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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目标III(43)

「兰、兰斯?!」晏子殊由于太吃惊,差点咬到舌头。

「外面冷,快上车吧。」 卡埃尔迪夫轻柔地说,对晏子殊迟到了那么久,似乎毫无怨言,这让晏子殊更加内疚了。

「嗯。」晏子殊坐进汽车,关上门,那满身的酒气便再也掩饰不住了,卡埃尔迪夫闻到后微微皱眉,晏子殊的脸红了,尴尬地说:「是不是味道很重?对不起,等下回去后,我会马上洗澡的。」

卡埃尔迪夫默默地看着他,右手突然松开方向盘拉过晏子殊的颈项,温柔地吻上他的唇。

「……唔。」

卡埃尔迪夫的舌头滑腻而柔软,在晏子殊的嘴唇内煽情地搅动着,轻触每个甜蜜的部位,撩动着晏子殊的情欲。晏子殊心跳如擂鼓,浑身发热,感觉腰都软了。

缠绵地亲完晏子殊的嘴唇,又亲吻晏子殊的颈项,卡埃尔迪夫的双手都已经放开方向盘,深入晏子殊的风衣里了,要不是正好有路人经过,恐怕卡埃尔迪夫会完全刹不住车,就在车里与晏子殊上床的。

「对不起。」卡埃尔迪夫沙哑地说,拉好晏子殊的燕尾服衣领,许久没见晏子殊,他有些「急色」了。

「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晏子殊软绵绵地靠在宽阔的真皮座椅里,双颊红彤彤的,小声地嘀咕。今晚他喝得有点醉,所谓酒后容易乱性,其实他也有些刹不住车了。

可在汽车里做爱是不行的,先别说广场上经常会有人经过,就是卡埃尔迪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保镖,也够晏子殊头痛的了。

「你想回公寓还是去酒店?」 卡埃尔迪夫面不改色地问,看着晏子殊。

「酒店。」晏子殊揉着太阳穴,他才不想要卡埃尔迪夫把员警公寓,当成他自己的家那样来去自如。

卡埃尔迪夫没有再说别的话,左手握着方向盘,脚踩下油门,在城市狭窄的街巷里疾驰……

卡埃尔迪夫预定的酒店在郊区,是一座历史悠久、环境清幽的酒庄式旅馆。

晏子殊在车上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着卡埃尔迪夫的黑色驼绒围巾,晏子殊轻声道谢,把围巾还给卡埃尔迪夫,然后下了车。

酒庄经理和四名男侍、四名女侍站在旅馆门口欢迎他们,卡埃尔迪夫用一、两句话打发了他们,然后带着晏子殊走上铺着厚地毯的大理石楼梯。

这里的装饰典雅而奢华,每个角落都摆放着古董艺术品。色彩绚丽的鲜花更是必不可少的装饰,看起来像是欧洲某个王室的度假别墅。

在跟着卡埃尔迪夫走到三楼时,晏子殊忽然想起来,他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酒庄的介绍,它建立于一七一二年,原是法国某公爵的庄园,现在由该公爵的旁系后代打理,它只接待政客和皇室贵族,门卫森严到寻常百姓根本就接近不了。难怪看着会有眼熟的感觉。

而且,佛朗索瓦酒庄只接受提前三个月以上的预约,那也就是说,卡埃尔迪夫又动用了些什么特权,让他能够在十二小时内,预定到这家旅店。

并且——是包场的。晏子殊注意到,酒庄旅馆里只有他们这两位客人。

有的时候,特别在金钱方面,晏子殊能深深体会到,他和卡埃尔迪夫之间的差别有多悬殊。卡埃尔迪夫生活在金字塔尖,他的家族拥有太多的产业,也许卡埃尔迪夫一天的收入,就可以抵他十几、二十年卖命工作的酬劳,想到如此,晏子殊还真是沮丧。

但是,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的薪酬足够他养活自己,还能存下些钱,不需要卡埃尔迪夫付出什么。事实上,最近几年,晏子殊一直在存钱,他心里有一个愿望,当然了,在那个愿望实现前,他不会告诉卡埃尔迪夫,自己存钱是为了什么。

「子殊。」在最豪华的的套房门口,卡埃尔迪夫推门进去钱,突然转头问道:「你讨厌这里吗?」

「哎?什么?」

晏子殊一愣。他只是觉得,每次站在这样金碧辉煌的地方,就会想起他与卡埃尔迪夫之间是有多大的差别,但讨厌,他说不上,因为对卡埃尔迪夫来说,无论是七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是门槛极高的酒庄旅馆,都只是他住惯了的地方。

「我不讨厌,你怎么会这么想?」晏子殊问。

「因为你从下车开始,你就没说过话。」 卡埃尔迪夫微微垂下浅金色的眼帘,眼神里有点不安,「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可以马上换地方。要不,去巴斯好吗?直升机就停在后面的花园里。」

「现在是十点半,」晏子殊看了一眼手表说:「明早我要上班,也就是拟合我在一起,只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钥匙去巴斯,兰斯,你觉得……最后只剩下三个小时,你能满足吗?」

「子殊。」 卡埃尔迪夫漂亮的紫色眼眸凝视着晏子殊的脸。

「嗯?」

「你「学坏」了。」 卡埃尔迪夫喃喃地说,他已经忍耐得很辛苦,可晏子殊竟然还用暗示的言语挑逗他。

「我只是喝多了。」晏子殊说,推开呆站在门口的卡埃尔迪夫,率先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美,而且,罕见的有一种家的温馨感,晏子殊踩着软绒绒的地毯,看着那充满乡间田园风情的油画、粗犷的石头壁炉以及棕褐色的小牛皮沙发椅,满意地点点头。

卡埃尔迪夫走进来后,先是取下围巾、脱去大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然后又在餐桌旁边的手摇式橡木留声机上,放入一张十英寸的旧唱片。

一首由钢琴独奏的,轻快而充满活力的春之声圆舞曲响起,客厅里,壁炉里的火光晃动着,圆形餐桌上摆着一丛浓香扑鼻的红玫瑰,旁边滴着蜡印的樱桃木盒打开着,里面放着一瓶灰蒙蒙的,看上去有些古老的红酒,晏子殊注意到瓶身上凸出的触印,写着一九一八,博若莱酒庄。

「一九一八年?」晏子殊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酒,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卡埃尔迪夫,「你认真的吗?」

「什么?」 卡埃尔迪夫问,从客厅的红酒柜里拿出来两个红酒杯,以及一个开瓶器,走到餐桌旁边。

「这酒要多少钱?」晏子殊问,总觉得自己应该把它放回木盒子里,重新封印起来。

「三百八十万欧元。」 卡埃尔迪夫说,从晏子殊的手里拿过酒瓶,「昨天晚上,我在巴黎参加了一个红酒拍卖会,在那里买的。」

「你真的打算喝了它吗?!」晏子殊瞪大眼睛问,一般来说,花重金买这种酒回来,都是收藏和「炫耀」用的吧。而且,储存了近一个世纪的红酒,真的还能喝吗?

「嗯,我就是有点好奇,想和你一起尝尝看。」 卡埃尔迪夫说,竟然毫不犹豫就开启了泥封的瓶盖,「今天不是一战停战纪念日吗?」

花三百多万欧元,就是为了满足一个好奇心吗?晏子殊真不知道该吐槽卡埃尔迪夫什么?不过,在卡埃尔迪夫哪兴致勃勃的眼神先,其实他也有点好奇,从一九一八年酿造、贮藏至今的红酒,会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