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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情目标(8)

虽然他从未听说过公爵喜欢男人,但假如对方是「夜鹰」的话,光凭他那张迷倒众生的脸,也不是毫无可能。

触及「黑色公爵」的底线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就像坐在火药桶上玩火,随时会炸得粉身碎骨。

「叮!」

拉米雷斯再次打开打火机盖,但是并没有点烟,而是轻轻地按下灰色打火石,弹出一个只有隐形眼镜片大小的芯片。

将芯片插入笔记型计算机中,拉米雷斯打开里面层层加密的档案,是一张放大了数十倍的远古卫星地图。

亚特兰提斯大陆的传说是真实的吗?在人类已知的历史之外,有远古文明。如果它是真实的,那么这张地图上隐藏的惊人秘密也是真的。每个人都想得到它,包括「雪狼」组织的高层和那个叫「主教」的男人。

不需要多久,俄国黑手党也会发现地图中的秘密吧?毕竟,他们已在这件事中牵扯得太深,知晓了太多的机密。

他们的对手是卡埃尔迪夫公爵,有句话叫「坐山观虎斗」,拉米雷斯现在谁都不想帮,他有他自己的计划,必须瞒过所有人,小心地进行。

盯着这张神秘的古地图,沉思良久,却看不出更多的玄妙,拉米雷斯叹了口气,从计算机中取出品片,塞回打火机里。

此时,雨已经停了,黑沉沉的天空在逐渐发亮,却还是很冷。

拉米雷斯站起来,先在美式咖啡壶里,煮上满满一壶咖啡,然后走进卧室,钻回了大床上。

二月二十二日,AM6:10,希腊东北部山区。

十二辆黑色车窗、没有车牌的劳斯莱斯幻影轿车,如同清冷的风,疾驰在覆盖着密林的蜿蜒山道上。

东方的天空已经绽放出明亮的光彩,山路越往上攀升,气温越冷,这是人迹罕至的高山地带,卡埃尔迪夫家族防卫严密的私人宅邸,就隐藏在云雾缭绕的高山深处。

光听「圣山」二字,许多人会以为是位于希腊东北部马其顿省的宗教圣地,阿索斯半岛。

阿索斯半岛是一个神权自治共和国,岛屿上有二十间东正教修道院,以及约两千名左右的僧侣,他们过着虔心修行的生活,仿佛生活在中世纪。

阿索斯半岛虽然与陆地连通,但只能靠渡船来往。访客的人数也有严格限制,而且只有成年男性能够进入,因此,如果以「圣山」作为秘密会议的地点,是很合适的。

但是卡埃尔迪夫家族口中的圣山,指的并不是阿索斯半岛,而是希腊的最高峰奥林匹斯山。它是西方文明的起源地,亦是希腊神话中的天堂。

兰斯·冯·卡埃尔迪夫公爵坐在奢华轿车的后座,注视着车窗外的森林。那大片的橡树和松树郁郁葱葱,仿佛已在此生长了几万年。

卡埃尔迪夫平静地收回视线,面前弧线型的枫木吧台上,放着一杯一九七五年的拉菲红葡萄酒,和一台微型计算机。

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幅GPS电子地图,说明车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及天气、时间、公路交通等状况。

近十公里内的可疑车辆、飞机也会显现在计算机上,「十圣者」的侦察卫星,能够实时跟踪车队,保护着卡埃尔迪夫的安全。

又或者说,这是一种客客气气的「监视」,防止卡埃尔迪夫公爵与外界联系。

「十圣者」如此的小心谨慎,也说明了此次的会面不仅紧急,而且充满着火药味,将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更在彼此的心里都种下不信任的种子。

而这种不信任,如同燎原的星火,会造成毁灭性的结果。

卡埃尔迪夫微微低垂下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从得知晏子殊失踪的消息后,他没有合眼,也没有进食,梅西利尔以为他失去了理智,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

但梅西利尔其实错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的头脑冷静得很,甚至比平常更要冷静,因为他输不起。

他连一点「冒险」的心都没有,只要晏子殊还在帕西诺的手里,他就不会也不可能失去理智。

卡埃尔迪夫轻抬起眼帘,修长的手指在白色键盘上,输入一串命令符,启动了一个隐蔽性很高的后门程序,利用奥林匹斯山附近的民间通讯站,连接上了他的私人通讯卫星。

电脑液晶屏幕上,弹出一个黑色背景的简易对话窗口,卡埃尔迪夫键入一句英文:「你在哪里?」

这句英文发送到对方的电脑上时,是一串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英文字母,但对方知道如何解读这些字母,不需要借助计算机,就翻译了出来,用英语回复道:「圣彼得堡。」

「帕西诺也在那里?」

「不。很抱歉,殿下,我暂时找不到他。」

「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

「遵命,殿下。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

卡埃尔迪夫切断了卫星通讯,画面恢复成了电子地图的模样。他的手指在键盘前握成了拳头,关节咯咯地响。

帕西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从地球上消失,不,就算他「消失」了,他也会把他给找出来!

眼前,是一盘虚实未明的棋,不能正面强攻,就只有从背后去瓦解敌人的力量。

「子殊,我会找到你的……」

卡埃尔迪夫闭上了眼睛,他讨厌这种等待的感觉,犹如不祥的阴云萦绕在心头。

车轮辗压着厚厚的积雪,在陡峭的山路上画出两道长长的轨迹,车队行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卡埃尔迪夫家族的宅邸在奥林匹斯山海拔两千五百公尺处,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日子被白雪覆盖,不仅通讯不方便,地势也十分凶险。

沿着山壁慢慢拐弯之后,一栋乡村风格的全木制建筑出现在卡埃尔迪夫面前。

这栋别墅足有两千多坪,一百多个房间,原是卡埃尔迪夫家族冬季打猎的场所,但因为位置实在偏僻,逐渐就被淡忘了。

卡埃尔迪夫只来过这里一次,那时他才八岁,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突然降临的暴风雪吧。

从地面看不见天空,只有一片尖厉呼啸着的白色,半人高的积雪都快压垮了窗户。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这里,即便这里被称之为是「神的宫殿」。

十二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在别墅前的空地停下,已经有近二十位侍者等候在那里了。他们穿着黑色驼绒大衣,戴着白色手套,如同就地浇铸成的铜像,笔直地站立在冷峭的风中。

除此之外,别墅的走廊、屋顶以及花园里的各个角落,都站着持枪的守卫。

卡埃尔迪夫下了车,在众人的行礼下,径直走进别墅大门。

马鹿角制成的烛台吊灯自天花板悬挂而下,烛光照亮门厅中央的雕花扶手楼梯,卡埃尔迪夫拾级而上,来到二楼。

宴会厅的大门敞开着,身着短燕尾服的侍者负手立在宴会厅里,而宴会厅的中央铺着巨幅波斯地毯,上面织绘的内容是「三女神之战」。

十把雕刻着荆棘王冠,中古时期的高背扶手座椅,呈环形摆放在黑铁木长餐桌前。十位穿着高级订制礼服的长者端坐在那里,那些孤傲的视线,全都集中到卡埃尔迪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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