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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32)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刑讯逼供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罢。

总捕大人怎么当婠婠还没摸到门路,但是领导怎么当婠婠仿佛是有了些感觉。这天门中的一概事情,她大不必去亲力亲为,只要大家各司其职她就能安坐其位。

上值的时间变得无聊起来。婠婠决定公物私用一下。

她下到无名楼底的那座巨大的资料库中,翻出了定北侯府的一应卷宗资料。

那些卷宗资料多的摞起来能有十几个婠婠高。婠婠便只捡了近二十年的出来。

这些卷宗倒是有趣,按照年份排布开便呈现一种阶梯状,越是往后便越薄。最近几年的那些更是薄的可以与秦王府的那两页纸相媲美。

定北侯府的成员不是太多,如今府中辈分最高的便是老定北侯凤固凤信德的夫人左氏。左氏出身于先帝年间观文殿学士左鸿儒家,如今左家早已衰微,一应事务还全要仰仗这位老夫人。

左氏育有一女三子。

长女凤娴,小字灼华。在延圣帝还在皇子时便与之结缡。

长子凤渊凤重钧。这是一个相当传奇的人物。不止战功彪炳,还拥有两位非是平妻的正妻。一位是并州云氏,与凤渊一同战死在沙场,死后谥封一品忠烈夫人。还有一位乃是已故大长公主之女、今开封尹杨韶的长姐襄和县主杨氏。

次子凤涧,娶了国子祭酒孟长念的嫡女孟氏为妻,育有一女凤雅娘,一子凤卿荀。

幼子凤溯,娶了边关一小小十将之妹白氏为妻,育有一女凤颂娘。

这定北侯府也当得上是一门的忠烈。二十年间里,先是凤溯战死于北伐斡朗改的战场之上,再是老定北侯凤固因连年征战落下的旧伤而亡故。而后凤渊、云氏一同战死于八部之乱中。那一战凤家一系的虎威军几乎全部折了进去。用那积流成河的鲜血彻彻底底的拔除了北地的隐患。

元后凤娴在听闻到这个消息后伤心过度,竟是一病不起就此薨逝。

延圣帝怜惜凤家,下诏令驻守在南疆的凤涧归京,不想圣旨到时凤涧已然于一次破袭中战亡。

延圣帝的恩眷照拂也不过就是那几年,曾传奇样的凤家就此渐向衰微。

婠婠看完后起身将那些卷宗资料放回到原位去。心疼男神的同时竟觉的他身上的光华又更耀眼了几分。

婠婠翻阅那些资料倒不是要了解凤家的成员结构,她是想要更了解她家男神一些,所以才按照男神的年岁选了近二十年的宗卷来看。可惜这些宗卷资料之上对男神的记述少之又少,不过只言片语罢了。

她仅能从中得知他亦是花朝节的生辰,与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有,他有一个延圣帝与元后同赐的字——恒之。

恒之,恒之。

凤恒之。

在婠婠觉得这个字当真是越念越觉顺口好听时,汴梁城中大部分读书人也都在觉得一篇文章越念越是朗朗上口,越念越觉口有余香,耳留余韵。

确切地说,那是一道谕旨,一道赐婚的谕旨。

那是一篇足令王翰林得意一生的佳作,字字珠玑,句句琼玉。读书人爱其骈俪华彩,大集辞采声韵之美。便都寻了可以留存最久的文重纸将其抄录下来留存、传诵。一时间文重纸的价格飞涨。

随着这些读书人的狂热,汴京的百姓们跟起了流行,纷纷买上张纸来抄录下那篇文章,不拘什么品质的纸墨,也不拘自己家有没有识字的人。原因无他,实在是这等凶神配恶霸的事情太新奇、太值得八卦。

对的,没错。在汴京百姓的心目中,凤卿城就是个恶霸。虽不至于欺男霸女,抢田占市,但是他的种种行径委实是大大的影响到汴京百姓的正常生活。

汴京城这地方处在天子脚下,还没有哪个真正意义上的恶霸敢在此处诞生。故而,凤卿城就无比幸运的成为了恶霸这一名词的第一代言人。

☆、第二十二章 比之定北侯世子 如何?

汴京城的一场八卦狂欢就此开始,这其中起哄起得最为明目张胆的便是云相家的小郎君。

云小郎君在丰乐楼摆下三天宴席,广邀狐朋预贺自己即将取代凤卿城成为京都第一纨绔的大喜事。且还特特的下了张描金贴到定北侯府,邀凤卿城赴宴。

帖子上仅有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诗句本没什么,引用它的人向来极多。只是在这当口上由不得人不脑补出些别样的意味来。诗句是劝人莫负好时光。对于凤卿城来说,他确是没有多少好时光可享了。

娶一个凶煞神,且是曾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凶煞神。可想而知,往后凤卿城的日子将是多么的悲催。

云小郎君请了京都最好的乐班,在丰乐楼搭台鼓瑟,歌舞的一片喧嚣热闹。

众人皆以为凤卿城不会赴宴,万没想到纨绔的脑回路格外不同。他去了,不仅去了还玩乐的相当投入。大有变本加厉,尽情捞本的势头。只是他那本没能捞上两日便被定北侯老夫人亲自拎了回去。

从那日后,汴京城的坊市街道上再见不到凤卿城的影子。而婠婠也因房屋修缮暂时搬进了天门居住,轻易不迈出府衙的大门。

八卦的两位主角都不再露头。不过这并不妨碍汴京的百姓们尽情的八卦狂欢。说起来,主角不露面他们反而八卦的更加欢畅。

就在这样的炙烈氛围中,除夕将至。

几位天门名捕陆陆续续的回了京。连翘是最后一个返回的,彼时婠婠已经搬回到那座修缮好的小院中。

连翘返京时已是日落西山,她便直接去到了婠婠的居所。刚一门她便疑心自己是走错了。院落还是那个院落,只是略作了一点变动,却就让这院子变得清雅而富有意趣。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开门的那个人,是每日来帮大人烧饭洗衣的那个冯婶没错。

冯婶并没有注意连翘的诧异目光,她一面擦着手上的水渍一面走到正屋前扬声喊道:“明大人,是坤捕大人来了。”

婠婠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快进来!大冷天的我就不出去迎你了。”

冯婶向连翘笑笑道了声“坤捕大人快请进。”便又回到厨间去忙暮食。

连翘推开屋门,那走错门的念头再次笼上心头,且更加的强烈起来。

奢华,太奢华了!

靡丽,太靡丽了!

馥郁的暖香轻软的袭来,糅合着淡淡的椒桂气味。壁上梁间锦幕重重而悬,地上绵厚绚丽的织毯慵懒的铺展开身姿遮去大半的青石地砖。

屋子正中放置着一座华美而精致的巨大熏笼。婠婠此时正倚坐在熏笼前,见她推门进来立刻招手道:“快过来暖和一下。还没用过暮食罢?暖和暖和,待会儿吃羊肉汤饼。”

连翘的动作有些木,像是生了锈的机关人般动作僵硬的踩上那绵密的软毯,往那熏笼边走去。

走进来才发觉这地是暖的,竟是铺了地火龙。如此看那熏笼也便不是取暖为主,而是件实实在在的熏香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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