:“过来。”

我依言走去,被他一拉,坐于他膝上。他从堆积的文案下抽出一只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张金制面具。他一手取出,另一手拂开我披散的秀发,轻柔的为我戴上。

这是一张半面面具,遮住了额头到鼻翼,双眼各开一条细缝。我透过细缝望他,不经意的眯起了眼。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道“若想不被强人发现你身具上乘修为,光会匿气是不够的,你要会收敛目光。”

我点头,他又握住我的手,“这世上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永远不要觉着你看穿了对方,人性是最难以把握的。往往你以为他是这样的,他却变成了那样。往往你以为看穿了对方,胜券在握,却正是你被人看穿,你输的时候。”

我靠在他胸前,他在我耳畔道:“一会我们来做个游戏。输的人晚上在下边。”

我觉得满嘴苦味,那苦不仅是药。上边下边对我有区别吗?他开的局,他做的庄,他永远不赔。

用完早餐后,我被他揽在怀里,看他继续批阅文书。我还是很困,炭火正浓的房间里,我靠在他肩上逐渐昏睡。呼吸间都是他的淡淡气味,幽雅暧昧,如果不接受这气息,就是窒息。

卷六;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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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洲到泉州,时间上要比到盛京短许多,西日昌选择微服驻泉州,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的文书多关于边境,占据了唐洲三城的后续安排,军力配备。我睁开眼,他还在批阅文书。

他的侧面如旭日初生明亮而动人,专注的样子很难和我记忆中温柔却残忍的面容联系在一起,但他搁下笔转过脸来,又变回阴狠清俊。

“一会送来十二位西秦美女,你留心看着,应该有点意思。”

我应了声,他说的游戏指这个。

西日昌携我手去了厅堂,简单的用了午膳,这简单也只相对宫里。近有侍女布菜,远有乐师清弹,外有侍卫守卫。午膳中,苏堂竹回来了。他一个手势打发了他。

吃完饭后,他带我去了正厅,让我跟在身后。

厅外侍卫行礼并道:“见过庄主。”他扬长而过,穿过厅堂上等候的十二位美女,径自入座。我跟着站到了他身后。只听他问:“苏太医,这些就是进献给陛下的西秦女子了?”

苏堂竹微一躬身答:“正是,陛下命大人先行挑选几个。”

十二位西秦女不少一怔,再望西日昌神色已有所不同。

苏堂竹告退后,西日昌饶有兴致的问起众女的名姓,家事。这些女子年纪都在十五左右,出身多贫寒,十二人之中有三位姿色上品,余者也差不到哪里去。

侍女送上茶点后,西日昌又问起众女的喜好。他的记性极好,每位少女的名字都没有叫错。众女的回答无非是书画舞乐,只有一女道喜好养蚕。接下去西日昌的问题更加烦琐古怪,怪到诸如西秦的勺子是木勺还是瓷勺好,临川上游还是下游鱼多。但他与她们说着说着,氛围就微妙的一点点变了,有几位少女话多了起来,也不再羞涩。

我只静静的看静静的听。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西日昌忽然打住了话头,转身招手。我走上前去。

“告诉她们,都答错了什么。”

“是的,大人。”

厅内顿时一片静默,少女们的目光停留在我的面具上。我冷冷道:“第一,既然出自寒家,喜好书画舞乐,也只是喜好而已,根本无缘接触,谈不上擅长,若擅长都得卖身姬肆或被大家买养……”

我本就是西秦人,对西秦了如指掌,而我度过富贵也经过贫寒,对二种不同的生活都有体会。这些女子哪个言不由衷或哪个根本不是寒门,大约我都弄清楚了。在我的冷言漠语中,不少人变了神色,不少人强作镇定,还有些则很惊讶。

西日昌拉我入怀,止住了我的言语。我也很少说那么多话,觉得很不适应。

“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不过我很喜欢听听真真假假的话,当作一种消遣也不错。”西日昌依然温柔细语,但众女已心生畏惧。

“是的,大人。谁愿坦陈寒酸,谁又不愿风光美好?”

西日昌楼住我的腰,一一将众女扫过,没有人敢抬头再望他。“十二个名字想必你都记住了,你挑一个。”

我想了片刻,道:“丽苡。”

西日昌笑了笑:“敢情你一个都不要啊!”他一挥袖,下一刻那叫丽苡的少女便躺倒在地,她边上的少女晕倒椅上,剩下的十位少女都惨白了脸色。没有流血的杀戮,离得远的少女们尚能支持。

很强的气劲,我盯着西日昌,平日里我总看不透他的修为,此刻这一袖却叫我觉得,他的修为只怕不在上官飞鸿之下。

西日昌唤来苏堂竹,平声道:“五个送董将军那,五个送上官那。那个晕过去的,留下。”

苏堂竹点头道:“是的,陛下。”

十女惊诧,有几人投眼地上晕女,十二人同行大杲,只有她被西日昌留用。

侍卫拖走了丽苡的尸体,也带走了十女。苏堂竹则带走了晕的那个。

我只听西日昌耳畔呢喃:“这该怎么好呢,你还病着,上边行吗?”

我眉一拧,但现在的我有面具遮掩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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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被取下,发簪被拔下,衣裳被解下。我身着薄衣伏在西日昌身上。这个男人风流温存起来可以腻死人,狠辣凶残起来就腥风血雨,他是帝王也是武者,他会君子更会奸人,他说的很多话都不能只听表面,他的心思我总琢磨不透。我唯一肯定的是,他确实是我的男人,我的夫婿。但他有太多妻妾,他对女人的了解不止于女人的身体,他可能比我更了解我自个。

西日昌把玩着我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滑下,又再绕上。

“在上边感觉如何?”

我默了片刻,道:“还行。”

他叹道:“连撒娇都不会,真怀疑倾城苑那老妈子年老眼花,被你混去了六年。”

我偏头道:“我会,但那样很假。”我翘起兰花指,在他肩上一掐,“你好坏哟!”

西日昌无声而笑,肩膀颤动。

我撑起双手,佯装凶狠的道:“再笑!再笑老娘就阉了你!”

西日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软回他身上,懒懒道:“没劲。”

他收了笑,摸着我的背问:“那什么有劲?”

我思来想去,道:“什么都没劲。”

西日昌摸上我的后脑勺,轻声道:“可惜了。”

“杀死葛仲逊很难,但这个对我有劲。”我眯眼望他,他不笑的眼眸在幽暗中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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