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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379)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婠婠想了想,为了重新过上那种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吓退一批人的日子,她决定硬着头皮假装自己有正经事。

她盯着手里的那份资料,本着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开口道:“于落魄困顿中受了官家的恩?他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纵有些本事,可当时的官家并用不上。

既有本事,该去跟着能用到他的人才对。如此不屈了自己的一身才能,又能赚取些银钱加倍的还予官家,说不得混的好了,还能有机会报答官家当初的相助之恩。

跟在官家身边做幕僚,这是报恩还是找饭茬?

若是官家不举事,他岂不是要吃一辈子闲饭。”

这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挑剔令澹台灵很是愣了愣,她忍不住问道:“那位孟大人可是得罪了大人?”

这一点婠婠倒是实话实说,“没有。”

澹台灵仔细的观了观婠婠面上的神情,又仔细的想了想婠婠的那番话,依然觉得那些话里尽是找碴的意味儿。

举凡是有些才干的人也都是有些傲气的,那位孟大人因着自己很是瞧得起自己,所以做出俯身效力以报答恩情的举动,这也说得通。

天下间有才干又因种种原因无法继续科考的读书人何其之多,又有几人能有幸投到一位王爷的麾下做幕僚?便是孟正当初投靠的缘由有些问题,也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个好出路。这种情况委实多见,并没什么奇怪之处。

可自家这位大人固然是不着调了些,也不会去做些无的放矢的事情。

澹台灵抿着唇想了片刻,决定重新去翻一翻孟正的底细。想着他们这位大人不轻易的着调,此番如此认真,其中必有缘故,自己断然不能小视。于是她很是认真的向婠婠道:“属下会尽快查清楚。”

婠婠见她这般认真,顿觉有些过意不去。过意不去这种心理活动很少出现在婠婠的心里,不过有的时候脸皮厚当真抵不住感情深。天门的事务已经足够繁忙,她还如此添乱,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心中难妥。

反口承认事件的真相,那不止要前功尽弃,更会将那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威信耗去大半。婠婠思索了片刻,决定以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天门的事务她都熟悉,当下就帮着澹台灵整理起卷宗来。

明婠婠是惯来不理这些繁琐事务的,婠婠倒是会处理些,但也是能躲懒便躲懒,能推给别人做便推给别人做。几曾见她在没有紧急任务的情况下,如此主动自发的整理这些?

澹台灵见状越发认定了事出有因且十分的严重,对待重究孟正底细一事,更是下了十二分的慎重仔细。

婠婠揣着颗发虚的心,一言不发的在天门窝到了半宿,直到四更鼓响才回去休息了一会儿。

整理了一夜的卷宗,婠婠睁开眼睛来只觉得满世界都是墨字飞舞。这种恍惚感一直到见到了凤寒才消失。

凤寒生的好,倘若她是个男子,大清早的见了这么一位,婠婠的确会精神一振。但婠婠知晓她原是个女儿家;

凤寒提来的那些汤水,味道之古怪有着提神醒脑的奇效。但婠婠拒绝饮用,一滴都没沾唇。

她那股恍惚感之所以会消失,皆是因着凤寒的一句话。

“阿婠妹妹,我买了一座宅院给你。”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你是属狗的吗?

凤寒买的宅院距着四门府衙不远。三进三出大宅子,每一进都收拾的简素大气,一应物什应有尽有。

虽然无有在此居住的意愿,但婠婠还是顺着颗好奇心在这宅子参观了一番。逛过了半圈,婠婠看向凤寒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抹钦佩。

一夜之间买下座宅院,还收拾成这般模样,此等能力效率如何不叫人钦佩?

这抹随着脚步的移动而暗暗攀升的佩服之意,在婠婠逛到了厨房时戛然止住。

厨房很宽敞,收拾的窗明几净。窗子打开着,清新的风和晨光一起扑洒进来,充盈着整间屋子。

在阳光投下的地方,搁着一块圆形的案板。案板上放着切了一半的小青菜。一旁设着口锅,锅里的水犹还冒着袅袅的热气。看起来像是烧饭烧到了一半便中止的模样。

婠婠指着案板上那切了一半的小青菜,回头问道:“你切的?”

凤寒摇着折扇,笑的好不耀眼,“我岂会切出如此难看的东西?”

婠婠很是确定,这座宅子里除了她们两个和潜在暗处跟随的夜远朝外,再无第四个人存在。她凝神仔细的嗅了嗅,确认着空气中有无血腥的味道。

凤寒看她如此举动,便纳闷道:“阿婠妹妹,你是属狗的吗?”

婠婠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属什么你难道没打听过?这天底下有着副好嗅觉的海了去了,难道都是属狗的。”

凤寒好奇起来,也学着婠婠的样子四下的闻了闻,并没有闻出什么值得奇怪的味道。抬头一瞧婠婠依旧嗅的仔细,忍不住好奇的再次开口,“阿婠妹妹,你究竟嗅出了什么奇怪之处?”

婠婠道:“我在找你杀人夺宅的证据。”

凤寒登时一滞,而后从袖间拽出了两张契纸,伸到婠婠的脸前抖的哗哗作响,“买的!买的!用银票换来的。房契、地契都在。”

婠婠捉住她抖个不停的手,拿过那两张契纸来看看。契书之上的名字写的是她的,日期是今天,上面的印泥犹还新鲜着。

契书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是有谁会在大清早的卖房子。就算是一个想卖一个想买,衙门里也还没正式上值呢。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凤寒是怎么代她签下了这纸契书?

婠婠反手将那两张契纸抖到了凤寒脸前,一条一条的问出了疑点。

凤寒略略的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了那几乎抖到了她鼻尖的契纸,首先伸出了一根手指来,解释道:“这户人家本就要卖宅子,一大家人早在半月前就搬回了老家,只剩这家的郎君带着两个仆役在此。

我多加了些银钱,请他们即刻腾出地方来。那位小郎君很是痛快的应了。”

婠婠又一次的看了看那些烧了一半的饭菜,“痛快的饭都没吃就走了?”

凤寒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点头笑道:“这些都是那位小郎君送的。”

婠婠听得额角直抽抽。

就送做的一半的饭菜!

倒是都做好的再送啊!

她暂且忽略了这个问题,将视线转回到凤寒身上,道:“继续。”

凤寒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道:“提了你的名,衙门里那些做差的好说话的很,朝食都没用就紧着将契书合好。”随即她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来,解释起婠婠的第三个问题,“我给他们看了那张婚书。”

婠婠将契纸折起来收妥,深吸一口气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指案板道:“你继续。”

说罢了婠婠抬脚便走。

凤寒打眼一瞧就知道婠婠起的什么主意——送来门的财没有不收的道理,可收下不等于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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