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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257)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心中有了猜测,婠婠便不敢擅动一步。她没有将折本呈递入宫,而是仔细的收入袖中。而后又将东方宝标记了实证那几页字锁好收妥。

婠婠离了无名楼,坐在府衙门旁的习武场上,一面让新鲜的空气洗刷自己的头脑,一面等着连翘。

婠婠等到了傍晚,也没有等到连翘回天门。她走到锦衣捕快的宿居处,塞了张字条到连翘的房门内,约她回来后一见。做完这些后才折身离开天门。

一上马车婠婠就将袖中的折子递给凤卿城。

凤卿城拿着那折本一愣,他看着婠婠笑道:“你要给我看这个?”

婠婠看他满脸都写着“你拿错了”,便很是确定的点头说道:“对,给你看这个。”

凤卿城静默了一瞬,问道:“这里面的事情莫不是与我、与襄和有关。近来的那些流言,是从天门放出来的?”

婠婠点头说道:“都没猜错。”

凤卿城又道:“婠婠拿这个给我看,是想问我要不要呈递上去?”

婠婠点头,“还是没错。”

凤卿城并没有翻看折本中的内容,他将那折本放到一边,只望着婠婠不语。

婠婠被他看的一头的莫名,“恒之看我做什么?你不要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凤卿城微微笑道:“按依章法,这折本你该直接呈递上去。你却先拿来问我。这说明婠婠心中对我有疑。分明有疑还如此做,莫不是我在婠婠心里重过官家?”

婠婠伸手摸了摸凤卿城额头,道:“恒之这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你自然是最重要的。况且恒之同官家有什么可比较之处。”

凤卿城拉下她的手来轻轻的握着,“忠义与我,自有可比之处。”

婠婠笑起来,说道:“我不是不忠不义之人,却也自认不是什么忠义之士。我把你的底儿揭了,坏了表哥的局。等那两位抢到了位置,我可就惨了。”

顿了顿,婠婠又道:“恒之这样聪明,若想要瞒着我定能将我瞒的死死的。你未曾防备我,我却要借着你的不防备,打你的小报告吗?”

凤卿城看了她良久,没有去解释真正的缘由,也没有否认她的推测。

她能如此想,恰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第二百六十章 当尴尬无从化解

让她以为他只是在帮着秦王争位。那样许多的事情就都有了合理的缘由,他便无需时刻的在她面前做戏。

如今他与秦王已经走了这一步,就是那件往事不是真的,秦王也已经退不回来了。夺嫡之争,只可成不可败,只可进不可退。若那件往事是假,婠婠此刻的推断便就是真相,他与她之间亦算坦诚。若那件往事是真,他需要瞒住她的也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件。

婠婠见他久久不言,便问道:“流言已出,是不是很麻烦?”

凤卿城笑道:“不麻烦。帮杨家平息此事就是。”

婠婠想了想,又问道:“杨韶一直没有怀疑过你?”

凤卿城道:“从前没有。如今怕是快了。”

“因为从前他并不知道襄和对你下过那么多次手。他知道的那些不多,又都有合理的缘由,所以才未曾生疑。”婠婠分析到此处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恒之一直留着襄和不去动她,不止是因为这个疑虑。事情一旦闹开,要应对的人和麻烦不知道要有多少,个个都会比杨韶聪明狡猾。”

凤卿城笑了笑,打开小几上的食盒,从里面取出一盅桃胶羹给她,道:“我会处理好,莫想太多。”

婠婠接了汤盅过来,默然一阵,说道:“恒之本不该动她的。恒之动她,是因为饮宴那日的事?”

凤卿城揉了揉她的额发,缓声说道:“眼下的局面也不妨什么。若是运气好许还能趁机乱一乱那两位的好棋。”

婠婠默了默,道:“若是我今日直接将折本呈进宫呢?”

凤卿城见她只是抱着汤盅不动,便伸手拿过汤匙来,舀了一勺羹喂进她口中,道:“你没有。”

婠婠咽下口中的汤羹,面上的郁色越发的浓起来,“任何事情都存在着万般的变化和可能。你算的如此仔细,终究还是横生了意外。而那个意外......是我带来的。”

东方宝的职责并不在大长公主府,甚至都不在那附近。是她拉了东方宝的徒弟誊抄那些消息,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带来了这些流言。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眸,“恒之,是我乱了你局。我险些害了你。”

凤卿城笑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算无遗漏之事,我若只有一条路走,那我早已不在这世上。”他继续舀了勺羹喂入她口中,“我既敢动手,就有着应对各种状况的进退之路。况且我待你不坦诚在先,后果如何麻烦也都是我自寻的。婠婠又何须懊恼。”

婠婠扯了扯嘴角道:“我这样的身份位置......恒之没有万般防备已算是坦诚。”

凤卿城面上笑意深了几分。他伸手过去,拇指在她唇上轻轻的蹭过,抹去上面的一点汤汁,“婠婠就不怕我是在施美人计,拉你上船?”

婠婠思绪犹还停留在自责懊恼中,乍听他这样一句,脑筋还来不及转动,嘴巴里就已经飘出了一句,“你拉我上床比较容易。”

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后,婠婠的脑袋里顿时只剩了一串的省略号。

她、她方才说了什么?

她在这种严肃的情境里说了些什么!

看着凤卿城那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神情,婠婠垂下头来狠狠的闭了会儿眼。片刻后,她张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抬起脸来便是一副佯装无事的模样。此刻凤卿城面上的神情亦是平静淡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之处。他见她抬起了头,便又喂了一勺汤羹给她。

婠婠很是不自然的吃下那勺汤羹,而后她自他手中拿了汤匙过来,说道:“我自己来。”

凤卿城道了声“好”,便将汤匙交给了她。婠婠此时并没有心思吃东西,她抱着汤盅闷了会儿头。耳边除了马车的辘辘之声再无其他。久不闻他出声,婠婠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却见他正瞧着她,眼眸之中满存着一抹很是可疑的笑意。

当尴尬无从化解,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当它不存在。

婠婠干咳两声,强行装作方才她那句话并不存在的样子,重新回答道:“我嫁予你,便已与你同在一条船上。”

凤卿城眼中那可疑笑意泛出来,明晃晃的毫无遮掩之意。他轻笑着道:“你嫁予我,便......”

依照婠婠往常的经验来判断,他该是想说,她嫁予他,便已与他同在一张床上。

于是不待凤卿城说完,婠婠便抢先道:“我是你的妻,自然是在你的床上。”

自以为先发制人、堵人话头的婠婠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神奇的,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尬了。再然后她见到凤卿城的神情再次的暂停了。两瞬之后,他喷笑了起来。

婠婠意识到自己方才恐是会错了意思。她拍了拍自己嘴,只恨不该抢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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