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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逢之替身情(出书版)(19)+番外

 翌日──

清晨的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窗,刺痛韩飞一宿未眠的红肿的眼睛,他倚靠着贝壳形状的床头,微微皱起眉头。他的面容看来既憔悴又惆怅,因为他苦苦思索了一个晚上朴元锡最后撂下的话。

──“你究竟爱我什么地方?”

这种乍看简单其实越想越混乱的问题,让韩飞非常苦恼,他头部的神经一抽一抽地痛着。

问他爱的是什么,就好像问太阳你为什么会升起,冬天你为什么会冷一样,韩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好了理由再去爱,这是爱吗?

如果人能严格地控制自己的心,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失眠了……

韩飞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昨晚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

他被……朴元锡讨厌了。汲了一下酸酸的鼻子,韩飞爬下了冷冰冰的床。

明洞大街──

一辆黑色的雪佛莱汽车停在斑马线前等待着通行信号,车内,司机带着白色的手套,神情一丝不苟,宽敞的车后座上,是一位穿着米色PRADA套装,并拢的膝盖上放着喜饼盒的妇女。

她微侧着头,正在同身边穿着黑色立领校服的儿子讲话。

“翊泰啊,允芝这个女孩,可是很认真地在等你啊,两天的婚宴,你怎么能连一场舞都不和她跳呢?”

崔翊泰露出为难的表情。

“难道你喜欢的是朴大使的女儿美英?”贵妇人试探地问。

“妈妈,我现在对谁都没有那个意思。”崔翊泰说道,“等到参军前吧,那个时候我再做决定。

“翊泰,你是不是有其它喜欢的人了?”从儿子犹疑的眼神中,看出端倪的妇人问道。

“没有!”崔翊泰断然否决,突然,他看见前面一栋还未开门的大厦,有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身影从侧门走了出来。

“韩飞!?”崔翊泰瞪圆了眼睛,非常震惊,又因距离有些远,他不敢确定。

催翊泰在家中被当作成熟男人看待,所以时常和父亲一起打高尔夫,开游艇,在纯男性的聚会活动中,他知道了“The Shades”夜总会是经营什么生意的地方。

在惶惑中,车子开了起来,崔翊泰紧张地扒住前座,脖子探得很长,雪佛莱很快就追上了沿街边慢慢走的少年。

“果然是韩飞!”崔翊泰差点大叫出声,他喝令道,“快停车!”

“翊泰?!”

“少爷?”司机不明究里的紧急刹车后,崔翊泰奔出了车子。

韩飞对突然冲到他面前的崔翊泰感到非常吃惊,他愣在原地。

“你……!”崔翊泰气喘吁吁,那张端正的脸上盛满愤怒!

“什么?”韩飞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崔翊泰愤恨的视线像要将韩飞千刀万剐一般!他低头,看见韩飞脚上崭新的名牌跑鞋。

啪──!崔翊泰扬手就是一个犀利凶狠的耳光。

“唔!”冷不妨的火辣辣的刺痛,韩飞一个趔趄,错愕又惶然地捂住脸!

“还装什么清高?!你刚才是从The Shades出来吧!?”崔翊泰大吼,一把抓住韩飞捂住脸的胳膊,用力地拉开!

韩飞霎时明白了原委,他睁着眼睛,一时惊诧,但那份愕然在冰冷的瞳仁里转瞬即逝。

崔翊泰在韩飞心里,就如同陌生路人一样,就算被他知道,韩飞也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他冷冷地抬头,左脸颊肿着触目惊心的手指痕印。

“我是男妓。”

这一句话,与其说给崔翊泰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韩飞因想起昨夜告白后朴元锡的表情,心微微抽搐着。

“你真不要脸!”原本还抱一丝希望的崔翊泰,勃然大怒地摇晃着韩飞。

他扬手,又想打,看到韩飞毫不反抗的侧着头,恨恨地咬了咬牙关。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真蠢!”崔翊泰像丢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猛然甩开韩飞,“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你等箸!你休想再待在城南!!”

这句恐吓,让韩飞的身体猛然一震,他完全没想到崔翊泰会这样报复。

韩飞突然苍白的脸,映在崔翊泰充满怨恨、嫉妒、哀痛的眼中,看起来就像是脆弱的鸡崽映在老鹰阴鸷的眼中一般,崔翊泰冷冷地得意地笑了。

既然你不知廉耻,我还给你什么面子,以为我崔翊泰是那么好骗的吗!?

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崔翊泰丢下韩飞大步地跑掉了……

北仓洞中华馆──

风……一阵阵地吹进狭窄潮湿的小巷,使得废弃的快餐盒簌簌作响,穿着黑色防水围裙和胶鞋的韩飞,将它们一一拾起后,扔进手里拎着的垃圾袋里。

两个星期前,他被退学了……

在五楼校长室,从失望透顶的校长和欲言又止的班主任手里,接过装有个人资料的档案袋时,崔翊泰就站在那敞开的门口,在好奇学生的窃窃私语中,用一种“怎么样?来求我啊。”的眼神执着露骨地盯着韩飞。

韩飞当然感觉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班主任关切的目光似乎在等他最后的解释。

“让您们失望了,真是对不起。”深鞠一躬后,韩飞转身,忽略崔翊泰那霎时惊慌僵硬的表情,他离开了学校。

因为“援助交际”事件影响恶劣,没有一所学校再愿意接受他,虽然很心痛,韩飞还是得接受现实,他把原来干的餐馆临时工,申请成了正式的工作。

扎好都到他腰间的大垃圾袋,韩飞拖着它堆到脏污的塑胶大桶旁。

“呼……”他又忙着到贴着白瓷砖的水龙头前,刷洗大白菜。

小巷廊檐外的天,正下着雨,──深秋蒙蒙的阴冷的细雨,韩飞又想起了朴元锡,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朴元锡忘记了他,或者说丢弃更合适,他去“夜色”见韩太洲,得的答复是,“社长没指名,我也不能随便带你上去,小飞,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尔后,韩太洲也曾为了韩飞,在朴元锡面前说过暗示的话语,每次朴元锡都像没听见似的,径自吩咐着其它事。

“小飞,对不起,恐怕我也帮不了你,社长好像把你冷冻了。”韩太洲最后无可奈何摊开了双手。

──一方面既不指名他,另一方面也不把他交给其它客人。轻轻叹息,空气中浮这淡淡的雾气,马上就是十二月了。

韩飞想见朴元锡,不为别的,只想把他那次思考了一宿的答案告诉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否称得上答案。

“韩飞!”通往餐馆厨房的木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带着白色厨师帽的青年,叫嚷着,“在这哪,老板娘让你看一下男厕所里的水箱,上次是你修好的吧?”

“是啊。”韩飞把手从冰冷的水中抽了出来,“又坏了么?”

“客人正抱怨着呢。”青年皱着眉头说,“回来再洗菜吧。”

“知道了。”韩飞点点头,在蓝色的工作服上擦干了手,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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