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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87)

这是很少见的运气——穆瑜虽然演过花滑运动员,但影片中的大部分动作,都是借助威亚完成的。

他第一次上冰就已经十七岁,没有童子功,有很多动作和旋转即使懂得原理,也不可能做得出来。

那具身体大约二十四岁,恰好处在花滑男单的全盛期,雪谷里又有现成的冰。

穆瑜也难得找回了点少年心性,就去商城买了冰鞋,摸索着换好,上冰试了试。

多少有些遗憾。

穆瑜笑了笑,对系统说:“没跳成。”

系统隐隐约约看见他们后面那辆车重重哆嗦了一下。

……看起来就像是车主心脏病犯了。

系统翻了翻当时的执行任务记录仪,找到宿主说的时间点,看到坎伯兰疯了一样把穆瑜推倒在冰上——穆瑜当时并没去汽车人世界借倒车雷达,只是随便找了块看起来能跳的冰,那其实是个不浅的湖。

冰面碎了,坎伯兰一手拎着穆瑜的衣领,把人往冰水里一次接一次地浸,状若疯魔:“你配滑冰?你觉得你是什么人?”

——在剧本里,穆瑜领到的那个角色,就是为了拿到一次上冰的机会,才会找人给坎伯兰那个挚友下药的。

系统觉得这是个死局,为了提高考核难度,任务者领到的角色多半都是真做过那些事,也真跟反派有不死不休的仇。

它忍不住问穆瑜:“宿主,您是怎么回答的?”

穆瑜当时其实挺坦白:“我对他说,我叫穆瑾初,可能不是他的仇人。”

穆瑾初是穆瑜在那个家里用的名字,后来做任务的时候,也经常顺手拿来用。

第二次被抓进S03世界,穆瑜已经有了明显的消极怠工的倾向,甚至一照面就非常坦诚地告诉了那个抓着自己往水里按的人:他不是这具身体原装的意识,只是一个游魂,叫穆瑾初。

系统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您要是被抓进了一个现代都市、没有其他任何元素的世界呢?”

“他们可能会觉得我疯了,把我送去医院。”穆瑜的计划其实很完善,“我就可以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进下水道,被冲出这个世界。”

系统:“……”

“总之。”穆瑜回忆了一会儿,其实能想起的感慨已经不太多,“坎伯兰的身体好像不太好。”

一般反派大BOSS就算把人玩儿命往冰水里按,也不会在对方昏死过去以后,连自己也高烧一路拖成心肌炎,在医院住上一个月。

伯格黑德俱乐部那时立足未稳,俱乐部下属的运动员人心惶惶,连续几场赛事都输得一塌糊涂。

他这个经理人也只好支撑着出来主事,大概就是那时给外界留下了“病弱”的印象。

系统看着当时伯格黑德经理人靠在病床上听人念文件、打着吊瓶重新制定训练规章,坐在场边鼓励队员、结果等比赛完已经在低温环境昏迷过去的种种场景:“……”

这可能不只是病弱的印象。

这就是真的病弱。

穆瑜的确有一进考核世界就强退的习惯,但当时一个俱乐部的队员都指望着经理人,他也就没有立刻着手计划这件事。

后来坎伯兰病愈,不知为什么,虽然依旧絮絮叨叨地念那些“你该死”、“你有罪”、“你别想骗我”之类非常符合反派身份的台词,却也没再给他下药,还逐渐给了他这个经理人不少实权。

来都来了。

穆瑜也就又打点起精神,等伯格黑德俱乐部的实力逐渐起来,牵头办了全俱乐部联赛、又零零散散搞了不少“挑战赛”、“桃李杯”之类的比赛。

后来做得顺手了,就又重拾起自己当初被扔进虚拟世界、跟教练组一起讨论设计的那些更加理想的训练模式,弄了个虚拟冰场。

这个过程其实不是特别无聊——要说遗憾也有一样,就是穆瑜弄出这么多场赛事,把一茬又一茬运动员推出阴云、推上赛场,可一直到了最后,自己也没来得及上去参加任何一场比赛。

甚至没来得及再换上冰鞋,没来得及上一次冰。

经理人抱病孤身支撑俱乐部那么久,药当糖豆吃、咖啡当水喝,早没有了足够的体力。

虚拟冰场建成后的第三天,伯格黑德的经理人被那时候也跟他混得相当好的一堆运动员簇拥着,笑闹着让他上去开冰,却因为右膝使不上力,一上去就跪摔在了结实的冰面上。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已经做完了所有事、认为应当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伯格黑德经理人,开始计划离开世界的方式和时间。

……

系统总觉得有人在他们这辆车上安了什么窃听器,扫描了一遍,果然找到两个,拆下来就近扔进了垃圾桶。

离他们不远的马路旁,有个身影踉踉跄跄从车上下来,跪在地上大口喘气,身旁的助理手足无措地不知该不该扶。

系统也不知道是谁,系统也没看清。

穆瑜确认过安全带,又从红色塑料袋里拿出热水烫过的干净毛巾,在脸上按了一会儿,适当调整了因为躺睡眠舱太久难免影响的脸色。

他其实考虑过是不是要买一辆小电驴,抄近路骑去培育中心。但系统查了交规,小电驴不可以在后座带小朋友。

系统检查了完好的安全气囊,忍不住盯了一会儿那个居然还有戏份的红色塑料袋:“宿主,您不太习惯自动驾驶吗?”

“有一些。”

穆瑜点了点头:“会习惯的。”

他偶尔会保留一些并无意义的习惯,比如开车不上高速、比如只用同一根手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之所以不改变,只是因为恰好没碰到过合适的契机。

比如今天要去接雪团回家,他不控制方向盘、不负责车的走向,只是做个普通的乘客,其实也并没觉得有什么明显的紧张或不适。

“今天有些心急。”穆瑜完成了复盘总结,叠好热毛巾,“有几个环节还可以完善,能再节省出一些时间。”

系统受小雪团所托,把泡了奶糖的保温杯给他:“宿主不喜欢这样吗?”

穆瑜温声道谢,接过保温杯:“什么?”

他们进入了高速隧道,车辆一瞬间加速,发动机发出低沉醇厚的轰鸣声,转眼就将临车甩在身后。

两侧的景色也一并飞速倒退,他们的这辆车却依然跑得稳当,连保温杯里的水也不见晃一下。

“极限冲刺!”系统超兴奋,摩拳擦掌,“雪团在等我们,冲去接雪团回家!一起回家!”

穆瑜笑了笑,低头慢慢喝了几口泡着奶糖的热水,拧好杯盖:“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他把保温杯端端正正放好,“一起回家。”

这是种非常陌生和新奇的感觉,有人在等、两边都在期待,所以即使是一切都在计划里,也依然难免有些心急。

这种心急的感觉并不坏,有点像精心烹饪的菜肴出锅那一刻、也有点像种下一颗光秃秃的树苗,在春天抽出的第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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