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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48)

作者: 周梦/周坏梦 阅读记录

我们二人并排躺着,都睁眼望着床帷。

过了很久,他问:“你叫我奸人?”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我”。

“我奸吗?”

我沉吟道:“奸。奸我,奸大杲,奸天下。”

西日昌笑了。“说得好!这是你迄今为止,说的实话中最中听的一句。”

我默了片刻,问:“你还要什么?”

西日昌转过身来,赤裸而火热的肌肤紧贴住我。“是你要,而不是我要。”

“我要什么?”

他的手在我胸前抚弄,气息在我耳畔温痒:“我一直在等你说要,你却一直吝于启齿。”

我蹙眉,被他摸得异常难受。

“这几年你又长进了,分明你有求于我,就是死不松口,开口还反过来问我要不要。”西日昌的身体如实的反映了他此刻的心理,一如既往的淫邪龌龊。某物在我腿间上下动了动,他呻吟道:“我一直在等你说要,这样我才可以说我不要!”

我又泛起一阵恶心,抓住他的手,我探头往床下干呕几声。他的动作随之停止,只是手还不肯松开。

“姝黎……”他在我脖后亲吻,“你走了几日我后悔了几日,我该把你武功全废了,可我到底舍不得。”

我心一寒。难以想象当日他得到天一诀后转手废了我武功,我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觉出我的身子微颤,便在我脖子后蹭了蹭。我平了下气息,转身在他胸前低低道:“抱紧我,我很冷。”

他依言紧紧搂住我。他说的话已经够透彻了,也许以我的修为可以勉强算一个强者,但我这样的强者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他要我死心塌地的跟他。

我依偎在他怀里,紧贴他的胸膛,他强有力的心跳和炽热的肌肤能温暖我的身体,却温暖不了我的心。我无数次在心底说,我要放轻松,再轻松一些,但病弱的身体我控制不住。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轻轻颤栗一下。而这个时候,他会轻轻拍一下我的后背。

卷六;7

7

一夜相拥,仿佛又回到当年月照宫的情形。我睡得很沉,他什么时候起身什么时候再回我房间,我都不知道。当我醒来后,他正坐在案前批阅一叠文书。

西日昌头也不回的道:“醒了?衣服在床上,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身体,你自个穿吧!”

我一件件穿上,衣裙不是白的就是红的,白红之间各有几条黑线,道道间隔了色条。这不是侍女服更非宫装,宽大的衣袖简洁的服色,很得我心。

穿上衣裳,我双脚正要落地,却见地上一双黑红相间的靴子。我无声而叹,这男人确实有叫女人倾倒的本事。

西日昌阅完手上文书,起身走到床边,犹豫了片刻,看着我穿上靴子。我对他浅浅一笑,做戏要做全套,但他弯不下腰来为我穿鞋。

西日昌眸光一闪,从身上解下细水,轻柔系于我腰。我张开手臂,宽长的衣袖让我错觉,有那么一点像只蝴蝶,万千飞舞中被选中的蝴蝶。白色是我的昨日,红色是我流的鲜血,黑色是我被选中后受到的诅咒。

西日昌系完细水,双手却停留在我腰际,目光逐渐上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成为武圣吧,姝黎!”

我的手臂保持展开,不知是病弱还是别的缘故,我的双手停的很重。

“一位当世最年轻最美丽的武圣!”他的目光凝在我面上,“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不仅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我安静的对视他的眼,此刻的他是认真的。我心头转过无数念头,但都被一一抛弃。那双握我细腰的手紧了一紧,清醒的提示了我的处境。我在他手中。

有潜质成为最年轻的武圣,这才叫他觉着奇货可居?能将一位武圣日夜压于身下,恐怕这才是他始终待我不同,给我余地的原因吧。但他却没有说错,我应该且必须成为一位武圣。每个人活着都有其价值,我生存的目的无非为了仇恨。为了仇恨我宁愿抛弃阳光,倾洒鲜血,为了仇恨我可以委身受辱,付出任何代价。

我凝眉道:“如你所愿。”

西日昌审视着我,缓缓道:“你浪费了将近三年的光阴,我由着你不过是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吃苦头不经挫败,你是死不回头的。”

我心气一堵,他继续残酷的说着:“天下最好的武学在你手里真是糟蹋了,天下最强的男人最有力的臂助你不懂依靠,还叫这个男人失去你最好的年华。你可知,我喜欢十四五岁花骨朵一样娇嫩的少女?”

“姝黎,知错否?”

我觉着腰似被他握折,我的双臂无力垂落。

“你被仇恨遮蔽了双目,愚昧了心智。你本是个聪明人,不聪明幼年也成不了神童。”

他的双手从我腰际上移,撑起我的肩臂,抬起我的身子,几乎将我悬空提起。我不得不面对他的面孔他的眼。

“你恨……你也恨我。但光靠着恨,你是成不了大器的。”他温柔的说,“你要换个法子,作为一个美丽的女人,除了武力,还有很多法子让她所恨的人生不如死。比如说把你的一切交给我,让我的眼里除了你再看不到别的女人。”

我震惊的望他。

“这世上有些力量远比恨更可怕。”西日昌眼仿佛闪动奇彩的深渊,危险而诱惑。

“当年我若废了你功夫强性留下你,你只会在我身边慢慢枯萎,所以我许了你三年。可结果呢?你以你自己的力量独入西秦,惹了一身麻烦还被葛仲逊打个头破血流。我本不愿那么早就对西秦动手,但为了你,我做了。唐洲三城被西秦一弃,西秦便坚壁清野,牢得似个桶子,以后可不好打!姝黎啊,你说,是我欠你还是你欠我?”

我哑口无言。

“你要值我为你做那么多。”西日昌笑了笑,“不然生不如死的人只会是你。”

我将双手放他肩上,无声无息以宽袖笼住。白的红的黑的色彩,都不如眼前这个男人绚丽。美到极至,毒到极至,叫我心戚戚,却叫我目无法放开。

卷六;8

8

苏堂竹及侍女敲门入内,送上盥洗用具还有早餐前的汤药。我在屏后梳洗,苏堂竹对西日昌道:“师兄,西秦来使预计今日午后抵达泉州。”

“把人送这儿。”

“是。”

西日昌信手端起我的药碗,一嗅后问:“她还要服多久?”

苏堂竹答:“十多天吧,剩下就是调养了。”

西日昌放下药碗,捧起了清茶。侍女走后,苏堂竹小心翼翼的道:“这一次还是太过凶险,师兄……那个请悠着点!”

茶盅砸地的声音。

我出屏风,看见苏堂竹红脸低垂。西日昌对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抽这人了吧!”

我无语。原来当日是西日昌亲自动的手。

“这人就是心肠太软,这世上心软的人只有挨揍的份。教了多少年了,就是学不会。”西日昌指着他对我道,“你别觉着他待你好,他那回心软临川放走了你,其实倒害了你。我就是想要你尝尝被人骗的稀里糊涂的滋味,只有记牢了,才不会再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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