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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256)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那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可惜杨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追究这些流言的出处。新的流言在不断的更新着,其中一条便是襄和县主曾在花满楼设局,意图陷害定北侯因艳事杀人。

当初那个局在阴差阳错之下,被开国伯府的小伯爷给踩了。

传言一出,开国伯父如何能坐着住。那位老伯爷直接就告到了官家的跟前,告襄和县主蓄意残害忠良之后,告他这个京都尹徇私枉法,构陷忠良之后不成便乱害无辜。

杨驸马之所以会被选成驸马,凭借的是他那一手的华美文章,和那风流俊俏的模样。大事临头他就没有了主意。杨氏一族只持观望的态度,既不说不帮忙,也不说帮忙。

杨韶终日在外应对着那接踵而来的麻烦,杨驸马日日只顾伤怀感叹,那偌大的府邸便只靠着柳芙萝打理。柳芙萝趁着这机会,握足了权利、做足了好人。

一朝得了意,她掌控着襄和县主的衣食起居,心中便滋生出一种畅快之感。她甚至下手暗暗的整治了襄和县主一次。那前所未有的快意之感顿就令她欲罢不能起来。柳芙萝的好人装的极好,她一次次下的暗手也没有被谁发现,于是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对于那些令杨韶陷入无尽麻烦的流言,婠婠一直以为是凤卿城做的。直到有一日,东方宝交给她一叠厚厚的字纸。那上面全部都是襄和县主的“疯话”。

一叠字纸中,最上面的几张用朱砂墨做了标记。标记处皆用小字记录着认证、物证。

东方宝指着那几张纸说道:“杨大人杀了不少知情之人,令得大部分事情都没线索,只这几桩还有迹可查。只可惜,这些证据都有点儿无关紧要。杨大人这京都尹倒真没有白做,知道哪里要紧、哪里要命。”

婠婠粗略的翻了翻那叠字纸,然后悟了,“京都那些流言,是你干的?”

东方宝眼神一飘,嬉皮笑脸的道:“因是丁类,所以属下这嘴巴就没关严。”

他这句也算是实话。因为是丁类,所以他压根就没打算把嘴巴关严实。他用襄和县主的事情,在天门内外、大大小小的聊天磨牙的场合里连领风骚。

婠婠看着他摇头感叹道:“人才。”

襄和县主这才疯了几天,他居然就弄到了这么多的猛料。虽然这些猛料的性质已经不能不算做是丁类消息,但婠婠直接就选择了忽略。

襄和县主毕竟是皇亲国戚,身上流着一部分皇室的血。凤卿城的身份也特殊了点,他这要算是忠烈遗孤。皇室中人如此对待一位忠烈遗孤,张扬出去的话,往轻了考虑有损皇家的形象,往重了考虑会寒掉一众将士的心。

婠婠并没有亡羊补牢的打算,她巴不得这事情闹得再大一些。横竖延圣帝追究下来,她也就是挨上几顿责骂。

挨骂嘛,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不是不忠不义之人 却也自认不是什么忠义之士

婠婠拍了拍东方宝的肩膀,夸赞道:“好本事。”

在东方宝的印象中,明婠婠是甚少夸赞于人的。此刻闻听到婠婠一连两次的赞他,面上顿就开心出一片喜庆之感来,“谢大人夸赞!”

婠婠点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传流言的时候,隐蔽着点儿。”

东方宝愣了愣,迟疑的道:“属下是不是闯祸了?”

若因为他一时的嘴巴痛快而惹下祸事,那作为总捕的大人是要跟着担责的。东方宝霎时后悔了起来。

婠婠却是摇了摇头,道:“怎么能与你有关呢,你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而已。”

东方宝有那么一点的石化。他家大人这意思是死不认账,不光死不认账还要找个替死鬼。

总捕大人患了“失魂症”一事,东方宝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批人。虽回京的一路上已经见识过了她的变化,但婠婠的这种行径还是令他一时的错愕。

当然,错愕归错愕。他心中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搜索那替死鬼的最佳人选。很快的他选定了大长公主府。将来不管谁问起,他只说那些事情都是从大战公主府漏出来的。就是官家这样问,他也这样答。这也是实话,不算欺君。

寻到了替死鬼,东方宝的身心一阵的轻松。他转身欲走,却忽然的想起了一桩事,没有丝毫的犹豫的,他向婠婠拱手说道:“大人,属下还有一事。”

婠婠将目光从那些字纸中移回到他脸上,“说来。”

东方宝道:“说起来,也不算什么事情。属下只是觉得连大人有些奇怪。”

“连翘?”

婠婠此刻一想,最近这些日子她好像没有见到过连翘几次。自她将西夏遗族那桩案子交给连翘后,连翘接连几日都闷在无名楼中翻阅卷宗。后来说是卷宗有些问题,想要查一查曾动过卷宗的江少廷和关千山。再后来,好像就鲜少见她的踪影了。

东方宝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属下两次见她买醉,这行为太反常了些。而且属下第二次遇上连大人时,她的神情似乎也很不对劲儿。”

这听起来不像是跟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倒像是与楚王有关。

婠婠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东方宝也没在天门多做停留,他火烧眉毛的奔出去放流言,将之前那些流言的源头移到大长公主府。

婠婠回到无名楼,用了小半日的时间将那厚厚的一叠字纸翻阅完。寒意凉透脊背。她之前知道的那些事情,并不是凤卿城经历过的最为险恶的。他能完好的活下来,能够成长为现在的样子,依靠的绝不是幸运。

她不知道在最初的时候,他有没有向祖母求助过。若是有,那求助的结局必然是失败的,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不知那个时候的他是如何的一番心情处境,不知这些年里他如何走过来的。

婠婠看的心中郁郁,呼吸都不得畅快。她平复一阵心情,动手将那几桩有了实证的资料整理成一本厚厚的折报。晾干的过程中,婠婠的心却是猛然的一沉。

她意识到若那些流言若不是被凤卿城放出来的,那他很可能就不想要那些流言出现。

对他来说要对付襄和县主办法何其之多,他却选了这样的一种。其中定时有着缘由的。

婠婠狠狠的揉了揉脸,谨慎的思考起来。她家恒之身上是一定有秘密的,不然也不会披着伪装过那么多年,就是对付襄和县主也要顾忌着那层伪装。

一旦流言被证实,固然襄和县主要付出代价。但也会将一些目光引到凤卿城的身上。试想想,能在那般处境中活下来的人,岂会是简单之辈。这样一个人一直的伪装着自己,说无所图,谁人能信。

诸多的事件、线索在婠婠的脑海中拥挤着,重新的排列着顺序。她能拼组起的“真相”也就只有秦王和那把椅子的关系。

秦王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走到今日的地位,从前又岂会是真的荒废着自己。若说凤卿城从前便与秦王搭着线,暗地里部署图谋,那一切似乎就都能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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