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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147)

作者: 朱绯 阅读记录

大老爷一听这话,就撂了笔,道:“这我却是没想到,唉,当时也是看那孩子哭的可怜,怕回去了,受她爹的为难。”

大太太听了从窗户一直看到远处的亭子尖,口中悠悠道:“他爹要是想要为难她,能给她说这么一门好亲,那冯家好歹是五书官,又是独子,可见还是疼闺女的,偏你,做大伯的给侄女儿预备嫁妆也就罢了,人家爹好好的,硬扣下侄女不叫回去,算怎么回事。”

大老爷听老妻这么一说,只觉这事确是自己蛮横不讲理了,就有些后悔,正此时就听来人传报道:“二老爷来了。”

大太太一听果然,就从鼻子里头嗤笑了一声,道:“请进来吧。”她话音刚落,张二爷就一摔帘子自己进了来,铁青着脸色看了看大哥、大嫂,骄纵的孩子要糖吃似地,道:“我来接廷碧家去待嫁,我告诉你,大嫂,说出天去,廷碧是我生的,你想扣下,没门!”

大太太听了就笑着回头看了大老爷一眼,才道:“瞧二弟急的,谁也没说廷碧不是你生的,哪个要扣下了?这不正等着你来接呢嘛。”

张杰听了这话就愣了一下,大太太也不多说,只传话下去,叫六姑娘收拾收拾随身的东西,来跟她爹家去待嫁。

张杰不想竟这么容易,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大哥、大嫂,连路上准备好的话都说不出了,大老爷见他进门反应这么大,也有些奇怪,想起上次他叫屋里人来接闺女,却让自己扣下了,倒也在情理之中,就咳了一声,道:“前几日我叫人去请你,你怎么不过来?”

二老爷心说,凭什么你叫我来我就来,口中却道:“这不是才分了家,铺子里的事我又不熟悉,冷不丁接手忙的腾不出工夫来嘛。”

大老爷听说,就道:“我叫你来正是要说铺子的事,你那十三家铺子都是爹手上传下来的,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大多是用老的人,肯实心实意做事的,我开了一份明细,上头把那些有本事,可用的人都列了出来,你拿回去看看,遇事多去请教,想要干什么多听听他们的主意。”说着从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张杰。

张二爷斜着眼睛瞧着那张明细,粗略一看,就见上头几个掌柜,全是这几日他去巡铺子时见过的,每逢他一说个主张,要变个法子,那些人就梗着脖子推三阻四的,不听摆弄。张二爷看着看着就上了心,心说怪不得敢跟自己对着干,脸上却不露,只把那明细揣起来,道:“大哥没别的事了吧,我来接廷碧,还有嫁妆,连聘礼,我都一趟带回去。”

大太太在一边听了就道:“礼单都在这,二弟打个收条,我叫下人给你送过去。”

张二爷见大嫂这般好说话,竟有些狐疑了,仔仔细细的将礼单看了好几遍,对照收条无误才签上自己的大名。大太太将收条一抽攥在手里,立时就扬声吩咐下去,叫把聘礼和嫁妆都送去二房那边。

张二爷这才放下心来,正此时,却见廷碧满面泪痕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看也不看自己亲爹一眼,进门直接扑到在大老爷座前,扬着脸抽噎道:“大伯,我不回去,我只跟着您,我不回那边去。”

大老爷这些日子卧床养病,这个侄女儿日日过来请安,深觉她孝顺体贴,倒比廷瑗这个做姐姐的更懂事几分,此时见她这样依依不舍就有些感动,不过才受了老妻的开导,也拎得清轻重,只好言好语的劝她听话,懂事。廷碧一见大伯竟也说这样的话了,就吃了一惊,哭的更加伤心,又要把头往地上撞,大太太冷眼看着,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快别这样,都多大了,还小孩子似的,你爹才把嫁妆抬回去了,你把头磕破了可怎么上轿!”

她声音虽轻,却足够廷碧听见,哭声果然立刻降了下来,大老爷又在一旁好言相劝,到底止住了哭,又哽咽了几声,就慢慢的改了说辞只悲悲切切的叫大伯好好将养身体,省的叫她记挂。

大老爷见她想开了,叫了几声好孩子,便回头吩咐大太太道:“嫁妆是嫁妆的,咱们做长辈的也要给孩子一点儿私房。

91延碧的婚事(5)

张杰气得肺疼,又急着裹伤,脚下走的飞快;廷碧带着奶娘和袖霞,一路好赶,勉强遥遥跟住。孙姨娘正喜气洋洋的看下人往库房里搬从大房抬来的嫁妆、聘礼,就见二爷抱着一只胳膊,脸色跟要吃人似的回了来,心里犯嘀咕不知这是怎么了,又见二爷独自一人,心说那死丫头怎么没一块儿跟来,嫁妆都不要了?她这边正寻思,一直站在门口盯着她收东西的刘姨娘却眼尖看见二爷举着的那只手上像是受了伤,立时大呼小叫的凑上去嘘寒问暖,哭哭啼啼的推着张杰往自己屋里去包扎。孙姨娘见了也忙咋咋呼呼的赶上前去,边问怎么弄的这样,边替二爷害疼似的嘴里频频吸着凉气,又拉着张杰的胳膊往自己屋里去,张杰叫她两个拽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见手腕上又渗出血来,就将扯着他那只伤手的孙姨娘用力一搡,骂道:“就他娘的知道争风,还不快去给爷请个大夫来。”说着抬步往近处的刘姨娘房里走去。刘姨娘拥着二爷进了自己屋,临了扭头挑着眉毛对孙姨娘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孙姨娘气了个倒仰,一边用眼睛往刘姨娘屋里射飞刀,一边恨恨的使唤人去请郎中,冷不丁一抬眼又瞧见廷碧带着丫头、婆子跟头把式的进了来,就从嗓子眼里噗哧一声,讥讽道:“呦,瞧瞧这是谁呀,六姑娘不是认那边是家,死活不回来吗?怎么嫁妆刚来,你就舍得回来啦?”

廷碧也不理,径自越过她往后边走。孙姨娘见她这时候还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满脸冷笑,右手掐腰,左脚踩着门槛,倚门在那等她回来求自己安排住处。

廷碧进了后楼直奔自己原先的屋子而去,见屋里一东一西摆了两张窄床,已是住了伺候廷玥的丫头,就了摔帘子出来。又去看廷琰原先的屋子,这屋倒是没住人,只是床上、架上空空荡荡的,灰积了有一指厚。廷碧看了,忍了气吩咐袖霞道:“你且去问问,安排咱们住哪儿?”

袖霞出来找两个打扫的问了,回去答话道:“说没听上头吩咐下来叫预备住处。”

廷碧因回来就住十天,只将些细软带了来,行李铺盖一概丢在了大房,此时见这个样子,闭了闭眼睛,道:“你跟奶娘再回去一趟,把铺盖取两样来,这几天咱们就在这屋里住下。”

袖霞答应一声自去收拾,孙姨娘见廷碧的丫头奶妈子进进出出的,竟是自己安排打理起来,抱着膀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刚强,你万事不求人,有本事你自己操办婚事啊……”风凉话直说到郎中来了,方住了口,叫人领郎中去正房,自己扭腰摆胯的进了刘姨娘屋子,抽出帕子揉着眼睛,心疼不已的道:“二爷,郎中请来了,在正房候着呢,快去让他瞧瞧二爷这伤妨事不妨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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