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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死了很多年(455)

薛无晦要去外面一躺,临走前借走了拂晓,说需要用到它穿梭空间的能力。云乘月还有些不舍,可拂晓却非常高兴,尾巴神气地摇成了圈。它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派上用场了,什么用场都行呀!

薛无晦评价:“拂晓必定是个男孩儿。”

云乘月立即说:“麒麟成年前都没有性别。我便觉得它将来会是个勇敢又威风的女孩儿,像乐陶那样。”

薛无晦想了想,点头:“那也很好。”

就带着拂晓走了。

云乘月再给陆莹发去消息,告诉她,自己这几天有些忙,让她安心待在家里,过段时间她会主动上门拜访。想了想又写,说自己遇到一家味道不错的锅盔小摊,让陆莹去看看,有机会的话,再瞧瞧那家女主人,似乎有些情况。

陆莹收到消息后,气呼呼地骂了两句云乘月,骂完就利索出门,直奔那家小摊而去。

[知道了!另外,虽然你没问,但我好得很,放心!]

陆莹是这样回的。

云乘月笑了一会儿。她暂时放下心,回到屋中,凝神修炼一夜,将最近得到的情感之力消化掉。

第二天一早,起床梳洗完毕之后,她就联系云清容,要往庄府过去。

不错,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拜访庄家。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让庄梦柳认为她执著于生母之事,算是个烟雾弹。第二,在查案的过程中,她可能会收集到不错的情感,补充力量。

另外,她确实也有些好奇宋幼薇的故事。

她和云清容(她还是习惯这么称呼她)约了个很早的时间,是差不多刚日出,街上的早餐铺子才支起来的时候。

“记得帮我带一份早饭。”此外,云乘月还特别嘱咐云清容,要咸口的早饭和甜口的豆浆。

云清容收到消息的时候,很是撇了一下嘴,表达了一下自己对有钱雇主的不屑。但等她真的驱车到达了朝暮巷,早点却备得好好的,还热气腾腾。有一份椒盐口味的油糕,一个茶叶蛋,再加一杯甜豆浆。

“我等你吃完,还是你在车上吃?”云清容问。

“我在车上吃吧,我上次看了你们的马车,避震做得不错。”

云乘月上了车,又咬开油糕吹了吹。方方正正的油糕是金黄的、表面粗糙的,因为全身过油,得咬开了才知道烫。糯米裹着盐和花椒的香气,油乎乎地冲上来,填满了唇齿。

“坐好了?避震当然好。我们的马车是同价位里最好的。”云清容说,很自豪,“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帮我们宣传宣传。”

“好啊。”

云乘月又打开豆浆喝了一口。稍微有些太甜了,不过再吃一口油糕又觉得正好。

“白玉京也有卖椒盐的油糕啊,”她边吃边说,“我还以为只有浣花城爱用花椒。”

要说这个世界比以前好在哪里,就是香料蔬菜什么的一应俱全,想吃什么总能找到。

“就是宸州的人在白玉京开的店。”云清容说,“白玉京哪有什么本地小吃,还不都是各地开过来的。本地人娇贵,少有人起早贪黑做餐饮咯。”

话里有些轻微的抱怨。

云乘月想起了某个笑话,笑了笑,又问:“你吃了吗?”

“在店里就吃过了,我们包饭,每顿都不一样。”云清容说,又自豪起来。

她自己似乎也察觉了,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你今天去哪儿?”

“去华清巷,”云乘月说,“在北城。”

“那边?我记得北城权贵云集,华清巷整个都是庄家的……你要去庄家?”

云清容一顿,终于反应过来了,语气古怪起来:“庄家……难道你要去寻亲?我记得二婶就是……”

“嗯。”云乘月说。

云清容不说话了。换做几年前,她可能很羡慕,甚至很嫉妒,可现在她已经明白,越是这些豪门大户,水越深,还是不掺和的好。

马蹄哒哒,马车前进。

清晨,白玉京渐次苏醒。南城是生活气息最浓的地方,居民富裕、商业发达,又没有那样森严的规矩,连街边的枫树都枝条舒展,惬意极了。

云清容熟练地操纵着马车。车行得很稳,转弯也很稳,一次都没走错过。

云乘月吃完了早餐,才开窗往外看风景。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却又混杂了牲畜新鲜的臭味,这味道古怪浓烈,真说不上好闻,但又让人挺踏实。

“云乘月。”

云清容突然开口。

“什么?”她问。

“你去庄家……小心一些。”云清容压着嗓子,“我可不是担心你……只不过你的雇主是按时间付钱的。你可要用久一些我的马车,好让我多赚些钱。”

“好。”云乘月一怔,“谢谢你。”

“都说了我不是担心你。”

白玉京真是很大,马车走了快一个时辰才来到了北城的范围,当然也有城区内驾车不好走太快的缘故。

云清容跟她聊闲话,说以前白玉京有权贵子弟纵马,打马飞驰,逍遥快活,甚至还有人搞来珍奇异兽,到处横冲直撞。他们快活了,百姓却是遭殃了,后来官府出手狠狠整治了一番,为首的几个纨绔子弟都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从此之后,白玉京就不准车马走太快,也不许用马、驴、牛以外的牲畜了。

“……当时出手的是是飞鱼卫的将军薛暗,听说他因此狠狠得罪了一批权贵,不过因为是天子近臣,没人敢把他怎么着。”

云清容挥着马鞭,结束了这段讲古。

云乘月心中一动:“听上去,那位薛暗将军口碑还不错?”

“这我不清楚。”云清容摇摇头,“只不过我听说,以前京城里有些杀人放火的恶行,都是薛将军出手解决的。”

“有人说这是飞鱼卫在故意施恩百姓,可谁知道呢?要是每个当官的都能刻意施恩百姓,我们才不管他们是装的,还是真的,只要能一直做下去就行。”

云乘月沉思着,慢慢点头:“说得有道理,以前我听人说飞鱼卫口碑很差,薛暗将军的口碑也很差……”

“他?告诉你这话的人,一定出身很不错!”

云清容竟失笑一声。“他们当然讨厌飞鱼卫啦!飞鱼卫可不就专门整治他们那些大人物?”

云乘月若有所思:“有道理,如何评价一个人,其实只是立场不同。”

这时,马车到北城了。

一条宽阔的人工沟渠蜿蜒过去,算是护城河。护城河两边用纯白的石头雕作护栏,阳光照在上头,金闪闪的,气派得很。

一扇巨大的门放下来,就成了一座桥,连接着北城和其他部分。桥是黑色的,泛着冷沉沉的光,竟整个是金属浇铸,毫无拼接痕迹。

云清容跳下马车,掏出一面金属的牌子,递给守桥的官兵。

官兵仔细检查了,确认无误后就比了个手势,说:“二十文。”

云清容给了钱,客客气气道了谢,又收好通行证,回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