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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伪装酒厂分厂(271)

安室透:“我怀疑为了不被Boss责罚,他才抛出了M公司转移视野。甚至还可能和Boss做了约定,会确保M公司的过渡期安然度过之类的。”

M公司的位置空缺了很长时间,Boss肯定很在意,和一家分部这种庞大的体量相比,X公司丢失的设备确实没那么值得在意了,这一招用得很稳。

他的眼眸深了些许,哼笑了声:“不过,以我对引路人的了解,绝对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新的M公司?数年角逐而出的胜者?怎么可能出现的时机这么巧,刚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hiro,搞不好,我们的主管大人,是想染指其他分部了。”

苏格兰听着听着,倒抽了口气,“如果他搞出这些,是想借机操作一下,直接推一个‘自己人’上位……”

安室透紧紧盯着前方,抓紧方向盘,嘴角轻扬,“那我和你,不是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了吗?”

第156章 M公司

荒殿一没空管外面是不是已经乱成一团了, 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群魔乱舞的画面,高度紧张的指挥员工镇压突破收容的异想体。眼尖的看到苏格兰和波本回来了,来不及多说, 塞上武器,穿上装备就派到了战场中心。

中央本部大厅里, 伸出了数百只灰白色石膏模特腿的蓝色心形, 正有规律的向外发送音波,每一次跃动, 附近的小人们就有一批被吸进怪物中央;右上角的培训部休息室里, 整个被打了马赛克, 浑身上下写满鲜红警告[CENSORED]的不具名怪物缓缓而行,员工见一个疯一个,提着武器冲上去, 看上一眼就“啊啊啊啊”着红眼抱头乱窜,见人就砍;隔壁情报部,散发着尸臭, 一路淌着不明恶臭腐败液体,浑身浮满惨白人脸的[微笑的尸山]撒欢狂奔, 身后坠着一串小尸山。

伴着圣经吟诵般的三级警报, 绝望之情油然而生。

早上收容的[碧蓝新型]和[CENSORED]数据删除,下午就突破收容。

好在荒殿一身经百战, 不然这会心态就要崩了,异想体在公司里造成的破坏, 杀死的员工,都让人窒息, 不过他能不能继续稳下去, 这得取决于他手下的员工到底有多能打。

马不停蹄加入战场的苏格兰和波本, 看着仿佛诸神黄昏般的场景,短暂的恍惚了一下。

尤其是公司里还自带配乐(警报音乐),属实是拿捏了氛围。

波本僵硬的仰起头看着脑袋顶上的百足怪,再看惊讶过后,很快进入状态的苏格兰,表情裂开了。

硬着头皮跟着苏格兰,以及一众堪称“敢死队”的员工冲上去,波本忍不住问:“苏格兰,你每天干的都是这么危险的工作吗?”

波本主要负责对外工作,很少参与公司内的工作,他肯定知道脑叶公司里有什么,连这些怪物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都多少有点数,然而这么直观的面对这些名为“异想体”的怪物,这还是头一回。

苏格兰冲在最前面,认真的听着指令,抽空回答:“差不多吧。不过现在这么严峻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A级异想体带来的压力,远超想象。

光是站在它的面前,就会生出对人类渺小的悲哀和绝望。一定不只他一个光是站在这里,面对这些生物都需要拿出全部的勇气,却仍会不由自主的冒出“会死”“不可能赢”的念头。

一方面绝望着,没有尽头的与杀不死的如同魔神般的怪物战斗着,一方面却没有因为绝望而崩溃,精神出奇的稳定,仿佛割裂了灵魂和肉·体一般。

每当这时候,苏格兰就越发理解那个人为什么会死死的坚守在这里,会想起青年稀松平常的对他说“我与公司共存亡”时的表情。

他现在的心情也是一样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们没有办法杀死那些怪物,只能以血肉筑成堡垒,让灾难与恐怖止步于脑叶公司的大门之内。

他们必须死守这里,一步都不能退。也无处可退,他们的身后就是数十亿的人类,身处在这里的他们就是维系外面世界和平生活的最后一道防线。

大脑变得迟钝,四肢变得麻木,耳畔仅余无法辨别的混乱呓语与绝望的悲鸣,来不及细细分辨深入骨髓的疲惫来自何方,或是感受撕裂的伤口,就要从地面爬起来,再一次挥舞武器。

一次次超越人体极限,失去呼吸后尸体也要抓着武器扣响扳机。

经历了长达72小时的苦战之后,身边的同伴嗓音撕裂的呐喊着把手中的武器插进怪物的身体,给这一次的战斗划上了尾声。

回过神来,身边已经躺满了同伴的尸体。

有文职,也有一级员工。

有玩家,也有来自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胜利过后也不会有人得到解脱,只有平复喘息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收敛破碎的尸体,刷干被鲜血浸透的地面,让一切恢复原状,然后等待下一次的战斗。

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几个小时后。

苏格兰的右手在刚才的战斗中折断了,这会只能用不太方便的左手,在一地的碎肉里挑拣出像是来自同一具身体的,归拢到一起,再帮另外的同事收进袋子里。

直到收拾得差不多了,苏格兰回头喊了声:“波本,已经结束了。”

安室透这才从机械的动作中醒过来,眼睛聚焦在自己沾满血的手掌上,沙哑的应了声:“嗯。”

战斗的残酷,远不及身边每一秒都有人沉默着倒下,来得痛苦。

苏格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安慰:“已经可以休息了,我去见引路人,你要一起吗?”

见好友状态不好,他语气轻松的调侃:“如果觉得难受,不如试着把这一切都怪在引路人头上怎么样?试着怨恨他如何?”

波本:“?”

“别闹了,这根本不是你会说的话。”

这又不是那个人的错,为什么要怨他?

苏格兰没有注意到,自觉已经习惯的自己,其实和波本露出了相似的神情,没有多少生气。这会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弯,展开笑意,绷紧的神情舒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家伙的自己的原话。”

波本露出诧异的神情。

苏格兰指了指某个方向,模仿着某人的口气说:“‘与其自己努力变得坚强,不如把一切不幸归在别人头上,怨恨别人来得轻松得多’,他自己这么说的。”

在这场看不到终点的战斗之中,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会在某一刻产生退却,后悔,质疑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抗下一切的却是自己,甚至无人知晓自己所做的牺牲。

一旦冒出这种想法,对于正义远高于平均水平的脑叶公司员工来说,就会变成对自我萌生出“卑劣胆怯”想法的谴责。一方面做不到袖手旁观,一方面却又没有所谓牺牲的觉悟,自我认知,与现实之间的割裂,使人陷入折磨之中。

如果让这件事,从自发的牺牲这一过于高尚的层面,跌落至被漠视生命的强权逼迫去做肉盾,那就不需要强迫自己变得强大,变得无畏。只要把所有的痛苦,全化为对压迫者的怨恨就好了,因为他们不是英雄,不需要伟大,只是可怜的受害者,他们可以抱怨,也可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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