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奉旨和亲(89)+番外

乌斯曼举着火把蹲守在池边,给炎照明, 他看到炎像鱼儿一般在池底穿来穿去, 池子底部堆满乱石,他有些担心炎会磕到头。

不过好在炎很快就游了回来, 带着一脸的丧气。

“下面没有出路,被石头堵得死死的。”炎无奈道, “我还以为有个下水沟什么的。”

“先上来吧,别着凉了。”乌斯曼伸出手,炎却没有拉他的手,而是双手一撑岸边,自己跳了出来。

“大家歇会吧。”炎说,他浑身湿透,于是直接脱下外衣,双手绞着水。

从颈肩、双臂到腰部,那线条分明又匀称的肌肉在火把的照耀下,像涂了一层蜂蜜,邀人品尝。

乌斯曼当即有些愣神,绿眸就盯着炎的身体瞧。

“亲王殿下,那红色的……是纹身吗?”阿雅大婶突然问道。

“嗯?”炎被人围观却无知无觉,他只想快点弄干衣衫,这地宫不是一般的冷。

“这是他的胎记。”乌斯曼代替炎回答,把火把插进乱石堆里,接着脱下雪白的绣着金花的锦缎外袍披在炎的肩头,还把衣襟拉拢。

炎抬头看了乌斯曼一眼,这次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这外袍能遮挡住他的全身,就跟披风一样,炎想:可以把湿掉的裤子也脱了。

“原来是胎记,我还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朱红胎记。”阿雅大婶很是感叹,“就跟一朵花儿似的。”

炎对阿雅大婶报以友好的微笑。

气氛已经很压抑了,阿雅大婶此时也是身心俱疲,脸上的笑容都透着沧桑感,所以炎没有摆出一副肃然的样子,若在平时,他不愿意别人对自己评头论足,尤其是对他的巫雀胎纹。

是称赞还是别的,他都不喜欢。

对于险些灭绝的巫雀族,炎是喜欢的,因为生养他的爹爹和皇兄就是巫雀族,他曾经暗暗发誓,要誓死守护巫雀一脉,但对于自己也能生孩子一点,他又是无力的。

总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像皇兄那样可爱的倒也罢了,自己大个肚子实在难以想象。

好在,他从没想过要给谁生孩子,所以那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你在看什么?”炎问乌斯曼道。

“你笑起来真好看。”乌斯曼眨着眼回应。

“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再说吧。”炎没好气地说。转身去到一个角落里,借着外袍遮挡,把裤子给脱了。

只是他弯腰脱的时候,外袍贴着他的腰臀,那结实挺翘的曲线就跟雕塑一样清晰。

乌斯曼很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唾沫,“咕咚”一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甚是清晰。

“你饿了?”炎挤着裤子上的水,问道。

“我不饿。炎,你觉得我长得比你好看?”乌斯曼试探地问,因为他不能保证炎那句让他照镜子,是说他长得俊还是别的意思。

“嗯。”炎诚实点头,“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皇兄?”乌斯曼才问出口就后悔了,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你和他不能比。”炎用大燕语回答道,“根本是云泥之别。”

“哦。”明知道答案就会是如此,乌斯曼还是自作自受了一把。

“别说废话了。”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就不该让乌斯曼去照镜子的,“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没想到这座古城这么折磨人。”乌斯曼都有些无可奈何了。

他对古城并非不了解,但临泽显然与众不同。

“乌斯曼,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炎看了一眼阿雅大婶,发现他们靠着墙根,又在歇息了。

他们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又一直精神紧绷,警惕着陷阱或刺客,果然很累人。

“炎炎,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乌斯曼浅浅笑着,“我也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炎看着乌斯曼,乌斯曼不但脸长得好看,一颦一笑间更是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所以当乌斯曼总夸他好看,或者笑的好看时,炎总会想: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夸夸自己?

刚才,他是没忍住就抛出了心里话。

“你想问我什么?”炎皱起眉头,提防被乌斯曼套话。

但凡关乎大燕的军机内务,他可不会透露半个字。

“炎炎,你不用那么紧张的。”乌斯曼笑道,一眼就看穿炎的心思,“我即便是问了,你也可以不作答的。”

“那要是我问了,你会作答吗?”

“只要是你问的,我自然会作答,”乌斯曼点头,“绝不欺瞒。”

炎的眉心皱得更紧,顿了顿道:“只要你不问大燕机密、不问我皇兄的事情,其他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你还真小心呀,怕我对大燕不利吗?”

“那是当然的。就算你喜欢我,也不会将西凉的要害告知我一个异乡人知道吧?”

乌斯曼被降了一军,唯有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炎正要说什么,乌斯曼又补充道,“但是你嫁给我之后就不一样了,身为西凉王后,可以知晓西凉的一切。”

“谁要嫁给你了!别胡说!”炎狠瞪一眼乌斯曼,把湿裤子放在火把边上烘着,然后道,“我们一人一个问题,你先问吧。”

“炎炎的武功很厉害,我不止一次被你震撼到。”乌斯曼轻声道。

听到乌斯曼提及武功,炎愣了一下,难道他要问的是《无双剑诀》?

“但是你和景霆瑞决战时却输得极惨。”乌斯曼话锋一转,跳到了景霆瑞上,“我不相信你们之间会这样大的差距,所以当时是怎么回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竟然还对这件事感兴趣。”炎想不明白。

“我不是对这件事感兴趣,我是对你的过往感兴趣。”乌斯曼想要知道那时候发生的细节,了解的越多,他离炎就越近。

“技不如人罢了。”炎轻描淡写道。

乌斯曼没有吭声。

石屋内安静极了,炎盯着攒动的火苗,感到烦躁地抓了抓后颈淌着水珠的头发,然后叹道:“没想到你和景霆瑞还挺合拍的,居然会问我同一个问题。”

“嗯?”乌斯曼看着炎。

炎靠近火把,烘烤着自己的身体。

“我忘了具体是哪一天……只记得是在散朝后,景霆瑞问我,知道我为何会输给他吗?”炎咬着牙,表情很不愉快地道,“那家伙真的很讨人厌,得了便宜还卖乖。”

乌斯曼没有打岔,只是坐到了火把边,听着炎说。

“那时我回复他说,景霆瑞,你都已经赢了,还想要在我面前逞威风吗?哪知他摇了摇头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师父,学的是同一套内功心法。论习武天分不相伯仲,论勤学苦练,我比他还胜了一筹,因为他要忙于公务……”炎缓缓道,“但是我却输给了他,还输得彻彻底底。”

“我便生气的说,我就是技不如人,怎么了,让他别再啰嗦。景霆瑞突然笑了,说我还是不懂为何输了。”炎看着裤子被火把烤得冒出白白的烟气,往下道,“他最后说,论武功我们根本分不出高下,我是输在心上。”

上一篇:宰相公子和亲记 下一篇:奋斗在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