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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魔(122)

“……”

不多时。

仙门大会便正式开始。

与之前在星台上办师传大典时的流程相差无几,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一轮祭天之礼:与宴仙门各出代表长老,玄门则是掌门晏归一与他座下大弟子也是未来少掌门晏秋白,共同到星台最上的祭台作礼。

时琉有样学样,站在角落里,跟着台下众人行礼祭天。

正在一片肃穆的寂静里。

时琉忽然感觉,自己的裙角被什么东西拽了拽。

力道不大,但很明显。

时琉趁着躬身的角度,往裙角一看——地包天正咬着她的衣裙,努力往旁边拉。

时琉:“?”

时琉不敢出声,只能给狡彘眼神疑问。

狡彘咬着她裙角,往旁边示意。

顺着它的目光,时琉看到了峰顶星台外的那一排长殿。

时琉迟疑了下,悄然给狡彘做口型:“让我过去?”

狡彘用力点头。

“……”

虽然不知缘由,但狡彘说了,自然有什么道理。

时琉行过礼,确定前面都在认真祭天,没人注意自己所在的这个角落,便跟着狡彘一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坐席。

长殿里似乎无人也无声。

时琉轻开一隙,无声闪入门内,再轻手合上。

时琉转回身来,看到了房中唯一的,此时正坐在椅里的人影。

少女微怔:“你怎么会在这儿,山外山弟子也要参加大会吗?”

话声落时,她才想起几日前在山外山草屋里的事。

时琉慢半拍地微微红了面,低落开视线。

酆业靠在椅前,眼都没抬,闻言也只抬了抬手里的杯盏:“茶好喝吗。”

“?”

时琉未懂,不解望他。

酆业放下杯子,转正过身:“自道门大比后,你知道凡界仙门间流传得最广的一个话题是什么么。”

“是什么,”时琉好奇,“与我有关?”

“嗯。”

酆业似笑非笑地起了眸,眼神凉凉的:“他们在聊,你和晏秋白,什么时候会结为道侣。”

时琉:“……”

时琉:“?”

这话出得忽然,足叫时琉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撞见酆业那个眼神,时琉心里莫名不自在。

她握了握手心,转身:“你要是只想说这个,我就要回去了——祭天之礼结束,我若不在,掌门会起疑心。”

“不行。”

“?”

时琉一怔,便见一道金光从身后掠过。

刷——

她仰头可见,面前的房门连同整座墙壁,就像被一层金光罩了起来。

不必去试,时琉也很清楚,以她修行,是不可能破得开酆业设下的禁制的。

少女莫名扭头:“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今日玄门大劫。”

酆业抬起茶盏,话也说得漫不经心:“可能会死很多人。所以,你还是留在屋内罢。”

第58章 玄门问心(三十三)

◎【一更】她之罪孽,归我一身。◎

“玄门…大劫?”

时琉心头一栗,脸也白了,“哪来的劫数,为什么会死很多人?”

“玄门做了几千年的仙门之首,这一劫早该来了,是蔺清河一己之力将它推延至今。而今他大限将至,那些做低伏小了几千年的蝇营狗苟之辈,自然按捺不住。”

酆业随口说完,抬眸一瞥。

站在被他罩了金光禁制的门前,时琉握紧了手里的断相思,眼眸里情绪颤摇得厉害。

酆业冷垂开视线:“我早便说过,叫你离蔺清河远些。省得他将死之日,你摆出这副模样来。”

时琉轻而深长地吸了口气,她仰头看向酆业:“我想出去。”

“你去也无用,今天能决定外面结果的只有一个人——便是蔺清河自己。”

时琉心里莫名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或杀尽天下仙门,包括玄门,”魔勾起个散漫的笑,眼神却冰冷至极,“或杀他一人。”

“——”

屋外。

宗主峰星台。

祭天之礼结束,一众仙门来客纷纷落座。

晏归一居主位之上,刚欲偏身与旁边的弟子低言几句,便听得还在寂静里的星台上有人朗声开口——

“晏掌门,不知贵宗小师叔祖他老人家何在呐?”

“……”

晏归一声色俱止。

他停顿两息,回过身,轻眯起眼看向星台外围坐席上起身的那个人:“道友是?”

“哎诶,晏掌门问这个做什么,我凡界修者,哪个不是听着贵宗小师叔祖的名号踏上修仙之途的?在下只是一个仰慕小师叔祖风采已久、借此机会斗胆请见的散修小辈,贱名不敢污了晏掌门的耳目。”

对方满脸笑相,姿态也放得极低。

晏归一眼神微动,还以笑脸:“小师叔祖今日有事,未能与宴,道友若是有心,不妨改日再来。”

散修心里哼哼了声。

名他都不敢留下,改日再来,那不是要把命留下了?

但面上那散修收起笑,也站直身,面露为难:“小辈居处离玄门可有些远,这趟仙门大会,也是专为一睹贵宗小师叔祖的风华无双、天门之下第一人的真面而来——听说往届,贵宗小师叔祖都会露面,今日不曾见得,可是贵体有恙?”

晏归一眼神微冷:“道友说笑了,修仙之人,何来疾恙?”

“噢,噢,是在下愚钝鲁莽,连这种错都会犯,还请晏掌门大人不记小人过,容我一次。”

那散修赔着笑,就要落座回去。

他这边屁股刚沾坐席。

星台的另一边,有个讥诮声音冒了出来:“什么风华无双,天门之下第一人?可笑!依我看,分明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谁?!”

此句一出,玄门弟子满席皆怒。

脾气暴的差点就要拔剑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有个人比他们反应更快——正是方才那个散修。

“胡说八道!玄门小师叔祖的清名天下皆知!岂容你在这里无理取闹乱泼脏水?”散修几乎从坐席上弹起来。

“这位道友,我知你也是被诓骗,”开口那个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瓜果一搁,拍了拍手上汁水便起身来,“玄门小师叔祖的清名天下皆知是不假,可我所说之言,也绝非没有证据的乱泼脏水。”

“还说不是?好啊!那你拿出证据来!若你所说有半分假处,我就在此星台与你折剑立生死斗!”

“如此,道友可曾听说过数千年前害人祸世的幽冥魔头——魇魔?”

“自然知道!那等祸害,坏我凡界良才无数,人人得而诛之!”

“噢,那道友可知,这魔头与你声声称赞的玄门小师叔祖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自然是正邪不两立!若是这厮犯到了小师叔祖的手上,必然让她见识一下这天门之下第一人的威势!”

“哈哈哈,道友,所以我才说你被那道貌岸然之辈骗得何其惨烈!那杀人无数、无恶不作的女魔头,而今就在这玄门之内!被他们小师叔祖洞府藏娇!这两人从数千年前便纠葛不清,时至今日犹然藕断丝连!我看他今日不在,才真正是洞府春景无限、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受他蒙骗的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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