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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罂粟花开(134)

作者: 周梦/周坏梦 阅读记录

我别转脸去,捏起最后一叠文纸,闷声道:“让我先看完。”

西日昌无声而笑,歪身倚我肩上。

“重。”我一手推了推他,推不动。

他换了虚靠,淡淡道:“这是二条线,二件事,很巧妙的集中于你一人身上,但又不是动你,而是动我大杲根本。皇储之争,历来都阴谋四伏,风诡云谲。只是这些人看到了其一,看不到其二。为了各自利益,各怀鬼胎,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期待我大杲未来的储君,强过西日士衡,强不过那就是天意。”

我一怔,那叠纸最后正是我与西日士衡的对话。

“孩子的能力与才干,有一部分来自母亲。只有足够优秀的母亲才能教养出才华横溢的孩子。我的母后很强,所以她的两个儿子都不差。”

我笑出声来。虽然他没有说错,但自个往脸上贴金,总很可笑,不想他跟着委婉道:“我要多谢你,在士衡面前给我脸上贴金。”

我放下文纸,搂住了他。

“今晚三次如何?”

卷十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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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有歧义,不过我已经适应他的说话方式,也明白了为何这世上那么多人喜欢绕弯弯。不把话说明白,是乐趣,也是麻烦。听的明白是乐趣,听不明白就会想破脑袋。歧义,还有可能被误解。一误解,说话的人就乐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当西日昌在我身上徒劳的努力三次后,他累的喘气,像头被打倒的老虎,摊开四肢仰倒床上。

“不行了,你的气脉还是不开。”

我也被整的浑身酸软,俯卧在他身旁,弱弱的道:“别试了,浪费你气劲。”

他以不纯的天一诀气劲疏通我的气脉,他费劲我也不好受。变为寻常人的我,经脉虽经改造,但气劲惟有丹田的一丝。苏世南说,天一诀变异的同时,在原本通畅的气脉里制造了无数堵塞的障碍,建议尝试外力打通。而苏堂竹的意见刚好相反,他认为堵塞气脉运行的障碍可自然消融,外力无法作用。但二人又一致认同,用缓和的外力疏通,对我身体不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西日昌觉着可以一试,于是便隔三差五的收拾收拾我。被他通脉的滋味,类似浑身上刑法,一根根筋被挑出来,滚一遍烫油。

我出了很多汗,三次也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平息后,西日昌一手抚过我湿漉漉的背,搭在腰上,叹道:“你说你这身子……”

我一动不动趴着。他转过身,用指头捅捅我腰窝,我不得不翻身,埋入一个温湿的怀抱。其实不舒服,湿哒哒的皮肤,散发肉香的汗味,头发一丝丝都黏在身体上。

他的手在我身上温滑抚摩:“这儿不大……腰倒一直那么细,但下面不够大……”

低沉暧昧的声音这时候比所有催眠都管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终为我盖上被子睡觉了。

次日上午,琼树宫正殿。我提了几位侍女前来问话,白妃和二位皇子被我安排在屏风后旁听。

一位侍女问完话后被侍卫带出。隔了一会,下一位侍女姚蕾梅来到殿上。她大约二十三、四岁,面容俏丽,身形窈窕。

她跪下后,我开始发问:“你的名字。”

“奴名姚蕾梅。”

同前几位侍女的问话方式一样,我让她自个说下出身,经历。姚蕾梅道她乃杲西人氏,家贫卖身为奴,被白府买下后,服侍白妃多年,跟白妃入昌王府后进宫,三年前升为宝林。

“知道为何传你问话?”

姚蕾梅答:“希望奴婢能让大人满意。”

我笑了。前几位侍女都惊慌畏惧,半日说不出话来,她却很镇定。坐我侧席的苏堂竹点了二下头,意思是姚蕾梅身具清元期修为。这是我与苏堂竹事先约好的,点一下头就是固气期,二下就是清元,依次类推。

“抬起头来。”我再次掀开面前锦盖,拈起一双碧绿剔透的镯子,问,“这个认识吗?”

姚蕾梅看了一眼,答:“不认识。”

我笑出了声,姚蕾梅立刻意识到她的错误,弥补道:“这是镯子,大人。”

我把玩着昨日西日昌委我赠送白妃的翡翠玉镯,清脆的镯子互碰声响,一声声回荡在殿堂上。声响停了,一片静默。姚蕾梅不再镇定,也不似畏惧,她让我觉着她有些兴奋。她的双手在微颤,肩膀和身子却没反应。

“你身具修为,耳目比寻常人灵敏。你能告诉我,昨儿上午辰时三刻,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听见什么?看见什么?”

姚蕾梅一听我说她身具修为,就抬起了头。听完我的问话后,她答:“我在自己房中休息,听见旁的宫人说大人来了,没看见什么。”

“听见什么人在说我来了?”

姚蕾梅垂下头,仿佛在思索。片刻后,她毅然道:“我知道是谁害的二殿下。”

“哦?”

姚蕾梅开始浑身颤抖,声音也变了:“但我只怕我一开口,小命就没了。大人不要逼我……”

“说!”

“不成啊……”姚蕾梅双手撑地,嘴上一直道,她说了就会被灭口。几滴汗跌落地面,情形十分古怪。清元期的修为,在宫女中也算高手了,甚至不比寻常侍卫差,她畏惧什么?

卷十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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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蕾梅在我的逼问下,咬牙道:“大人,奴婢只怕奴婢开口会连累大人。”

我对她身后一位侍卫打个手势,侍卫才上前一步,她便喊道:“我说!我说……”

姚蕾梅颤声道:“但我只能说给大人一人听。”

我与苏堂竹对望一眼,后者对我微微一笑。我起身,步入堂中。姚蕾梅擦了擦汗,看来确实很紧张。

我走到她身前三尺,只见她慢慢的抬起了头,一双眼中含着晶莹的泪,一张面容充满煞气。紧接着,她整个人爆跳起,向我扑来。

“大人!”几位侍卫惊呼。

二枚银针发出穿空之声,射入姚蕾梅的双腕,让她停了一停,却没有阻挡她的扑势。但这一停已够,我急急后退,早有准备的苏堂竹已赶到,一把抄过我的腰,拉我到他身后。“砰砰”二声闷响,苏堂竹与姚蕾梅对上二掌,击伤于她。

倒地的姚蕾梅当场被侍卫制服。被下了禁止后五花大绑的她嘶叫着:“西秦妖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一惊,她如何知我是西秦人?

“你对上妖媚惑主,对下杀人不眨眼,我只恨我学艺不精,无法毙你于掌下!”姚蕾梅红着双眼,那泪始终在眼框里闪烁。即便被侍卫硬按跪地,她也不屈不服的强着脖子。

我命一干侍卫退下,问道:“你为何恨我?”

她呸我一口。除了唾沫落地,她受伤的双腕也淌下鲜血。慕西雁的银针不是绣花针,贯穿了她的手腕。

西日士衡从屏风后走出,上前就踢她一脚,正中她胸口。她吐出一口鲜血。

“就是你!”西日士衡阴狠的道,“就是你踢断了云庄的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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