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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288)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对方这反应叫婠婠有些懵了。

凤卿城见婠婠久立不动,便问道:“怎么了?”

婠婠看着那亲卫将军的背影,道:“我怎么觉得那人是在特意等我看他。”

凤卿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燕王的亲卫,许是你从前认识的人。”

若是与前主认识,他特意等着跟自己打个招呼也说的通,只是婠婠总觉得不是那样一回事。

那位亲卫将军早已淹没在人群之中,再看不见影子。婠婠心中百般的思索,视线也就没有移回来。

凤卿城陪她站了一会儿,见她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那边,便凑到她耳边问道:“好看吗?”

婠婠思绪还没有转回来,无意识的回答道:“燕王的亲卫也同燕王一样,英挺爽朗,身若苍松目藏骄阳。”

凤卿城往那亲卫将军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又问道:“婠婠说的是燕王还是那位将军?”

婠婠待要回答,神思终于及时的转了回来。她看着凤卿城的眼睛,流利无比的说道:“无论是谁,在我眼中统统都比不上恒之的一根头发丝。”

凤卿城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转身拉了婠婠回到马车之上。

两人在车上坐定,同时的开了口,当发现对方也要说话时又同时的闭了口。静默片刻后,凤卿城道:“你先说。”

他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这场宫宴而生出变化来,甚至方才他还有心情去吃飞醋,这叫婠婠越发的疑惑起来。她直接问道:“最近恒之同表哥可遇到了难事,同上次那件事可有没有关系?”

凤卿城笑道:“没有。”

婠婠道:“我怎么觉得今日这状况有些不对。”

凤卿城握了握她的手,道:“忽然没了一位,局面难免生出这样的变化。此消彼长、彼消此长都是常事,婠婠不必多想。”

他的眼中面上皆是一片的云淡风轻,浑然无事,但婠婠的心却是越发的不安起来。也说不上个什么缘由,就是隐隐的觉得不安。

婠婠微微的垂下头,暗想着最近需得要多加的留意。

马车晃悠悠的走了许久,婠婠这才重新的抬起头,“恒之方才想说什么?”

这一抬头,婠婠才发现凤卿城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他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婠婠从前同燕王的关系也很不一般。”

婠婠的嘴角抽了抽,“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况且燕王毕竟是位王爷,如何能同我的关系不一般。”

凤卿城点了点头,开口却又说道:“那张圣旨不是婠婠弄来的吧。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燕王立了大功却没有领到什么奖赏。”

婠婠的额角一抽,道:“这种时候恒之难道不该担心表哥,担心你自己?”

凤卿城认真的道:“此刻我正是在担心自己。”

婠婠的唇角一抽,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道:“恒之莫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从前也没见你问起燕王的事情。”

凤卿城道:“婠婠初次见到燕王,他还是个哭鼻子的小屁孩,拖着两管鼻涕,挂着两行泪。他又一直称你做姐姐。我怎么会想到,原来婠婠心中的燕王是一副英挺爽朗、身若苍松目藏骄阳的模样。”

燕王不过小了原主一岁,原主进入天门的时候已是及笄之年。她能有机会见到燕王时,燕王怎么也不会是个小屁孩。凤卿城这样说分明是有意。

婠婠顿时对他这话的真假产生了怀疑,毕竟燕王留给她的形象同拖着鼻涕的小屁孩相去甚远。

她斜睨着凤卿城,一脸的“何至如此?”

凤卿城见她这副神情,心中当真的计较起来,“婠婠不信,不妨去查问一下他人。也好弄清楚方才那亲卫将军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去查吧!去查清楚了,燕王在她心中的英挺形象就会折掉几分。

婠婠望着凤卿城,问道:“打听当年的事情是为了弄清楚方才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这话听着相当有道理。只是方才恒之怎么不说?”

眨了眨眼睛后,婠婠又道:“所以查问燕王当年是不是个小屁孩才是重点。”

凤卿城点了点头,承认的倒是坦然痛快,“不错。”

婠婠摇头“啧啧”了两声,严肃的说道:“我岂是那等肤浅之人。真要说起来,我初次见恒之的时候,恒之的形象更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则本不该收到的消息

凤卿城笑道:“再是如何我也没有哭的鼻涕两管、眼泪两行。”

婠婠努力的思索了一下,问道:“恒之可听说过碱水面?”

凤卿城不知她为何会忽然问起这个,想了想道:“似乎是有这么一样吃食。”

婠婠点点头,“那就叫锅铲多煮些出来。”

凤卿城笑道:“婠婠怎么忽然想起吃面?”

“不是我吃,是你吃。”看着凤卿城眼中的疑惑,婠婠一脸好心的解释道:“据说碱能够中和掉酸味儿。”

说罢不等凤卿城反应过来,婠婠便起身掀开了车帘,转回头道:“我先去趟天门,晚些回去。”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飘出了车外,在微风飞雪中起落了几下便就消失了踪影。

凤卿城撩开车帘,看了看婠婠消失的方向,招手换过了扶弦来嘱咐道:“去阿胡那里问问,我要的赤血玉怎么还没有弄来。”

扶弦知道阿胡是负责鸽组的,赤血玉产于北地。他们家侯爷这是要问北地的状况。大街上不好说话他方这样讲。在不便说话的地方下达此般吩咐,这说明事情比较急。

扶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道:“小的这就去。”

就在扶弦运足了气息,即将要拔脚飞掠出去的一瞬间,凤卿城的声音又落了下来,“问仔细些。”

绷足了的力气又强憋回来,扶弦的脚险些扭到。他转头看着重新放下的车帘,心中一阵的纳闷。今儿他们家侯爷似乎有些反常啊。好端端的怎么又加了这么一句嘱咐。

扶弦摸了摸头,确认那车帘子不会再次的掀开了,这才拔脚飞身疾奔而去。

此刻的婠婠已然身在无名楼中。她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搁在一旁,拿了最近秦王、晋王与诸位重臣的消息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回想着今日宫宴上的情形,于心中比对、推敲着。

她这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弄得自己头疼欲裂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婠婠叹了口气,索性将心中那股不安甩向了一边。管他如何,该来的总是要来。她这脑筋实在是玩不转这些,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还没发生什么她就先被自己给折磨吐血了。比起用这种方法防患于未然,还是合计着怎么多给自己留点后路比较可行。真有一日到了山前,便是没了过山的路总还能有几条退路。

婠婠捡着些吉利事情写好了今日的密折,便又穿好了披风,穿行过漫天的飘雪往定北侯府掠去。她回到淇奥斋时,正好到了用暮食的时间。

锅铲今日用心非常,她变着花样儿的做了碱水汤饼、碱水面鱼儿、碱水叶片儿、碱水银丝面、碱水漏面......幸好除了这些作为主食存在的碱水系列,桌子上还有其他的菜肴,否则婠婠真不知道该要怎么吃下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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