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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神探[九零](318)

作者: 轻侯 阅读记录

一切终于成了定局,送黄祥杰上庭所需的所有证据,全部到手了。

家怡轻轻舒口气,站起身悄悄离开了审讯室。

……

带队专门过来围观审讯过程的游兆华,看着易家怡带着一位化了妆的师姐和Gary、Tony在门口演了一场半遮半掩的戏,审讯室里的黄祥杰就招了。

“……”游兆华。

他期待的精彩还未发生,易家怡根本没费口舌,探员们根本什么审讯技巧都还没用,怎么凶手就忽然哭起来,接着不再负隅抵抗,直接招供了呢?

转头看一眼才拿出笔记本,还没怎么记笔记的Tannen,两人对视一眼,游兆华没看懂Tannen的眼神,Tannen倒看懂游沙展的意思了。

这时家怡从审讯室步出,转头瞧见围在审讯室窗外的众人,虚弱地笑笑,算作打招呼,随即脚尖转向,便欲离开。

“喂!怎么这么容易就搞定了?我还等着看你给凶手做案情重现呢。”游兆华摊手。

“只要掌握住凶手的心理,是不需要费力审讯的。”家怡笑容转弱,轻轻点点头,便不再讲话,转头走进冷清的走廊。

警署里加班的人也已很少了,之前那位帮忙的师姐已卸了妆转回扫黄组,这一楼层变得空荡荡,除了审讯室方向还亮着灯,其他办公室已变成一个个黑洞洞的空间。

家怡顺走廊向前,路过这些因丧失人气儿变冷变空的屋。转头看另一边,不知何时霓虹已熄了大半。

白天明亮的热闹街道变成条条黑蛇,盘踞在这座钢铁丛林中。那些零星未熄的彩灯仿佛黑蛇的眼,闪烁着幽光。偶尔一抹雾游走而过,将那些幽光笼罩,飘飘忽忽似蛇怪眸光在闪。

家怡不敢与那些黑暗和诡秘的光久久对视,怕被拽入其中,从此迷失。

……

审讯室公共区,游兆华看着在审讯室还威风凛凛的女沙展,离开时软趴趴无力气的背影,忽然长长叹一口气。

转头扫一眼自家探员们,各个熬大夜熬到满脸油,头发贴着头皮,似乎也不太浓密了。

心情复杂。

摆摆手,带队离开审讯室,呼啦啦来,又呼啦啦走。

回到重案组办公区,路过Wagner办公室时,游兆华一时兴起,敲开Wagner的门。

B组新督察在办公桌后抬起头,游兆华推着门,倚在门口,没准备进,只轻声说:

“你会比我们长寿。”

若有可靠队友为你上阵杀敌,为你遮风挡雨,怎能不长寿呢?

说罢话,游兆华朝Wagner敬了个礼,又如来时一般,忽然而去了。

只留Wagner疑惑地望着已紧闭的办公室门。

……

1个小时后,审讯结束,笔录齐全。

Wagner的流程也准备妥当,只等明天上班后立即提交。

一群探员脑袋懵懵的,都从精明探员变成了迟钝呆仔。好在这时案情已入尾声,大家无需再精明强干,只扛着疲惫和破案的兴奋,回家睡个好觉吧。

迟缓地穿风衣,围围巾,找到家门钥匙获得钱包,拖拖拉拉的陆续离开办公室。

待大家全走出警署大门,Wagner转向车库方向时,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站在警署门口的台阶上没有动,个个眼巴巴看着他,仿佛是被遗弃的狗狗*5。

再细看,这样清寂夜晚,台阶上下错落的站着几个人,直勾勾盯着你,又觉得鬼气森森了……

什么意思?

他们都站在那里看他干什么?

“sir,你家住哪里啊?”第一个开口的是刘嘉明。

“尖沙咀。”Wagner挑眉如实作答。

“正好顺路,送送我们呗,这个时间打计程车也不容易了。”刘嘉明略显虚弱地笑,有一点点可怜。

“……OK.”

几分钟后,奔驰上路。

Wagner一一询问大家的地址,随即腹诽骂娘。

你们这是哪门子的顺路?哪一国的顺路?

你们这是在地图上画圈呢吧!

送5个人,能把深水埗、旺角、九龙城、红磡、尖沙咀都遛个遍啊!

他这是送人吗?

他这是九龙东西新界南北一夜游……

第174章 睡个好觉吧

Wagner的车开得很稳,但比方镇岳开得慢大概十倍吧。

奔驰车规规矩矩行驶,哪怕路上没有其他车,依然百分百遵守交规和限速。

车上的探员们,除了徐少威一直撑腮望窗外,其他人都蜷着身体打着盹儿。家怡的这个觉最短,因为Wagner计算出的最短送人路线中,她是第一站。

汽车转转绕绕,到最后仅剩Wagner和徐少威两人。

等红灯时,Wagner透过后视镜,打量过徐少威面庞。

这个常被举报的青年,腮部始终绷着的仿佛对所有人都防备的冷硬线条,似乎软化了。

“今天没有随意拔枪,更没有开枪。”Wagner忽然开口。

“是的,sir.”徐少威收回视线,转而又道:“已经是昨天了,sir.”

“心理辅导还在进行吗?”Wagner又问。

“近段时间表现很好,已经不需要去了。只在上次开枪后做过心理测试和沟通,一切正常,sir.”徐少威坐正身体,回答的一板一眼。

“嗯。”Wagner点点头,没再说话。

徐少威便也沉默下来。

尴尬的气氛维持到徐少威下车,两个人僵硬又客气地道别,Wagner向右拉方向盘驶入车道,一脚油门转出徐少威视线。

青年一直插在裤兜中攥成拳的双手,终于松开。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些人的不眠之夜。

奇怪的是,认为自己一定能睡个好觉的探员们,沾枕后竟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家怡穿上了带兜帽的卫衣,戴好兜帽,平躺,将帽子抽紧,只露出鼻孔。

这是她小时候看了恐怖片后,最让她感觉安全的姿势,仿佛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有妈妈保护。

可是这在今天也未能奏效。

人忙碌时,总是会忽略许多情绪。不忙碌了,忽然有大把时间去品味所有一切,那些被忽略的就都找来了。

怕自己烙饼一样翻腾会打扰妹妹睡觉,家怡干脆悄悄起身,裹着小毯子独自来到客厅。

蜷坐在沙发上,呆坐许久,转头一望便对上小边桌上放着的座机电话。

现在是伦敦下午6点多吧,岳哥是在吃晚饭,还是刚吃过晚饭呢?

以往工作时所有心情皆有一人可共享,忽然不能,竟就觉得身边好像坍塌了一块。

不再犹豫,她拨通了岳哥留给大家的电话,还未来得及浮上忐忑一类的情绪,一串占线忙音拉垂了她双目。

默默挂断电影,继续默默发呆,努力与不愿回想的一切做抗争。

……

……

酒店窗外的街道上,戴着心形墨镜,穿着黑丝或肉丝,顶一头蓬松长卷发或男孩子一样短卷发的异域女郎嬉闹着掠过。与戴礼帽穿呢子长风衣的绅士擦肩,卷入朦胧冷雾中,只留下一串笑声,和模糊不清的伦敦腔。

方镇岳脑内只闪过一个‘那个墨镜好有趣,买一副送给十一……还有家如做礼物倒不错’的念头,便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