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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332)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凤卿城立刻道:“我没碰!便是一眼也没多看。屋里都好生的打扫过了,若非那些东西都是你用过的,我连那些也会一同换了。”

婠婠道:“凤侯爷,我们已然合离。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凤卿城眨眨眼睛,道:“我们合离?我怎么不知。”

婠婠一怔,随即道:“这是不认账?那封合离书可还在我手里,你的字迹、你的印鉴还有你的指印。”

凤卿城笑道:“字迹、印鉴早已更改,旨意、指纹皆尽抹去,你手中的户纸如今也不作数。所以,婠婠你是哪里弄出来一封合离书?”

婠婠看了他半晌,而后拉起他的手来逐指的细看着,果然在他右手的指腹上发现了一处旧年的疤痕。浅白发硬的一块,似是被什么器物烫伤过。

她抚着那道疤痕低声道:“赖账能赖到你这份儿上,也是叫我佩服。”

凤卿城道:“我若认账,你可会嫁我?”

婠婠放下他的手道:“不是已然说清楚了。”

凤卿城笑了笑,道:“既认账你不会再嫁我一次,我就只好不认账。

当初写那封合离书,并非我想与你合离。既然无法从你手中毁了它,我总还能从我手中毁了它。”

风吹雨斜,树冠上漏下串串的水线。潮湿的风中带了些许的寒意。

婠婠默然不言的拾起方才掀开的叶片,将那处缺口仔细的补好。

凤卿城凑过来,亦是伸手去捡拾那些叶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恰恰的握在了婠婠的手上。

婠婠看了看她手底下的那片叶子,又看了看四周围的几片,确认了这一片是距凤卿城最远的一片。

她看向他,毫不意外的撞进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瞳。

婠婠抽了抽嘴角,道:“凤侯爷,您这一会儿正经,一会儿不正经,切换的好生流畅。”

凤卿城道:“正经于婠婠无用,我便只好不正经。不管正经还是不正经,只要能让婠婠多看我一眼,我都做得来。”

婠婠......

凤卿城笑了笑,又道:“若正经起来,此一别,岂非再无相见之日。岂不是要同你说:你若觉得离开我便是欢喜,我亦是愿意尽我全力的成全?

婠婠,我本不是什么正经人,何必做那正经事。”

婠婠泄气的捶了捶胸口。

这场雨下来之前,他们已然摊了牌。按照她那从无数小说话本中总结出的狗血规律,这会子他们难道不该相安无事的默默无言吗?

这什么情况?

其实什么情况于她来说都没什么。毕竟她是一只经了年月的老鬼,什么架势没见过。可是这具身体的心脏有些受不住啊。

她飞快的将那处缺口堵住。向凤卿城道:“你还是正经的说说凤寒的正经事吧。”

凤卿城道:“她做下那般不正经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找些正经事给她做。谁知道她如今盯上了我,想要我入继到栖梧岛。”

婠婠愣了愣,这才终于明白了那张婚书的玄机。所以凤寒说的那些为了父辈心愿的话,都是做出来给她看的。

当真能算是个戏精中的戏精。

凤卿城见她出神,便唤道:“婠婠?”

婠婠回神来望着他。又想道,凤寒要让凤卿城入继,却诓她签那张写了‘凤康长子’的婚书。还在她身上刺了凤卿城的名姓。若这一切不是凤卿城指使,那就是凤卿城当真对她用心非常,这才让凤寒打听出来,绕了个大圈子从她的身上下手,挖了坑给凤卿城跳。

婠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累无比的向凤卿城问道:“栖梧岛的规矩都是要在人身上纹刺个名姓吗?”

凤卿城看着她,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心中如此在意?许是有法子覆盖上,我会想办法。”

婠婠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道:“就这样罢。身上有字能有什么,心里有字才可怕。”

凤卿城一愣,随即自心底燃起一抹狂喜来,“婠婠?”

婠婠看了他一眼,道:“我不能与你在一起,就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了你吗?”

她坐直了身,又道:“已然说的明明白白,你还如此撩拨于我。你能撩拨我,难道我不能撩拨你?”

☆、第三百三十六章 长夜漫漫 嗑瓜子打发吧

依照常理来说,既已经不打算同他在一起,便是心中还喜欢也不会说出口来。她竟是说了出来,不止说了出来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自然而然。

不过她本就是个不依常理之人,做出些什么意外的事都不算是意外。

凤卿城怔了片刻,随即笑起来道:“能,自然能。”

雨势不大,细细密密的斜落出一片微凉。

天色有些暗下来。

斜风细雨中,树洞内越发显出一方的惬意。婠婠抱着箩筐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昨夜里因着凤寒那折腾货,她并没有休息好。此刻她须得警惕着四周有无追兵前来,便是困倦一阵阵的袭上身,她亦是不敢睡去。

凤卿城道:“困了便睡吧,若有动静我唤你就是。”

婠婠摇头道:“你睡吧。我吃些东西就不困了。”

凤卿城道:“伤口疼的厉害,睡不着。”

婠婠看了他一眼,道:“我信不过你,你睡。”

凤卿城笑道:“若你信不过我,那必睡不踏实。既睡不踏实,我能将你如何?”

婠婠道:“你昨日一夜没睡吧?我好歹还睡了一会儿,你睡吧。”

一句话说罢,婠婠便见凤卿城面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低头在箩筐中翻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半夜里到的,凤寒昨夜扯着嗓子自飙演技的飙到了后半夜。他该不会听到了什么吧?

那就尴尬了。

婠婠偷瞄了他一眼,正撞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这就是听到了什么吧!

那她要不要解释?

按说,她没有必要与他解释什么。可要不解释,他岂不要以为那个矫情妖媚了大半宿的人是她?

虽然她不在意形象的问题,但是这种形象不解释清楚的话,实在那啥了些。

尤其在她小憩的那会儿功夫里,隐约听到凤寒那货还喊了些夸张过小黄本子的话。

婠婠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小了几圈,手指无意识的扯着一只纸包。

纸包裂开,白花花的南瓜子流水样的淌了出来,眨眼就钻进了那许多纸包的缝隙间。

婠婠忙去捡拾,捡着捡着下意识的又偷眼往凤卿城那边瞄了瞄。

便是光线微弱,婠婠也能清楚的看到,他面上那抹似笑非笑已然升级成了明晃晃的笑意,微微带了那么一点的戏谑好笑。

婠婠忽然想起昨夜她告知凤寒演过了时,那货较劲儿般的越发飙起演技来。

依照凤卿城的性子,凤寒往他房里塞女人,他岂会默默的作罢。这两姐弟间不定黑了彼此多少招。所以凤寒才会在她告知演过了时,越发的起劲儿。

那货怕是借此暗搓搓的鄙视凤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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